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英雄珍重三十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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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滂沱,官道上殺聲震天,劍光閃動。
冷幕白雙目中散發出的攝人光芒,全身散發出一股戾氣。他毫無花巧地揮劍,招式大開大合,只攻不守,劍光劃過閃爍奪目,霎時便有數人的頭顱飛起,鮮血連同雨水一起飛濺下來。
四外正有大批的敵人源源不斷地趕過來,他環目一掃,眉陡豎,只因為馬逢辰已經到了不遠處,但不知為什麼並不上前,只是遠遠地觀望着,他踢開身前一人,揚聲大笑道:“馬掌門,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馬逢辰慢慢走上前來,斜掃了地上的屍體,眉頭緊皺,畏然長嘆:“冷公子劍法
妙,深得令師喬大俠的
髓,只可惜…”他眸光一閃,冷聲道:“眼下便只剩下你一人而已,還是儘早將東西
給我吧,何必在臨死之前還要牽扯他人的
命呢?”説着揮了揮手,冷幕白周圍的華山弟子停止了攻擊,紛紛退到後方,將此地牢牢的圍了起來。馬逢辰沒有見到方拓,以為她已然喪命,既然只有冷幕白一個人,那便沒有必要讓自己的弟子作多餘的犧牲了。
冷幕白的壓力為之一輕,暗暗吐出口氣,緊接着提劍傲立並斜睨對方:“東西在我這裏。不過…”説到這裏頓了一頓,語氣驟變:“你若有膽,儘管自己來取吧!殺!”一聲殺字簡短而有力。他身形縱起,手中長劍在雨中閃過白的弧形,温柔地劈了下來,速度竟是説不出的慢。
馬逢辰似知道他會這般反應,身後寶劍早已出鞘,見他攻來不敢怠慢,身而上。兩人的劍在空中相遇,身形瞬間分開,落下地面後都忍不住後退以化解力道,腳下濺起一路的水花。冷幕白後退當中,仍收割了數人的
命。
“殺!”又一聲“殺”字,冷幕白身形剛停便又疾衝上來。手中長劍刺開雨幕,直指馬逢辰但咽喉。
馬逢辰一驚,陷陷地避開,兩人鬥在一起,金鐵聲不絕。冷幕白身形飄忽,忽東忽西,招式不但迅捷異常而且匪夷所思,常常從令人難以想象的角度刺來,詭異到了極點。馬逢辰越打越是吃驚,心中涼氣直冒,他沒想到短短一天之內,冷幕白竟會劍法大成,與落崖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但他畢竟是一派掌門,驚訝後便恢復了常態。他對敵經驗何等的豐富,也漸漸摸清了些冷幕白劍法的套路,不再像之前那般慌亂了。不到片刻,就在冷幕白的身上留下數道傷口。
“碰!”兩劍相,兩人重新分開。冷幕白輕咳,吐出一口淤血。哈哈大笑“殺!”第三個殺字出口。一道閃電裂空而至,隨後雷聲炸響,那個“殺”字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意味。他高高躍起,這時第二道閃電又劃破長空,天地在剎那間亮如白晝,他身懸半空居高臨下,宛如殺神厲鬼…
馬車廂內搖晃顛簸,雨夜濕寒,白仙衣大病初癒難以適應,不住將身子往角落挪了挪,卻又碰觸到硬物。
“咦?”她從身後抄出一個油紙包。展開來,裏面整整齊齊地疊着寫滿字的紙張。
“我看看。”顧文宇伸手取過一張,藉着燭光看清裏面的內容不一愣,説道:“這是冷大哥留下的。”聽他這麼説,白仙衣卻是面
憂慮:“冷大叔不會有什麼事吧?”
“他武功不錯,應該能支持很長時間的。離縣城不遠了,我到地方便帶捕快趕過去…”顧文宇説到這裏繼續不下了,藏在陰影中的臉上神複雜。
白仙衣也是低頭不語,他們都清楚,等捕快到的時候,只怕冷幕白早已喪命了。顧文宇的話也只能騙騙自己人而已。
車廂內,再無人説話了。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突然晃了一下,兩人沒有防備,一下子被甩在車板上。
“又什麼人來了?”顧文宇心頭一跳,連忙竄到車邊,順簾縫望去,不倒
口氣。這輛馬車竟被一羣人馬團團圍住了。這夥人披着蓑衣,跨馬掛刀,斗笠下的眸子更是犀利異常,殺氣外
,顯然都是高手。
他與白仙衣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的緊張和不安,這時聽外面的人道:“裏面的朋友可否現身一見?”顧文宇衝白仙衣使了個眼,示意她不要出車,然後用冷硬異常地語氣朗聲道:“你可知道我是誰?竟敢攔住我的馬車?不怕官府追究嗎?”藉着便提着武器跳下馬車。他現在只希望自己的官家身份能嚇住這些人,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
“咦?”卻聽一聲輕咦,有位騎士分眾而出,策馬到了近前,手中金的刀鞘指着他,吃驚地問:“怎會是你?”顧文宇看清來人也是一愣:“餘大哥…”
“碰!”冷幕白的身子疾疾後退,躲避開馬逢辰的寶劍,而他手中的劍光在後退途中舒展開來,變幻萬千的劍勢比雨水還要柔和,卻是異常毒辣,白光華瞬間沒入兩個偷襲的華山弟子身上,同時身子一扭,抬腿將受傷慘叫的兩人踢到場中,正好斷了馬逢辰的攻勢。
馬逢辰未料到他竟用出這種無賴招式,立時大怒,斥道:“卑鄙!”冷幕白卻早不在乎這些了,這般作為正好讓他有了息的機會,調整旗鼓,再次
身而上,但他畢竟內力不如對方深厚,還缺了一隻胳膊,沒過多久身上又添了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過多的血
失讓他面
蒼白頭腦發昏,已經難以支撐。腳下一個啷嗆,他跌倒了。
馬逢辰怎會放過這次機會,泛着寒光的寶劍直取他的小腹…
余文傑聽了顧文宇的敍述,微眯起眼睛,慢慢地扔出一句:“就他一個人麼?”
“不錯。”顧文宇難堪地低下頭,對方的眼神讓他很不舒服。
輕嘆一聲,余文傑收斂起眸中的寒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都清楚了,幕白這麼安排,確實是最穩妥的。你們趕快離開此地吧,我們去帶他回來。”停頓一下,又囑咐了句:“你師兄若是醒了,一定要看好她…”顧文宇剛要説什麼,余文傑卻與數十人馬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瞬間便到了遠處…
一處籠罩着薄霧的山谷中,有個面慘白的中年人頹廢地坐在地上,他擦拭着嘴角的鮮血,用滿帶着欣
讚賞地目光看着對面的持劍少年:“你果然是天生練劍的天才,小小年紀竟然領悟了一招七殺劍…”他
了
氣,又接着説道:“你是幾十年,不,百年難得一見的用劍天才,這套劍法重意而不重形,行使起來頗為古怪,雖是
據殘缺的古劍譜整理而來,卻也只是虛有其表,發揮不出它的半成威力,你在這種年紀竟然能領悟一招,只這一招便會讓你受用不盡,若是幾十年後,天下第一人除了你還能是誰?”
“那又如何?”他對面的少年卻對一切不以為意,反而仰首望天,神茫然:“天下第一人?像過去的我那樣,只會練劍比武,這生命還有什麼意思?我以後不打算練劍了。”
“你不願比武,不比就是了。你可知道,你今放棄的,可是天下用劍之人畢生的追求啊!你…”那中年人對面的人仍是不為所動,愣了一愣,面
大變痛心疾首地大呼:“你想活活氣死我麼?我輩辛苦習練,為的不就是這無上劍道?你不練劍還能做什麼?你天生就該是用劍的啊!”説到最後咳出血來。
見中年人吐血,少年英俊的臉龐上不忍之一閃而過,卻沒有上前,而是伏地跪拜,磕了幾個頭,隨後直起身,額上
下的鮮血矇住了眼,他卻好似
覺不到一般,無畏且堅定地看着自己的師父,鏗鏘地道:“對不起了師父,徒兒冷幕白在此發誓,今生今世,再不用劍…”頭頂驚雷炸響,召回了冷幕白地思緒,而他師父那句嘆息卻始終在耳邊迴響:“你天生就該是練劍的啊。”馬逢辰的寶劍已經到了眼前,他沒有作出任何閃避的動作,呆傻了般任那劍刃刺入
口。等寶劍透體而出才似乎清醒過來,雙目大睜着,那唯一剩下的手臂垂死掙扎般地舒展開。
馬逢辰見自己得手,不住在心裏鬆了口氣,但下一刻他面上的表情就僵凝住了,驚呼一聲便要後退。在他驚恐的瞳孔裏,同時映出一副詭異的笑容。
“殺!”這是今冷幕白説的第七個“殺”字。他手中的這一劍突破了時空的限制般快到了極點,以匪夷所思的角度刺了出去,等馬逢辰反應過來,他的咽喉已經多了一個血
。
看着仇人死在眼前,冷幕白是應該高興的,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強撐要站起來,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晃動。他環顧四周,人影瞳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