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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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箇中世紀的愚昧農夫,顯然無法通過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從思想上轉變為21世紀的現代文明人。
諾曼也不例外。
即使有高文不斷地教導,他也只是模糊地知道了原來這個世界比他所知的要複雜得多,有着各種各樣的規則,有着千千萬萬的規律,這些都是需要他慢慢去學習的。
而他需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洗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首先,經常洗澡能夠將你身體表面的泥垢細菌…”高文説到這裏才意識到“細菌”這種東西對於諾曼來説顯然是無法理解的,於是換了個諾曼能夠理解的説法,繼續道:“經常洗澡能夠讓你不容易生病。”
“其次,洗澡能讓你的身體不再經常瀰漫着異味,這將使其他人更願意接近你,更願意幫助你…”高文説了一堆洗澡的好處,在高文的講解下,諾曼這也才知道原來洗澡有這麼多好處——艾什麗村的農夫們從來都沒有洗澡的概念,一兩年不洗澡很平常,經常洗澡反而是異類。
諾曼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來到卡德納斯之前已經好幾年沒有洗過澡了,最近一次還是為了進去第三區才特意洗的澡,但也是將近十天前了,而現在可是夏天…
得知了洗澡有這麼多好處之後,諾曼就聽從了高文的教導,沒有去託瑪仕那裏,而是先拐彎去了經第六區邊沿的瓦登河邊,想要好好清洗一下自己的身體。
月光下,空無一人的瓦登河邊幽靜得可怕,河面平靜,水光粼粼,偶爾有魚噗通出水面透氣,再潛入,蕩起層層漣漪。
諾曼在河邊找了一處石板拼成的甲板,迅速把自己了個光溜溜,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完全不怕被人看見了,更加沒有半點羞恥。
本來就是,有什麼好羞恥的?在艾什麗村的農夫們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走在村裏的時候經常這那的,到了每年最熱的時候光了在地裏幹活的更是常見。
倒是他身體裏的那些法師們很大驚小怪。
“喲,這身材不錯啊,瞧這肌,哥們帶勁!”
“哎哎哎別動,一動都是水波,本看不清倒影了,你就好好你身上的泥就是了。”
“我擦咧,還真特麼這麼大啊!我還以為這小子以前吹牛的呢!”
“這他\媽也沒有21吧?照現在這規模估計,硬起來最多18不能再多了。”
“可能是他説的寸和我們的不一樣,有大佬能普及一下這個世界的度量單位嗎?”
“已擼。
““隨着身體的一陣搐,這個直播間索然無味。”
“這都能擼的兄弟,我老都不扶就服你。”
…
還有一些則是在調侃着高文。
“高老師現在這職位是又升了啊?厲害,忽悠人的本事就是牛!”
“放古代,高老師這怎麼也能算個太師了吧?”
“一看就不懂,高老師這是太傅!以後咱們看見高老師來了得喊高太傅咯,跟咱們平頭老百姓可不一樣,他可是和主播説得上話的。”
“説高太傅的都是圖樣圖森破,高文(gawaine)是亞瑟王十二圓桌騎士之一的名字,所以咱們得叫高文太傅。”
“拋書袋的一邊去吧,就你知道?咱們這叫入鄉隨俗,以後就算十二圓桌騎士坐第一把椅的蘭斯洛特蹦出來,那咱們也是叫蘭太傅。”
“沒錯沒錯,入鄉隨俗,高太傅沒病。”
…
諾曼一邊洗着自己的身體,一邊努力地聽着他身體裏的這些聲音,不過還是有很多陌生詞彙聽不懂,比如説已擼,索然無味,太師,太傅,亞瑟王,度量單位什麼的。
還是要努力學習啊,諾曼心中嘆着。
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像高文那樣,似乎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
諾曼不知道的是,雖然他還是有很多東西不懂,可是在他這種努力去聽去理解每句話的情況下,他的古語水平在一點一點以眼不可見的速度慢慢地提高。就拿昨晚和今晚來比較,雖然他認識的古語是一樣多,可是他的古語水平已經不一樣了。
得天獨厚的古語語境,在潛移默化地改變着他,造就了他恐怖的古語水平提升速度。更恐怖的是,別人想要提升古語水平需要專門去學,可他每天一睜開眼睛就開始提升了,隨着他每一下的呼,他的古語水平都在不斷提升着…
諾曼正想着自己的心思呢,突然到一陣異樣,像是有針紮在他身上一樣。
這種覺他曾經有過,就是昨天晚上他還住在富蘭克林家的時候,他也是有了這種覺,然後發現了窗邊的那隻貓頭鷹。
諾曼猛地甩頭,向一個方向看去,接着,就看到在岸邊離着他幾步遠的地方站着一個人。
藉着月光可以看到,這是一個看樣子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她的穿着很普通,都是大街上常見的那種,個子嬌小,小手小腳,臉蛋也小,白白,全身上下最矚目的地方大概要數她的眼睛了。
那是一雙翠綠的眼睛,綠得濃郁,化不開。
她就這麼看着光溜溜的諾曼,沒有看出半分的不好意思來,和一般的女人看見男人**的反應完全不一樣。取而代之的,是她滿眼的興奮和好奇,像是見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而不是一個健碩男子的**。
她這麼看着諾曼,諾曼也沒有半點示弱,就這麼看着她,兩人於是大眼瞪小眼。
互看良久之後,這個小姑娘似乎是看夠了,這才心滿意足地收回了目光,轉身,一蹦一跳地沿着河邊向着上游的方向走去。
諾曼看着她的身影漸漸遠去之後,也收回了目光,繼續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一把一把地從身上刮出黑的泥垢來,積累幾處的團成一團之後扔進河裏,心中卻在想着那個小姑娘的事。
這個時間的卡德納斯對於諾曼來説可以説是非常悉了,他也清楚地知道這個時間卡德納斯街上人會非常少,幾乎沒有,偶有一兩個在街上游蕩的也都是託瑪仕那樣的酒鬼,這個小姑娘是怎麼回事呢?她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來幹什麼?
…
諾曼還記得高文剛才示範的從一件事推算到另一件事的範例呢,現在他也開始模仿着高文的方式嘗試着進行推算了。
可是他顯然沒有高文的本事,問了自己半天結果也沒問出來一個,最後還是一低頭看到自己光溜溜的口之後靈機一閃:這小姑娘會不會也和他一樣,是半夜跑出來洗澡的?
“她也是來洗澡的?”諾曼迫不及待地向高文提問,他第一時間想要知道自己是否把高文的這項本領學到手了。
高文卻給了他無情的打擊:“我不知道,但是據我的推測,她更大的可能是和某位男子約好了晚上見面,剛好路過這裏。”
“不管在你們村還是在卡德納斯,十幾歲結婚很常見,她這個年紀有了情人也很正常,而她剛才看你的眼神,也透出對異的渴望,這説明…”高文還在認真分析着呢,諾曼突然發現原本平靜的河面泛起了來。
很小,是從上游的方向來,輕輕拍過諾曼腳下的石板,浸沒過諾曼的腳面,然後湧過,只剩水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