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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木頭啊木頭大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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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一個惡霸在調戲了良家婦女之後是個什麼德嗎?看看莫央左半邊臉上那囂張得意之中還稍微帶着點兒猥瑣的笑容就知道了。(提供最新章節閲讀>想知道一個惡霸在調戲了良家婦女之後是如何遭天譴的嗎?看看莫央右半邊臉上那眼睛眉鼻子嘴巴全皺成了一個小籠包褶子的表情就清楚了。

一邊咧着嘴着哈喇子欣賞着永夜頰邊的兩抹淺淺淡淡的紅暈,一邊拿起玉梳開始往自己那亂到了一定地步的頭上招呼,梳齒只一下便全部卡死在了其中一團糾結的亂裏。

然而,正沉浸在一個成功的惡霸角中的莫央,卻全然沒有功夫去注意到這個。只見她從上往下,以一瀉千里的氣魄這麼猛地一使勁,頓時便死死地皺起了半張臉,紅上了兩隻眼,還有一聲慘叫被洶湧而出的淚水給梗死在了嗓子眼…

原本被她那句話給得尷尬不已的永夜,見了此情此景,也只有暫時放下了自己的複雜情緒,趕緊來把這個正淚中含笑,笑中帶淚的人,從自作孽不可活的慘況之中給解救出來。

小心翼翼地將梳子從絲的纏繞中取下,永夜頗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讓齜牙咧嘴的莫央在桌邊坐好:“我看,今天就讓我來幫你吧,好不好?”淚眼模糊的莫央,正着自己那塊幾乎被扯下來的頭皮,所以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啊?幫我什麼?”永夜看了看手中的玉梳,角含了一絲温暖的笑意:“幫你解決梳頭這個難題呀!”

“你幫我?!你會?!”莫央見自己這種不由自主所出來的驚訝反應,讓永夜顯得有些不自在,便連忙搖頭擺手道:“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啊,我是沒想到一個大男人竟也會做這種事情…啊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看不出來你居然會…哎呀也不是…”

“我在很久以前曾經跟一個人學過一種最簡單的式,”永夜以指腹輕輕地拂過玉白的梳背,微微一笑,幫着莫央結束了她那越描越黑的解釋:“只是,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不知道還會不會了…”仰着頭。只能看到永夜那低垂地眼睫所留下地兩片若隱若現地闇然。可是。莫央卻彷彿從這幾乎凝固地陰影裏看到了一段往事。一種思念。

心中忽然沒來由地泛起了一股澀澀地怪味。卻偏偏還要故作混不在意似地隨口問了句:“那個人是誰呀?”揮了揮手中地物件。永夜卻並不回答她地這個問題:“如何。敢不敢讓我來試試?”癟了癟下彎地嘴角。莫央轉過身去。背對着他而坐:“帥哥為我梳頭。求之不得!”將被倒扣地銅鏡豎起放好。再調整到一個合適地位置。莫央望着鏡中地自己和那個在回憶中淺笑地男子。受着他地指尖在輕輕掠過自己絲時所留下地温度。心裏原有地些許澀然正在慢慢地消散。

每個人都會有過去。都會有回憶。都會有秘密。都會在心靈深處為曾經在乎地人。曾經在乎地事。保留一方外人無法觸碰地天地。

其實,無論是想成為誰心目中的第一個,甚至是唯一的一個,都是一種極大的奢求,更加絕對無法強求。

在浩淼的時空長河中,所有的人,都只是不曾留下任何印記的虛無;而在一個人地短暫生命裏。其他的人,又何嘗不過只是匆匆的過客。

即便相愛了,即便相伴了,即便相守了,也永永遠遠都不可能真正完全徹底地擁有對方。因為,只是過客。

但是過客,卻可以擁有一段屬於自己的完整。

專心垂將玉梳自那如雲般的青絲間緩緩劃過的永夜,自然是無從知曉這一直默然靜坐之人心中的千折百轉。

而終於豁然開朗的莫央,在難得安靜了片刻之後,便又開始再度恢復了其一刻不停歇的活躍。

手中把玩着那之前被她從頭上狠狠扯下來的困神索。眼睛盯着鏡中人地柔情似水。嘴巴里有一搭沒一搭地念叨起來:“我們打算什麼時候出啊?”

“我還有一些瑣碎地小事要處理,後天好不好?”

“隨便什麼時候都成。我堅決服從組織安排!”

“組織?”

“嗯…反正我的組織就是你啦!”

“哦。”

“我想起來了,今天應該是小皇帝給你地那個期限的最後一天吧?那些襲擊術法司地兇手逮着了沒?”

“嗯。”

“抓到了?”

“嗯。”

“不是哦。就是嗯,你換一個字行不行?”

“啊?”

“…算了,當我沒説!”永夜深深地看了一眼鏡子裏那張正在自顧自生悶氣的俏臉,將所有的凝重盡皆隱進了一句輕鬆隨意的問話之中:“你怎麼不問我們要去哪“因為就算你説了,我也不認識。總之,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唄!”四道目光在鏡中相遇,兩個笑容在其間綻開。

“剛才的那場小火災,是不是讓你很生氣啊?”

“有一點。”

“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都是天溯那個大變態先招惹我的!”

“嗯。變態是什麼意思?”

“呃…反正就是罵人的話,像你這樣的斯文人千萬不要學哦!”

“好。”

“永夜真乖!”對着鏡子裏被噎得徹底無語的永夜嘿嘿哈哈地大笑了一陣子之後,莫央又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為什麼我把幻術和守護術給混到一塊兒,會產生那麼恐怖的後果?”永夜一聽此言,顯然很是意外,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停了下來:“兩種混在一起?怎麼混的?”

“我也不記得了…”莫央使勁地回想了一會兒,卻還是茫然一片沒有頭緒:“當時我被那變態給氣糊塗了,只記得好像是這個念一句那個念一句,顛三倒四雜七雜八的一通亂整。然後就成那樣了。不過,還真是沒想到,威力居然這麼牛掰!看樣子,改天得好好地再試一試,説不定。我能自創出一套心法,然後自成一派呢!到時候,我就是開山祖師爺!哈哈!我的門派就叫做…嗯…烏龍門因為祖師爺我是擺了一個大烏龍才擺出這套絕世武功地!哇咔咔!

”在莫央自娛自樂着到了極點的期間,永夜正將她的幾縷頭鬆鬆地挽起,拿過她手中的困神索,將其斜斜地固定在腦後,又把那緻的玉梳輕輕地在另一側地鬢角。

“你千萬不要再胡亂嘗試了。我雖然暫時還無法解釋為什麼會有這種情況生。但是,兩種完全不相通的術法隨意混雜,説不定會隱藏着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危險。很有可能你這次沒事,只是一個僥倖而已。但是你要記住,僥倖並不是每一次都伴着你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哦…明白了。”這盆冷水雖然讓莫央很是掃興。不過倒也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因為,她曾經有過自己將幾種化學試劑胡亂混合之後,險些被炸得毀了容的慘痛經歷。在她看來,永夜説的這個意思,其實跟化學實驗課上不得手欠瞎整地規矩是相同的。

就在這幾句話的當口,永夜已經完成了一個雖然簡單卻甚是大方雅緻,而且與莫央的氣質裝束都極為貼合的式:“好了。你看看可以麼?”稍稍後退半步,偏打量着自己地勞動成果。低低地輕嘆一句:“手到底還是生了…”而莫央則抱着鏡子左照右照上照下照,還站起來打着圈照,口中連連地大呼小叫着:“永夜你太牛掰了!你簡直就是那貨真價實的猛牛啊!”永夜皺了眉頭仔細地想了想,卻還是搞不懂她這句話的確切意思,不過,這裏面的讚美和滿意總歸還是聽得出來的,於是便靜靜地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她的喜悦和高興。

嚷嚷累了,轉暈了,也欣賞夠了。莫央微着停在了永夜的面前。眼睛亮閃閃地注視着他對自己的縱容和寵溺:“我現在地樣子好看麼?”

“好看。”

“那麼,如果。我不長成這樣了呢?”

“什麼?”

“我是説…萬一,有那麼一天。我的容貌變了,變得…嗯…沒那麼好看了…你還會不會…幫我梳頭?”聽着她略顯奇怪的話語,看着她突然之間生起的緊張和急切,永夜的面上閃過了一絲困惑:“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木頭!”莫央紅着臉跺了跺腳,一咬牙:“意思就是,我的這張臉要是毀了,變成了一個醜陋的老妖怪,那你…”永夜恍然一笑,沒待她説完,便不帶半分猶豫地斬釘截鐵道:“會!”然而,莫央還沒來得及展現出一個嬌羞難耐的扭捏之態,他卻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只要你的頭還在就行。”

“…你還真是一千年地神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