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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杜風改變真假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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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澐州太守因女兒的死,內疚卧牀,久病不起。城內之事,便多由太守之子杜風打理。本有眾多將領認為杜風名不正言不順,不聽其指令,但不多時,這些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留下的,都是畏懼杜風,言聽計從之人。

之後沒多久,朝堂內亂,各地州城紛紛揭竿起義,離朝廷,不再受朝廷管轄。杜風也趁機占城為主,成了澐州城主,割據一方。

澐州物產豐饒,杜風禮賢下士,引了不少能人異士投奔而來。杜風如虎添翼,軟硬兼施地併了四周不少縣城,儼然成了一方霸主。

晌午過後,杜風正在處理政事。忽有侍衞來報,有一姑娘求見。

杜風淡淡一笑,很好,他等的人終於來了,“帶這位客人去偏廳,讓她稍後片刻。”侍衞領命退下。

半個時辰之後,杜風才擱下筆墨,起身前去見這位“故人”上次阿蘿帶着從狐族居地下來,在北極雪山腳下偶遇杜風,她已看出他不同往昔,卻不曾想到,杜風已從一個拜師無門的捉妖師,變成了雄霸一方的城主。

她倒是不介意多等一會兒,手裏把玩着從狐狸脖子上拽下來的一縷髮,光照在上頭,竟如真正的銀絲一般光耀奪目,她不由看得入了神。

“什麼動物的髮,當真稀有。”杜風説笑着走了進來。

阿蘿手指輕輕一捻,把狐狸的髮碾成灰,她不想讓杜風知道這是狐狸的髮,輕輕一吹,如粉末一樣落在地,彷如銀屑,“在哪裏?”杜風從侍女手裏接過茶壺,親自為阿蘿添茶,擺了擺手,讓侍女下去,“北極雪山下匆匆一別,阿蘿你難得還為了一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你想如何,直説便是。”阿蘿沒有耐心與杜風這樣假惺惺地説話,“我是來帶走的。”杜風微微一愣,搖頭淺笑,“阿蘿,你居然為一頭畜生這樣上心。”眉眼間皆是笑意,淡淡的,温潤如風,“沒事,你自可以領走它。但是在此之前,阿蘿,我有話想跟你説。”阿蘿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杜風,他的話,似帶着絲嘲諷之意,可又似乎不是,阿蘿不悦地皺起眉頭,“也好,你我之間的仇怨,是可以做一個了斷。就如一年前所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説着,便要拉開架勢與杜風打鬥一番。

杜風一臉尷尬笑容,“這…我怎會是你的對手?何況,我早已不記得一年前説過什麼了。”説着,倏地收斂了笑容,表情嚴肅而認真,“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麼,都讓他一筆勾銷吧,好不好,阿蘿?”阿蘿皺着眉,不知道杜風想耍什麼花招,但是,眼前的杜風真的與一年前魯莽的男子判若兩人,如今的杜風沉着、內斂,身上隱隱透着一股霸者之氣,令人折服,“好,往事不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阿蘿不想深究杜風如今的舉止有何深意,又或者眼前的他説的都是肺腑之言,但這些都跟她無關,她只想帶走,離開澐州。

杜風見阿蘿終於應允,喜悦之情不言而喻,“來,阿蘿,我帶你去見你的寶貝驢。”杜風做了個請的姿勢,阿蘿道了聲謝,便不客氣地率先走了出去。

杜風望着阿蘿的背影,緩緩加深了畔的笑容。

在澐州“做客”的子,是它有生以來最最舒服的子。睡得是乾燥柔軟帶着股陽光味兒的乾草堆,吃的是鮮多汁脆可口的大紅蘿蔔,天天有人給它打理驢窩,還沒人催它起來活動,簡直快活賽神仙。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見不着阿蘿,心裏不踏實,導致每晚做噩夢。夢裏頭總有個男人,白衣飄飄,黑髮如墨,面無表情地敲着它的腦袋説,“貪圖享樂,他有你好受。”今也是剛剛大夢初醒,它的腦袋還隱隱的痛,好像剛剛被人敲打過。它真是可憐,噴了口氣,連睡個覺都不安生。

阿蘿遠遠就瞧見圓鼓鼓的身子似乎又大了一圈,不側目看了眼杜風。

杜風無奈笑着,“你這頭驢,真是比豬還能吃能睡。”

“多謝你如此用心照顧。”

“你開心便好。”阿蘿腳下微微一頓,杜風這話給人的覺真是奇怪。阿蘿走到身側,拍了拍的腦袋,聲音都變得柔和起來,“,我來接你了。”本無打采地把腦袋整個垂在乾草上,一聽到阿蘿的聲音,立馬豎起耳朵,轉過腦袋對着阿蘿。它咂巴了幾下眼睛,才發現阿蘿真的來了,頓時歡快地叫了起來,什麼煩惱都不記得了。

“來,起來,我們走了。”阿蘿拍着腦袋,讓它起來。

一聽説又要走了,頓時又焉了下去,可憐兮兮地望着阿蘿,似乎在説,它還想多享受些子。只是它苦於不能説話,阿蘿也不懂她眼神所要表達的意思,她只是覺它似乎不太高興。

“阿蘿,既然來了,何不多住幾?”杜風開口挽留。

一聽,頓時樂開了花,歐啊一叫,圍着杜風大獻殷勤。

阿蘿這才明白,這是樂不思蜀啊,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她並不打算聽從杜風的建議,“不了,杜風,我…”

“不願常住,那就明再走吧,明高洋會過來。他若見着你,知道你我已經冰釋前嫌,自然高興極了。”高捕快…阿蘿猶豫了許久,終是點了下頭,“也好。”

“澐州與從前大不相同,你可以出去走走。我還有些事務要處理一下,晚上,我為你接風洗塵。”

“不用了,杜風。”

“別拒絕了,阿蘿,就當我為以前的事情,向你賠罪也好。”杜風不待阿蘿同意,繼續説道,“就這樣定了,我命人帶你出去走走。”説着像一旁的隨從代了幾聲,又對阿蘿説道,“一會兒會有人帶你出去轉轉,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阿蘿只得點頭應允。

帶着阿蘿出門的,是一名婢女,名作巧素。

巧素年約十六七歲,天真活潑,倒讓阿蘿心生好,不由地與她多聊了幾句。

阿蘿面容嚴肅慣了,巧素一開始有些拘謹,可見阿蘿説起話來也是隨和,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了。

“小姐,我總覺得你好生眼。”

“怎會?”阿蘿仔細回憶了一下,上回入住太守府,她並沒有見過她。

巧素對着阿蘿好一陣端詳,忽然了悟一般啊了一聲,“我記起來了,小姐,我在城主書房裏見過你。”

“什麼?”阿蘿頓時一頭霧水,她何時去過杜風的書房,又怎麼可能碰到這個小丫頭。

巧素忽然神秘兮兮地笑對阿蘿,“小姐,你可知為何我們城主長得這樣好看,身份這樣尊貴,卻沒有一房妾麼?”阿蘿搖了搖,這個,她實在不興趣。

“因為城主心裏有人。”阿蘿並不想聽,隨意抬手指向前面的茶樓,“這茶樓不錯,我們進去坐坐。”巧素一把拉住阿蘿,“不,不,小姐,你先聽我説完。城主的書房輕易不讓人進去,那城主喝醉了酒,我就奉命送醒酒茶進去,你猜我看到什麼了?我看到你的畫像啦,小姐,真是惟妙惟肖。我説呢,我怎麼一見小姐,就覺得面善。”阿蘿冷冷一笑,眼含冷意,“杜風故意讓你説給我聽的?”巧素本來説得正歡,可她沒想到,她認為的天大的好事,居然讓阿蘿這樣不高興。頓時,眼中聚起了水汽,要是讓城主知道她惹這位小姐這樣不高興,那還了得,害怕地跪地求饒,“小姐,不是的,小姐,我…錯了小姐,我不知道您會不高興。小姐,這事兒沒人知道,小姐,您千萬不要告訴城主,不然…城主賞罰分明,我怕…”路上行人不知發生了何事,看着兩人指指點點。

阿蘿一把拽起巧素,離開人羣。

巧素已經嚇得臉發白,全身顫抖,“小…姐…”阿蘿真受不了這個多事又膽小如鼠的小丫頭,“我知道了,你別抖了。”

“可…我害怕。”

“吃一塹長一智,下回長點記就好。”

“巧素記得了。”巧素見阿蘿面容又和善了起來,口水,忍不住加了句,“小姐,城主的丹青真是極好,不過,小姐,你比畫上美多了。”

“是麼?”阿蘿極少照鏡子,她不太關心自己的模樣,對於這樣的讚美她更是不在意,淡淡地瞥了巧素一眼,“去別處走走吧。”巧素以為她又説錯話了,垂着腦袋小媳婦似地亦步亦趨地跟在阿蘿後頭。等她再次抬頭,發現他們進了不該進的小巷子裏,立馬拉住阿蘿不讓她再走了,“小姐,那兒不能去。”

“嗯?”阿蘿一直在走神,抬眸一看,發現小巷兩旁盡是青樓館。頭剛剛偏西,天未暗,小巷子裏還極是冷清。阿蘿不知怎會走進這條小巷裏,正要轉身回去,一條絲巾隨風飄來,不偏不倚地落入她手中。

濃烈的脂粉氣,頓時勾起了阿蘿並不美好的回憶,她憤然回頭,卻見那半開的雕花窗户後,狐狸擁着一個女子調笑着。

“小姐,時辰不早了,我們早些回去吧,城主還要為小姐接風洗塵呢。”巧素的話,把阿蘿從難以言説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小姐,巧素一會兒伺候您沐浴更衣,您一定漂亮極了,城主定然喜歡。”巧素忽然捂着自己的嘴,小心翼翼地瞧了阿蘿一眼,見她不過是微微點了點頭,這才安心下來。

狐狸雖然裝着與人調/情,一雙耳朵豎得可直了,生怕漏了一個字。他聽後憤怒極了,一把推開懷裏的女人,“滾出去!”

“公子?”

“滾出去,沒長耳朵嗎?”狐狸雙目圓睜,像要吃人。

女子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

狐狸望着阿蘿離去的背影,把杜風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憑什麼替阿蘿接風洗塵,憑什麼要阿蘿沐浴更衣這樣隆重對待。他們不是明明有仇的嗎,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狐狸急的團團轉,煩躁不已地把十指進頭髮間抓着自己的頭髮,他不是因她嫌棄他是妖而傷心不已麼,那他現在又是在幹什麼?

“沒出息!”

“賤骨頭!”

“該死的…”狐狸咒罵着,直接從窗户裏躍了出去。

阿蘿是他的,是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