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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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他在你們家，心情如何？”宋保羅問。

“開頭很不愉快，後來玩得很盡興，盼妮一直陪着他。”我説“我叫盼妮來，你問她。”盼妮匆匆地進來，問:“馬可怎麼了？”宋保羅説:“盼妮，你想一想，馬可與你在一的羅曼史，他的生活愉快不羈，跟一般青年人沒有分別，六年之後…)宋家明結婚。

扮哥們帶我去參加婚禮。

做夢也沒想到這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天。

我見到了宋榭珊。

她與宋家明是這麼相配，兩個人都有蒼白的面，優雅的舉止，她和氣的叫我“馬可”我不能自己對她傾倒。

案親告訴我，榭珊自幼在老夫人身邊長大，註定嫁給宋家明。

榭珊的裝扮與老夫人相似，她們兩人都不戴首飾。

自那一開始，我無時不渴望見到榭珊；一個夏夜，我在湖邊看見榭珊游泳，她的長髮散在碧綠的水面上，如同洛神。

我狂喜地蹲在岸上與她攀談。她長處於深閨，對世事一竅不通，非常天真。

第二天，父親命我搬離客西馬尼院到美國寄宿。

我知道事情多多少少與榭珊有關。

以後我見她的機會益發少，但忍不住常問二哥打聽她的消息。

二哥教訓我，令我切記主僕有別，我憤而遠赴北冰洋，在瑰麗的極光變幻之下，我略覺平靜。生命短促，而我惟一愛慕的人遠不可觸。

(這其中有三年，馬可在記中，寫盡對宋榭珊思慕的情懷，措詞美麗，十分人。他酷愛自由，對父親及兄長的生活深表厭惡。)老先生去世。宋家明召我們回客西馬尼院。

榭珊身穿重孝，不離宋家明左右。

她的臉凝重，不生變化，我還是忍不住把目光貪婪地留在她身上。

夜間宋家明與我們説話。

他聲音低沉。語氣平和，態度是那麼温柔。

我小心聆聽。

他説:“來跟從我，我要叫你們得人如得魚一樣。

案親説:“看。我們已經撇下所有的服從你了。”宋家明的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他説:“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十字架，來服從我。

案親代表我們點着頭。

宋家明又説:“你們聽見打仗，和打仗的風聲，不要驚慌，這些事是必須有的，只是末期還沒有到。

“但那些子、那時辰，沒有人知道，連天上的使者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你們要盡心、儘、盡意、盡力，為這件事努力。”案親與宋家明忽然相擁而泣。

在後來一段子內，老夫人數次親臨客西馬尼院。

她帶來的彈詞師傅，常在小書房唱曲子，榭珊總是一語不發的端坐在她身邊。

很多時候，我發覺榭珊是一移瓷像。不是活生生的人，她可以無喜無嗔的坐一輩子。這樣的一個女子，卻能使我心緒沸騰。

一繼一，榭珊陪伴老太太身邊、老太太有煙的習慣，榭珊像一陣煙似。飄渺跟隨着她，老太太最喜歡的曲子叫＜杜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