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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抽絲剝繭找到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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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瞳如在沙漠中行走快要渴死的路人見了水一樣,急不可耐地從阿蘿手裏接過妖丹,一口下腹。

他閉上眼,忘我地受着,在他腹中一點一點釋放出來的妖力,那麼純淨而高深的靈力,是他渴望到不能自己的力量。

阿蘿面無表情的看着灰瞳,她忽然覺得這隻小狐妖十分可怕。不是因為他此時貪婪享受的神情,而是,他這樣忘我貪婪的模樣,竟然不會讓人覺得厭惡。好像改變這個少年柔弱的模樣,是件令人期待的事情。

阿蘿別開視線,淡淡説道,“找個地方潛心修煉去吧。”示意狐狸與她一同離開。

“狐王!”灰瞳彷彿如夢初醒,他的眼裏閃過一絲驚慌,還有幾分懊惱。他懊惱自己出這樣醜陋的一面,卻無法補救。但是他不得不上前,阻去兩人的去路,“請狐王讓我留在族內。”

“僻靜之處,更有利於修煉。”阿蘿袖下的手微微一翻,把灰瞳掃到了一邊。她以行動告訴灰瞳,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餘地。

狐狸跟着阿蘿走了幾步,又忽然停了下來,“阿蘿,你先走吧,我想與他談談。”

“嗯?對他有同病相憐之?”看狐狸的表情,似乎不像,“亦或是覺得,我趕他走,太不近人情?”狐狸不置可否地笑笑,“你去忙你的。”

“嗯,珍珠也快回來了,不知可否有那蛇妖的消息。”

“找那蛇妖尋仇也不急於一時。”對了,她還沒有告訴狐狸她找蛇妖的原因,“這件事,等你過來了再説與你聽。”灰瞳僵坐在地上,仰頭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不,確切的説,是那銀白的身影。他不微微眯起眼睛,他羨慕那個“人”為什麼那隻青狐可以有這樣的運氣,而他卻沒有?

他們幾乎差不多大小,一千來歲,同樣的孤身一人,同樣的血統低下,為什麼那青狐可以搖身一變成為神聖的司祭大人,而他…低頭,瞧着自己沾了塵土的衣襬,這樣卑微的請求,卻不能求得一絲憐憫。

一隻手指纖長的手,忽然躍入灰瞳的視線裏。他詫異,“司祭大人…”怎麼去而復返?

“起來。”狐狸語氣淡淡的,聽起來,更像是命令。他淺灰的眼瞳,是想要看穿人心的鋭利。

灰瞳立刻垂下頭,模樣極其恭敬。他沒敢搭住狐狸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後退了幾步,弓着身站立。

狐狸縮回手,一字一頓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麼是我,而不是你?”

“小妖不知司祭大人在説什麼。”狐狸勾起半邊角,很是氣,“不知道沒有關係。你只要記得,我不會給你,乃至任何一隻狐妖機會。狐王屬於整個狐族,可阿蘿,是我——司燁一個人的!”狐狸知道,有太多“人”妒忌他的好運氣,説他走的是狗屎運。是,沒錯,他承認,他走的就是狗屎運。連他自己都不曾想過,遇到阿蘿,他的生命軌跡會產生這樣令他興奮不已的變化。他享受阿蘿給予他的一切,遠遠超過他最初的所求。他也心虛,雖然他做過一些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不求回報的傻事,但這依舊不能改變他一直以來,對阿蘿的付出都是存在強烈目的的事實。最終,他的結果很好,好到他自己都難以置信。所以,他們當然可以羨慕,也可以妒忌,那樣的眼神,他很享受。可是,他不允許他們染指,不允許他們有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

“是。”自始至終,灰瞳都恭恭敬敬地聽着,然後應答。

狐狸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面對這個瘦弱聽話的小狐妖,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笑。他對阿蘿的心虛已經演變成了一種杯弓蛇影的狀態,任何雄動物都讓他覺得是個潛在的敵人。幼稚、無知,他自己都如此覺得。但是,他必須要這麼做,只有如此宣誓着他的主權,他才能安心一些。

狐狸慢慢悠悠地走在頭下面,刺目的陽光,讓他聯想到阿蘿霸道的靈力。他目不轉睛地盯着,終於忍受不住陽光的刺目,閉上了眼睛。

他心裏忽然變得煩躁,對他來説,阿蘿就像這高高在上的太陽,就算他竭盡所能地盯着,但他終究力所不及。老天真是可恨,為什麼讓天上只能有一個太陽,為什麼讓太陽有這樣刺眼的光芒!

珍珠從狐狸身邊走過,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司祭大人怎不進去,狐王在正等你。”狐狸掩下他憤恨的眼神,“蛇妖找到了?”

“是的。”珍珠説着,退了開去。

“燁。”阿蘿滿臉笑意地向狐狸招手,“快來,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阿蘿心情極好的樣子,讓狐狸也跟着心情舒暢起來,“珍珠告訴我了,是找到那蛇妖了,對麼?”

“嗯。”

“的確是個好消息。”一想到那條蛇妖,狐狸的眼神都跟着陰了起來,陰測測一笑,“我們吃過那蛇妖這麼多虧,總算可以出一口惡氣了。順便,還能讓我練練身手。”狐狸着雙手,他恨不得馬上就能飛到蛇妖面前,跟她打上一場,他太期待打得蛇妖滿地求饒的場景了。

阿蘿不忍心打破狐狸的幻想,但她還是覺得應該提醒狐狸面對現實,“做夢吧,那蛇妖滿身的毒,你以為那麼好對付?”

“怕什麼,不是有你嗎?”狐狸一副天塌下來有你撐着,萬事無憂的表情。

阿蘿只得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容,“其實,我讓珍珠找她,不是為了尋仇。”

“嗯,那你找那蛇妖做什麼,收買她?”阿蘿搖了搖頭,她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變得異常嚴肅,“我覺得,她也許知道雪冬的事情。”

“司祭的事?”狐狸不解,但阿蘿的神情讓他隱隱覺得不妙。

“嗯。這件事我沒跟你提過。”阿蘿把她第一次見到蛇妖,蛇妖説的關於捆妖繩的話告訴了狐狸,“所以,我懷疑,蛇妖口中的‘他’,是指雪冬。她以為狐王一死,雪冬便也死了。是以,當她看到捆妖繩的時候,就誤以為是雪冬。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所以我必須要找她證實。”阿蘿邊説邊思索着,沒有注意到狐狸的反應,“其實如今想來,我的確是該去查一查捆妖繩的來歷。而蛇妖,她似乎清清楚楚的知道,捆妖繩是什麼,或者確切的説,是誰。”狐狸只覺得好似有種五雷轟頂之,天塌一般的轟鳴之後,是萬籟無聲的寂靜。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句話,在他腦中不停地迴旋。

怎麼辦?怎麼辦!

自阿蘿跟狐狸説了蛇妖的事情後,狐狸就一直在神遊九天。

阿蘿忍不住推了狐狸一把,“聽到我剛才説的了嗎?”狐狸如夢初醒般嗯了一聲,“蛇妖的事,我聽到了。”

“什麼蛇妖的事,是關於族長之位。”

“嗯,族長?”狐狸總算聽清了阿蘿的話,“阿蘿不就是族長嗎?”

“不,那個位置,並不適合我。”她的個霸道、直接,好不圓滑,並不適合與妖道他族往來。

“那你屬意誰?”

“珍珠。”狐狸擁過阿蘿,貪婪地深着來自她身上的獨特香氣,“你説是誰便是誰,誰敢不聽。”他的手在她背脊遊移,嗓音充滿蠱惑,“阿蘿,正事談完了,咱們做些別的…”阿蘿一把扣住在她衣襟內肆的手,“司燁…”話一出口,阿蘿自己也愣了下,她似乎越來越不能抵抗他的觸碰了,奇怪…猶豫間,狐狸的手便逃出了她的束縛,在她身上/撥出一團又一團的“烈火”

大約是第一次,當阿蘿如墮雲端的時候,狐狸卻保持着從未有過的清醒。

阿蘿因為疲累,昏昏沉沉地睡着。

狐狸擁着她,下巴抵在阿蘿頭頂,好看的,彎成一個完美的弧度。他活了一千多年,又在人間混跡多時,他怎會真的如此幼稚與無知?

他是一隻妖,有什麼是妖,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