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幾乎哭出來“st,你不要嚇我,告訴我你只是在找靈,下一部小説你打算寫醉漢的故事,是不是?”我喃喃的説:“萬境歸空。”他説:“外頭髮生了好大的事,你知不知道?”我茫然問:“什麼事?”
“你們中國人的事,你難道不知道?”他把我拉到報攤去“最短的政變,看見沒有?”他指着報紙的頭條“他們失敗了,代價慘重。”我眯起眼睛,只看見一個“宋”字,仰起頭就笑,笑得彎下了,眼淚都出來。
“st!st!請你控制自己。”經理人把我拉進車子裏。
我手舞足蹈的笑,經理人用手掩住了臉,我嬉笑地拉開他的手,問:“老鄉,我是否慘不忍睹?”洗完澡,他把我拉着去剪頭髮,換衣服,他鐵青着面孔:“你跟我回紐約,我佔你的收入百份之五十,我不能隨你在陰溝中爛死!”
“給我一點酒。”我哀求“酒!”他把我帶到他住的大酒店套房,打開酒櫃的門,取出一瓶拔蘭地,擲在我懷中。
我喝了兩口,擦擦嘴,有點鎮靜。
他説:“你需要一個神治療科的醫生。”我躺在他的牀上。
“他們失敗了。”我説。
“誰失敗?”經理人間。
“姓宋的一家。”
“什麼姓宋的?”他不耐煩“我得幫你找到家人。”我害怕,又牛飲了兩口拔蘭地“你去找誰?”他咆哮:“你的子,你的女兒!”
“我的女兒,”我顫抖“我的女兒已經死了。”我飲泣。
他瞪我一眼,取起電話便打。
我看着他撥通了電話,指名道姓的要季鮑瑞芳通話。
“季鮑瑞芳…”我念念有詞地讀這四個字、忽然悲從中來“她不再姓季,她已與我離婚,我家破人亡,離子散了。”經理人暴地罵我“喝你的酒,閉上嘴巴!”然後他專心對着電話咕咕噥噥的説了許多話,我一邊喝酒一邊淚,然後一切開始模糊,我心情又開始愉快,哼起歌來。
不要在乎,我告訴自己,不要緊,醉鄉不住住何鄉?
“該死的人!”我推開經理人,他竟拿了濕巾朝我臉上蓋“喂!別騒擾我。”
“你醒一醒,”他説“我有話跟你説。”我呆呆的看着他。
“你,”他不置信的問:“你為了一個女人,到這種地步?”我點點頭。
“她結果並沒有跟你?”我搖搖頭。
他嘆口氣“st,你真的可憐,你是一個老好人,不應落得如此地步,你的病是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不曉得該幾時停止,你情太過放肆,就像你的小説,常常不知所云,小説可以改寫,你的生命卻不能再來一次,st,你這次一定要從頭開始。”我待他説完了,問他:“為了什麼?”
“為了你自己。”他用力搖我。
我攤攤手“五百年後,又有什麼分別?”我説“古今將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沒了。”他用手帕抹汗“st,你別烏搞,你一定要再開始寫作!為我,為家人,為你自己,別灰心,你的女兒要來看你,情形沒有那麼壞,你振作一點。
女兒!我手一鬆,酒瓶落在地上。
“盼妮,你那漂亮的女兒,記得嗎?”他拍我的肩膀。
“盼妮?”我呆呆的看着他。
“馬上來了。”我問他:“我…我看上去怎樣?會不會叫盼妮失望?”
“你看上去像一堆垃圾,”他嘆氣“你還是以前那個季少堂嗎?你去照照鏡子!”我掙扎着站起來“我不是已經洗過澡了?我身上是新衣服…”
“st,我真想哭。”他説。
我默默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