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司祭狐尾遺失之謎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在他們悠長而未知的生命裏,三千年也許不算什麼。
可是,若一個小小的錯誤,要付出三千年來悔過,是否實在是苛刻了些?
更何況,她喜歡他,吻了他,怎麼能算是錯?
阿蘿從不認為那是錯誤,可廣廈便是用三千年來懲罰阿蘿那一次的情不自。
“阿蘿,你既已修成人形,便應遵循人之倫理道德。”廣廈收回了他給予阿蘿用以抵抗天火炙烤的極寒仙氣,對着在天火中苦苦掙扎的阿蘿,視而不見。他背手而立,聲音清冷到殘酷,“一為師終生為父,你既然犯了錯,便在此處悔過吧。”他忽地轉身,數道光芒自手心飛出,至天火之上結成一座牢籠,扣住了阿蘿。
“三千年後,我放你出來。”阿蘿收回遮着眼睛的九條尾巴,眼裏盡是懵懂與不可置信,“石頭妖怪,我錯在哪裏?你為什麼要關我三千年,我不要!”阿蘿説着,一躍而起,想要衝出天火,可她的身子,在半空中被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任她如何使用法力,都難以突破。
“擯棄雜念,潛心修煉。”廣廈最後瞥了一眼,兀自出了赤炎地,把阿蘿一人留了下來。
任阿蘿如何叫喚,如何掙扎,他都沒有回來。
那一瞬,阿蘿回到了她剛剛滿月時的惶恐不安,原本被她壓制的與生俱來的六味真火,失了控制,爆發了出來,與天火融為一體,本只是一小簇天火,忽地蔓延至結界內的每一寸地面,阿蘿幾被燒為灰燼,那一刻,她也終於明白,什麼是生不如死。
但她,終是活了下來,因為她要一個答案,她要廣廈告訴她,她到底何來有錯!
也許,就是那時開始,阿蘿習慣了在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把自己蜷縮起來,用九條狐尾,如一隻巨大的手掌,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
阿蘿邊的笑容,隨着回憶的深入漸漸消失了。悲傷與痛苦,在她周身一點點蔓延,這便是她傾其一生喜歡的人。一個用三千年的苦痛來懲罰她對他的喜歡,然後忘記前來放她出去,將她徹底遺忘了的上仙。
阿蘿掙扎着想要離開這段回憶,可她彷彿在夢魘裏,難以自拔。直到有人緊緊擁着她…那臂彎的力道,那懷裏的温度,讓她緊蹙的眉頭一點點鬆開。
“是你嗎…廣廈…”阿蘿輕喃,狐尾緩緩鬆開,像水草般,在水裏舒展舞動。她放開環抱着自己的雙臂,繞到“廣廈”身後,回應他的擁抱,“是你嗎?”她埋首在他的頸間,慢慢睜開眼睛,腦海中火紅的天火早已不在,如今圍繞着她的,是透明的清水。一條銀如月華的狐尾,在“廣廈”的身後搖擺。
阿蘿輕輕地哼笑,她怎麼會把他當成是他!
“狐狸?”她叫了他幾聲,可是狐狸並不回應他,他只是,緊緊擁抱着她,雙臂微微的顫抖,他手臂上的力道,快讓她斷氣了。
“狐狸!”阿蘿猛然推開狐狸,再晚一點,彷彿她的快要被他折斷了。她足下一蹬,浮出水面。
狐狸發狠地來扣她的腳腕,被阿蘿一腳踢開,“發什麼神經!”順勢躍出池水,抓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一套。
“阿蘿,阿蘿,你別走…唔…”狐狸的痛哼,成功地阻止了阿蘿離去的腳步。她急忙回過去,蹲□,扶起趴在池邊的狐狸,“你的傷…”誰知,狐狸一把扣住阿蘿的肩胛,一翻身,把阿蘿壓到了身下,“我不管那個人是誰,你不準去找他,哪裏都不準去!”他怒吼着,用力掐住阿蘿的雙手手腕扣住阿蘿臉頰兩側,傾□,暴地親吻她。
狐狸也許不知道,他此刻正在做何其危險的事情。如今,尋回前世記憶,恢復為狐王的阿蘿,她只要一個眼神,便能讓他灰飛煙滅。
幸運的是,阿蘿沒有如此做,她眼中的憤怒之火,在狐狸惶恐不安的怒吼聲中,漸漸消逝。
他的暴疼了她,但她,也只是狠狠咬他作為報復。
阿蘿的手腕輕輕一轉,便掙了他的束縛,抵住他的膛,讓狐狸無法再有進一步的動作,“鬧夠了就滾開,好好打理你的傷去。”出口話語雖然冷冰冰的,可是言語間的關心之意,卻又那麼直白。
狐狸愣了一會兒,忽地笑得心花怒放,“我沒傷,阿蘿,不信我證明給你看。”説着,又要低頭來吻她。
就如此證明?阿蘿無奈地瞪着狐狸,而狐狸用一雙桃花眼討好地凝着她,小心翼翼,又故作輕鬆。
阿蘿緩緩鬆開手,改而環上他的背脊,翹起腦袋,輕輕啄了下狐狸的,“你下回再做這等蠢事,便自生自滅吧。”狐狸一得到阿蘿的允許,哪還在意她説什麼,胡亂點了幾下頭,就使勁渾身解數去取悦阿蘿,至於身上的傷痛…他才不在意,反正死不了。
這隻笨狐狸…阿蘿看穿了狐狸的心思,心中觸動。他與當初的她何其相似,不過,這隻笨狐狸比她幸運,因為她會回報他,哪怕她的心動不是源自於愛情,但至少,她已經把他放在了心裏。
他們各懷心思地纏綿在一起,終於一起淪陷在其中。
阿蘿起身,看着沉睡的狐狸,淡淡的笑。她在他們身體結合之時,渡了靈力給他,助他療傷。疲累加上內外傷,狐狸得睡上好一會兒才會醒過來。
真是隻膽包天的狐狸。難道…當初雪冬選擇他為銀狐,就是因為,她的第一次是與他?嗯,不過不管怎麼都好,至少,雪冬的選擇,似乎還不錯。
雪冬…阿蘿閉上眼睛,回想着他消逝的那一刻。若不是她前世的消亡,雪冬也不會死,她心裏有愧。但求此次輪迴,雪冬可以進入人道,他能有更高的修為,成神成仙。
不對!阿蘿彷彿在睡夢中被驚醒一樣,睜開眼睛,雪冬消逝之時沒有尾巴,他的狐尾去了哪裏?狐妖最是愛美,男女皆是。沒了尾巴,是一種巨大的恥辱,到底是誰讓雪冬失了狐尾?
阿蘿微微眯起眼睛,怒火在她瞳中跳躍。在她眾叛親離,一無所有的時候,唯一不棄於她的,是雪冬!她欠雪冬太多,她一定要查清楚,就算雪冬已逝,這筆賬,她也要找人算清楚!
阿蘿一出了聖地幻境,便找來了珍珠詢問。
誰知,珍珠竟然比阿蘿更加驚訝,“司祭沒有尾巴?這怎麼可能!狐王滅絕的消息不脛而走,卻沒有他族妖靈敢來挑釁,皆是因為司祭的關係。司祭一直深厚狐族敬重,誰敢…”珍珠説着,小心翼翼地瞥了阿蘿一眼,見她臉無恙,才繼續道,“誰敢害司祭失去尾巴。”阿蘿微微沉思,珍珠是雪冬親自指點的狐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雪冬的親信,居然連珍珠都不知道?這更讓她覺得此事不簡單,“雪冬何時穿戴黑斗篷的?”
“啊,這…珍珠不知。”
“怎會不知?”
“您去世的隔天,司祭就讓我去閉關修煉,一千年後再回來。我回來之時,司祭便已經穿戴黑斗篷了。”一千年後?
“你回來之後,雪冬讓你做了什麼?”珍珠回憶了一下,“也沒什麼,就是查看了下我的修習境界,然後讓我等到新的銀狐大人出現,到時輔佐於他便可。”新的銀狐?對,她怎麼忘記了這件事情。阿蘿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她觸犯天規,讓火靈狐一脈滅世。她傾盡靈力,把所有法力注入她鮮血所化的池水中,也不過是為了保存雪冬的銀狐之身。可雪冬怎麼會想到利用這彎血池裏的靈力,去挑選新的銀狐?難道他不知道,若沒有狐王,新的銀狐只能在血池中取狐王之力,可那終究有限,最後,會隨着血池中狐王靈力的消亡一併消失。
難道説…阿蘿的心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這隻能説明,雪冬一早就知道,她會重生!
可是,她是受天罰而亡的,本不可能重生的,他怎麼會認為她會重生?
更重要的是,她確實重生了!
這是怎麼回事?
“珍珠,我要見雪瑤,你速去找她回來,要活的。立刻就去!”
“是。”珍珠領命,即可退了出去。
阿蘿緊緊握着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心裏不是沒有答案,可是,怎麼會呢?
他…他可以眼睜睜地看着她受天罰而亡,又怎麼會…
“阿蘿。”狐狸不知何時出來了,從阿蘿身後擁着她,把她摟進懷裏,“你怎麼了?為何要見雪瑤?”他説話時候呼出的氣,噴在阿蘿頸間,得阿蘿微微發癢。那種□神奇地撫了阿蘿驚駭不已的心,她閉上眼,讓自己放鬆地靠在他的懷裏,“雪冬…就是司祭,我想找出是誰讓他失去了狐尾。”狐狸頓時覺得他全身髮都要驚得豎了起來,背脊發涼,他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你…怎麼想到這個了?”阿蘿正一門心思想着雪冬的事情,也沒去關注狐狸的反應,“我欠雪冬太多了,這事,我必須清楚,給他一個代。”
“我會變得比司祭還強嗎?”狐狸忽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阿蘿一愣,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當然。傷怎麼樣?”説起這傷…狐狸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真是一點覺都沒有了,好像完全好了。而且,他從沒有到體內靈力這樣充沛過。
“怎麼好了?”
“怎麼,好了不好嗎?”
“當然…”不好啊,那他就不能裝可憐博同情了,“當然好啊。”不過,狐狸自然不敢説真話了。
作者有話要説:嗷嗷嗷原諒我這幾天忙的!~~~乃們不要嫌棄人家~~~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