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身遭污名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倏然想,自己要先找觀外的巡卡,制住一個,再以“變骨”、“幻容”之術混進去。
這是唯一的方法,於是又輕輕離開雲武觀,對四周掃視一遍,松林中,山道上,不時有黑影出現。可是都是三三兩兩,卻沒有落單的。
他焦急地等到四更,才頹然回到客棧。
第二天夜裏,房英不死心,又一溜煙地上了武當,可是情勢卻與昨夜一樣嚴密。
房英有點氣了,如此一連五夜,都在黎明前,喪氣而返。
隨着子過去,房英愈來愈焦急,在第七夜,他暗暗決定,只有冒險拼他一拼,否則這樣下去,會一事無成。
於是在初更-起,他復戴上那頂道冠,披上原來那件灰衣道袍,推開窗户,一溜煙地上山。
到了解劍巖下,他依着前幾天的老路,閃閃躲躲地上山。好在幾次上武當,他對武當道人巡逡布卡的情形,已摸得非常清楚。所以一直到達半山,非常順利。
那知剛快到達雲武觀時,驀見山口一道藍煙火沖天而起,接着瞥見三丈外暗中冒出兩條身影。
房英急忙貼地伏身,眼角一掃,那兩條人影正是武當弟子。
只見一個輕聲道:“師弟,山下有警,以煙火傳訊,不知出現了什麼人物?”另一個道:“師兄,咱們身負觀外巡視之責,快去看看!”原來説話的一點頭,兩條人影,立刻越過房英身畔,向山道下疾瀉而去。
房英暗暗奇怪道:“現在來的,會是誰呢?”他想不出會有什麼人在這深更半夜,也與自己一樣,到武當山來,自然,更不清楚來的是友是敵!
心中正在疑惑,卻見山道下,已出現兩條人影,着飛奔下山的兩名道人而來,雙方就在離房英五丈遠的道旁處,皆飄然停身。
房英一見上山二人也是武當道人,知道是向下山的道士通報,貼地雙手一撐,人已向四名道人立身處,竄近三丈。
果聽得撲下山的道人問道:“凌木、凌石,發現什麼人?”上山的其中一名灰衣道人垂首稟道:“解劍巖旁出現一名女施主,經弟子身相攔,那女施主
見掌門師祖!弟子不敢作主,請示師叔定奪!”
“女子!”房英暗暗一震,暗忖道:“夏芳芳去洛水,回來決不會這麼快,那會是誰?”果聽得那問話道人也訝聲道:“女子?問了姓名沒有?”答話的凌木道:“弟子問過,那位女施主自稱姓黃,名芷娟。”問話的道人哦了一聲,道:“快請!”通報的凌木凌石齊愕了一愕。
暗中窺探竊聽的房英立刻判斷出那凌木、凌石顯是真正武當弟子,而問話的道人卻必是天香院派來協助那假掌門人的羽黨。
但是此刻他一聽那女子竟是黃芷娟,心頭微愕下,腦中倏然閃過一絲靈光,覺得眼前情勢下非請她幫忙,不足以奏功。
這剎那,不敢怠慢,那凌木、凌石尚未轉身,他已暗中閃開,疾掠下山。
這時,房英因趕在前頭,行動間,已提足真元,當真如一溜輕煙,快如閃電,不過半盞茶時刻,已到解劍巖後,伏身目光掃動間,果見一名白衣少女,靜靜地站在那裏。在星光下,那瓜子臉清秀的臉龐,透出一股冷峭之氣,靜靜站着,相隔三尺,還有兩名年輕道人,橫劍屹立,如臨大敵。
她,果然是黃芷娟!
房英急忙調息運元,將一口真元,聚于丹田,鼓盪咽喉,以傳音入密之法,叫道:“芷娟姊,芷娟姊,我是房英,要和你説話!”果然,只見黃芷娟清秀的臉龐上,立刻透出一層訝異之,秀眸四下掃視起來。
房英急忙接下去以傳音入密之法道:“你不要出神
,我在你左方三丈遠處,解劍巖後,現在我有困難,希望你能幫忙。”黃芷娟頓時恢復了原有的冷漠。房英一看山道上四條身影已疾瀉而下,又忙道:“假如你答應,請暫勿上山”話未説完,那四名道人已飄落停於黃芷娟身前。其中負巡山總責的兩名道人,齊齊向她稽首同聲道:“貧道天風、地風,恭候女施主!”持劍監視黃芷娟的齊齊一怔,顯然這些真正武當弟子至今尚未知道“天香院”內情,奇怪這二位師叔何以對她這般恭敬。
其中一道人詫聲道:“師叔,這位女施主是誰?”天風道人目光一瞪道:“昔年掌門人云游出山,曾受這位女施主大恩,掌門人時刻念念不忘,你們怎可懷疑!”一聽這番鬼話,四名道人包括凌木、凌石神由愕疑而立刻變成恭敬起來。
卻見黃芷娟目光一掃,向天風、地風二道人微微頷首,道:“武當如此嚴密佈卡,莫非發生了什麼大事?”天風道人忙回答道:“昨夜突然發現一名來歷不明的道裝人物,意不知何故,出手擊斃了本派弟子一人,掌門人暗覺內情蹊蹺,嚴查未獲,故而極力戒備。
“黃芷娟哦了一聲道:“既然如此,小女深夜上山,卻有不便,請通報掌門人,待天明之後再來奉訪便了!”地風道人接口道:“敝掌門極歡女施主光臨,最近幾
,敝派掌門休息都要到三更之後,女施主不必客氣!”黃芷娟冷冷道:“不!晤面不在乎遲早片刻,仍請道長們將小女之意轉告。”説完,轉身緩緩離去。
房英在暗中一見這種情形,知道黃芷娟已經同意自己那番暗示,心中頓時大喜,急忙以傳音入密之法,道:“愚弟住于山下小鎮,三星客棧後院,先去掃徑以!”説完,人已一溜煙地離開武當山,急奔回客棧,越牆過屋,飄落寓所房中。
此刻,他提壺倒了兩杯茶,剔亮油燈,正向窗外探望,突聞衣袂之聲微起,燈火一閃,一條人影已穿窗而入,亭亭玉立,白衣飄飄,猶如嫦娥降世,正是黃芷娟。
房英一揖到地,道:“深夜有勞玉駕,謹以茶請待,望姐姐原諒!”説完,抬頭,卻見黃芷娟滿面愕然之
,冷冷道:“小道長與房英是什麼關係!”房英初時一怔,繼則明白過來,忙運功按訣,骨格一陣輕響,恢復本來面目,道:“一時匆忙,忘了這點,倒使姐姐懷疑了!”黃芷娟秀眸凝神,打量了房英片刻,才冷冷道:“我對你仍有些懷疑…”房英又是一怔道:“懷疑什麼?”黃芷娟冷漠的臉上浮起一層譏嘲,冷冷道:“頂頂大名的房少俠,幾時勘破紅塵,出家修行起來了?”房英俊臉一紅,苦笑道:“姊姊休得取笑。唉!這兩天我已是焦頭爛額,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快變灰啦!”黃芷娟縱聲笑道:“想不到能獨闖天香院總壇,搞得前宮天翻地覆,掌斃密宗藏僧,雙斃邛崍二魔的房少俠,竟會把區區武當山放在眼中,
得寢食難安,這豈不變成了笑話?”房英長嘆一聲道:“唉!姊姊有所不知,若憑功力,我房英還不至於把那假掌門人放在心上,可惜的是完全要靠智取,孤身一人,就有滿腹妙計,也難以施展了!”黃芷娟冷笑道:“既不能用力,你何必跑到雲武觀中殺人?”房英臉
一紅道:“一時設想未周,至有此失誤。如今武當弟子把座雲武觀,防守得如鐵桶-般,令人難越雷池一步,事已緊急,萬望姊姊成全!”黃芷娟秀眸一瞥,冷冷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幫忙?”房英一怔,神
尷尬已極。
對這位黃芷娟來説,他自覺得在情上極為複雜,是恩非恩,是怨非怨,可説是亦友亦敵,然則房英自思對她,除了滿腹歉咎外,尚有一份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