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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黑白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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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天星斗伴着一輪滿月,正靜靜地照耀着於羣山環抱之中的這方天地。

雖然沒有陽光的炙熱和明亮,卻同樣也能映照出世間的萬種彩;同樣也能清晰地顯現出,黑與白。

“永夜,好久不見。”

“臣永夜,見過南疆王爺。”蹲在地上的莫央昂着頭看看左邊,是一身白衣,温潤如玉的風寂;再看看右邊,是一襲黑袍,冷若寒冰的永夜。

原本以為至少要再過十幾天才能回來的永夜大救星,此時此刻居然突然出現自己面前的那種欣喜若狂,卻瞬間被這兩句最簡單不過的見面問候語所帶來的極度震驚給打亂了。

風寂他,居然是個王爺?

在大喜和大驚兩種極端情緒的夾擊下,暫時喪失了語言功能的莫央,決定還是繼續保持着目前這個姿勢。以防止萬一被刺過度而忍不住兩眼一翻直接暈菜的話,也可以把對腦袋的撞擊傷害給降得低一點兒。

風寂含笑伸出右手,托住了永夜的下拜之勢:“你我之間,幾時多了這般俗禮?”

“請王爺見諒,禮數不可廢。”永夜頓了一頓,卻依然堅持將大禮行完。

“也罷,隨你。”風寂神一僵,無奈地笑了笑,將手收回。

永夜見完禮後。垂手而立。再不多言。

“區區數年而已。怎地就能令你對我生分若此?”

“王爺…”永夜那略略顯得有些發澀地聲音被風寂打斷:“永夜。我是風寂。”

“王爺。今時不同往…”

“當真物是人非?”

“是。”疏離而淡漠的語氣,冰冷而有禮的決然。

風寂的神情依舊淡然如水,只是眼睛裏似乎添了一抹失望和痛楚:“你曾是我此行最大的期望。”

“只怕,我也將會是王爺此行最大的失望。”無絲毫的猶豫,不留半點餘地。

“可否告知原因?”

“王爺何必明知故問?”

“説的也是,又何需多此一問…”默然片刻,將嘆息隱入了自嘲的微笑:“罷了罷了,既然已是時過境遷,也就不當再行強求。否則,我倒真成了個拿不起放不下的優柔寡斷之輩了。

永夜看着風寂神間那遮掩不住的落寞和蕭瑟,像是想要説什麼,但最終卻還是垂下了眼瞼,一言未發。

風寂長吁了一口氣,在這呼之間,彷彿已有一段往事在空中無聲無息地消散不見:“大祭司眼下不是應該在‘轉生池’麼?”

“王爺説的沒錯,臣是因為聖女殿下的事情才特地趕回來的。”

“剛剛抵京?”

“昨夜抵京。”

“哦?”風寂的眸中忽有光閃動,接着一揚手就往永夜的口拍了過去。

永夜雙眉微微一挑,身形卻紋絲不動,看上去竟沒有一點兒想要躲避或者還手的意思。

反倒是一直傻傻地蹲在旁邊,像是個看熱鬧的路人甲的莫央,發出了一聲驚呼。然而,風寂的手卻只是堪堪地剛觸碰到永夜前的衣襟,就停了下來。眉峯蹙起,語中帶了罕見的怒氣:“你也太逞強了!”永夜後退一步,面容和語氣都依然還是那樣的無波無瀾:“是王爺多慮了。”

“好吧。”風寂點了點頭,面沉如水:“那麼,敢問大祭司今夜到訪究竟有何貴幹?”

“回王爺,臣來接聖女殿下回宮。”

“如果我説你現在還不能帶她走呢?”永夜聞言一驚,大意外:“這是為何?”

“因為,你暫時沒有能力保證她的安全。”已經做了半天路人的莫央,見終於輪到了自己的戲份,忙用手撐着已經有些麻木的‮腿雙‬,齜牙咧嘴地掙扎着站了起來:“那個…我説…”她像是幼兒園的小朋友回答老師的提問一樣,小心翼翼地舉着一隻手:“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不過既然這件事與我有關,那我可以不可以麻煩你們二位,誰能個空給我略微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對面而立的兩個男子之間那已經幾乎要凝結的空氣,立時被這句問話所打破。

風寂看了看沉默不語的永夜,轉過頭來對莫央微微一笑,緩和了面和語氣:“我的真實身份在這種情況下讓你知道,實在是有些出乎意料。我原本以為,會是在朝堂之上的。”他有些無奈苦笑着地搖了搖頭:“我的確名叫風寂,也的確來自於南疆。只不過,我並非一個經商之人,而是鎮守南疆的南疆王,也是當今皇上的兄長。”

“南疆…王…”莫央那快成了一團強力膠水的腦子,又因為這個名詞而重新開始高速地運轉起來:“南疆是不是在…南邊?”對於忽然冒出這麼一個毫無邏輯的問題到有些措手不及的風寂,明顯地呆了一呆,回答得也有些遲疑:“…正是。”這時,蒼寒曾經説過的一句話,忽然從莫央的記憶深處蹦了出來:“南邊有人要謀反了…”

“天哪!不會這麼狗血吧?!”在心中默默地扯着嗓子哀嚎了一聲後,莫央勉強定了定神:“原來是王爺哈…幸會幸會…這個失敬失敬…”她先是乾笑着不知所云了一句,接着又重整旗鼓繼續發問:“那…你剛剛為什麼説永夜他暫時沒有能力保證我的安全呀?”一直沉默着的永夜,這次竟突然搶先了一步回答:“這只是王爺的多慮罷了!”風寂默默地嘆了口氣,轉身面對他:“在短短一個晝夜的時間內,就連續有三次針對莫央的襲擊,而且一次比一次兇猛。我雖尚不知曉來犯者究竟何人,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們絕不會就此罷手。

我想知道,以你目前的狀況,倘若短期內再次遇襲,你將打算如何去應對?”

“請王爺放心,臣定當…”風寂卻一擺手,決然打斷:“我不想聽到類似於你會拼死相護的回答!”

“我…”他看着一時張口無言,略顯無措的永夜,一字一頓:“你,又還能拼得幾次?”

“臣…相信皇上他…也一定可以護得聖女殿下的周全。”

“永夜呀永夜,你究竟是在騙我還是在騙你自己?!”風寂那一向緩和而低沉的聲音陡然提高,語中所含的怒氣也不再加以掩飾:“難道剛剛的那股力量,在你看來,竟是靠着普通的軍侍衞就能抵擋得了的嗎?!你是想讓那些無辜的人,還有這整個雲間國來給你和莫央一起陪葬嗎?!倘若果真到了那個地步,你要如何效忠皇上,要如何保全萬民?!你又要將對先皇,對師父的承諾置於何處?!”永夜那原本拔的身姿,像是被這一句接着一句的問話給壓得漸漸佝僂;那原本堅冷如鐵的神,也像是被這一個接着一個的質問給擊得現出了裂縫。

彷彿是被山谷中的涼意所侵,他忽然像是壓抑不住似的,輕輕咳了兩聲。

風寂注視着永夜的掙扎和痛楚,深了一口氣,將語調放緩:“為今之計,在莫央的術法力量徹底恢復之前,只有你我二人聯手,方能保得她的安全。你與我,都沒有第二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