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曲徑通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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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幕白拎着酒罈和食盒進入房間的時候,方拓正懶懶地躺在暖爐邊,望着窗外出神。
“看來只能你我二人對飲了!”冷幕白緩緩的走近。因為方拓急着求醫,眾人沒有在揚州多做逗留,直接在碼頭乘坐餘家的大船,沿着運河南下,十多便已臨近目的地杭州。原本商量好了今再一起喝個醉,可惜…
“怎麼?”方拓聞言轉過了頭:“文傑還是不開身?”從上船開始,余文傑就被那能推成山的賬本纏住了,忙得天昏地暗。
“是啊!”冷幕白無奈的坐到她的對面:“他家生意那麼大,眼看着要過年了,自然有的忙!”接着又幸災樂禍的咧開嘴:“他正磨着江紫呢,不過有些事情必須他親自處理,咱們先喝,他忙完就會跑來了!”將手中的酒罈扔給她。
“真香!”方拓一掌將壇上的泥封拍破,酒香立刻溢滿了整個房間。她了鼻子,將兩隻杯子斟滿。
“五十年的玉薤,外面可是喝不到的!”冷幕白將食盒中的下酒菜依次擺到几上。
方拓舉起杯,與他輕碰,一飲而盡,滿意道:“真是好酒!文傑可真下得本錢。”
“看你那樣子,十足酒鬼一個!”冷幕白無奈搖頭:“好像八百年沒喝過似的!”方拓哈出口酒氣:“這麼好的酒還是第一次喝到,當然忍不住了!”説着,又給自己斟滿了。
“文傑的家裏這樣的酒有很多!”冷幕白抬眼看她,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道:“眼看就要過年了!不如到他家過年吧!那時他也不忙,咱們幾人想喝多少喝多少,豈不自在?何必急着去天目山?也不差這幾天了!”
“我的腳傷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治好的。”方拓嘆口氣,微微一嘆,端詳着酒杯,似是作結一般緩緩道:“我等不及啊!一大堆的事情要辦呢!”
“你有什麼事情好忙的?”冷幕白笑了。
方拓從懷中掏出自隆雲處得來的寶玉,遞給他:“我要收集這個…”想了想,覺得軒轅寶典的秘密實在匪夷所思,便又補充道:“與我的身世有關,所以才求你們幫忙查探花蕊夫人的消息阿!”
“你找到自己身世的線索了?”冷幕白將寶玉放在手中,看了半天,才道:“這塊與你過去的那個似乎不一樣啊!”他曾見方拓展示過寶玉,所以才有此一問。
“我還有兩塊在仙衣手裏!”方拓答道,當怕隆雲有什麼陰謀,便將軒轅寶玉給了仙衣,讓她妥善保管。
“身世…”冷幕白將寶玉還給她,沉道:“花蕊夫人?”過了一會兒,突然睜大眼睛:“你不會同花蕊夫人有關係吧?榮軒兩次襲擊你且一口一句妖媚。他是先帝的護衞,那妖媚是誰?肯定不是你,顯然,她認錯了,而你又和某個人十分相像,答案不是呼之出麼?”方拓沒想到他能這麼快推敲出來,吃了一驚:“你怎麼會如此想?”長嘆口氣,又將杯裏的酒喝光:“你説得一點不錯。”似乎因為喝得太急,酒氣上湧,臉已是酡紅。
“與花蕊夫人相的人,無不聲名顯赫,她又是兩朝的皇妃,你的身世可不簡單啊!”冷幕白站起身,在房中踱着步子,説話的聲音也被壓低了幾分,半晌後,自己先笑了起來。戲道:“不好,你還真是個公主什麼的!以後見面,我還得給你磕頭呢!”説着做了個曲膝的動作。
“噗!”方拓一口酒全都噴了出來,有些惱火的舉起酒杯:“信不信我能把你的腦袋敲碎?”忍不住笑道:“怎麼説着説着就不正經起來了?”接着正起面孔:“你得給我保密!”
“這事關係重大,稍有差遲就命堪憂啊!自然馬虎不得。越少人知道越好!”冷幕白點頭,走到她身邊,見她又要斟酒,緊緊皺眉,一手撰住酒罈,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肩,柔聲勸道:“阿拓,你醉了!少喝點吧!”
“醉?怎麼可能?這才喝了幾杯?”方拓抬了抬眼皮,憨笑道:“我是那麼容易喝醉的?”冷幕白嘆氣。俯下身,用一種變幻莫測的眼光看着她,惆悵道:“你酒量是不錯,可心事重重的時候就難説了!”
“心事重重?你在説誰?”方拓翻了一下眼皮:“我現在心情好得很!”一把奪回酒罈冷幕白更是無奈,還待再勸,這時,房門卻猛地被推開了。
冷幕白在心中鬆了口氣,轉頭埋怨:“你小子怎麼這麼晚,快跟我一起勸…”話到一半,卻硬生生斷開了。
那房門處站着的,並不是身趕來的余文傑,而是本該暈船倒在房中的顧文宇。此時,顧文宇的眼睛緊緊盯着他,他順着那灼熱的視線才發現自己同方拓的姿勢實在曖昧。訕訕的咳嗽兩聲,臉上也閃過尷尬困窘的神。不自覺的,悄悄後退了半步。
方拓看到顧文宇伸手招呼道:“文宇你起來了,還頭暈不?過來喝酒!”顧文宇眼中有着霎那的莫測,慢聲道:“一看師兄的樣子就知道喝多了!”在幾前落座,取過酒杯酒罈,給自己倒了一杯,仰頭喝盡,了,目光轉向方拓,仔細瞄了半晌,突地笑出聲來:“往常喝酒,都是我先倒了,還從未看冰兒姐姐喝醉的樣子,今天總算長見識了!”説着,卻是又意無意的掃了冷幕白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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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拓帶着顧文宇趕到天目山的時候,事先接到余文傑消息的理清已經早早的候在山下了。因為天元庵是佛門靜地,興師動眾難免不妥,眾人便早早的分手,只留方拓和顧文宇二人,在理清的陪伴下,漫步上山。
天降瑞雪,蓋着碧雲黃葉,楓林綠水。皚皚白雪反而成了點綴,放眼望去,還是能發現大片的綠。冬天的天目山依舊風光無限,空靈飄渺令人不敢稍有褻瀆。
方拓一路遊覽多處名勝,心情也異常的好了不少。顧文宇卻不願與她們在一起,只是揹着行李跟在後面,走得很慢。
山爬得愈高,樹來得更密更大,巖也顯得愈高愈奇,而氣候尤變得十分的冷。樹的幹上針葉上,積雪成團,岩石上盡是些水晶樣的冰條。方拓童心大起,蹲下去將一冰條撈到手裏,受着那股沁,嘴角也不住的翹了起來。
“比起上次見面,你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啊!”理清的目光定格在她的笑容上,有些吃驚道。
“是麼?我也這麼覺得。”方拓淡淡的道。不知為何,自從與方俊決裂後,覺心中的擔子一下子輕了不少,更何況,第四塊寶玉終於有了線索,她離恢復的一終究是不遠了。轉頭看向四周的風景。此時她們已經上得很高了,方拓停住身形極目遠眺,羣山起伏,深谷空遠,山風颯颯,絮雲悠悠,忍不住開口讚歎:“這裏的風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