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節：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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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伯年在旁邊正氣凜然地審判着紀若兮，諾曼卻是一點都沒有聽到。

他已經不開任何神力去關注外界的事物了。

在死亡凝視的毀滅法術力量，以及他自身的不抵抗政策下，他的神力正在逐一潰散、死亡，正如當初在傑貝爾丹納那樣。

他似乎確實真實再現了當時的情景，接下來，就看最後一刻他是否也能夠像當初那般了。

“22。”

“21。”

…

在諾曼的記數聲中，最後一刻正在漸漸近。

死亡凝視的毀滅法術力量按部就班地在他的意識界中逞兇，他的神力一道又一道地死亡，一切似乎都很順利。

但是有一點諾曼卻沒有注意到，那就是“平衡”當初在傑貝爾丹納時，最終審判的力量本是要將諾曼徹底滅殺的，是直播間中水友們的海量彈幕最後神奇地發揮了功效，和最終審判的法術力量僵持住了，陷入了詭異的平衡。在那種奇異的狀態下，他才最終莫名其妙地施展出了神風暴這個咒來。

現在諾曼光讓死亡凝視的法術力量來滅殺自己的神力，卻沒有達成“平衡”的手段，這最終的結果大概率只是導致他的直接死亡。

不過這也不能怪諾曼想的不夠周全，完全是因為當初在傑貝爾丹納的時候，在當時那種狀態下，他的神力已經極度削弱了，記憶都模糊，如何還能準確地記得當時的細節？

不過還好，有聖殿騎士團在。

聖殿騎士團雖不是諾曼本人，卻可能比諾曼本人更清楚當時他的神狀態。

他們從神風暴的咒文本體、也就是《心經》來分析，從當時的直播間情況進行分析，從最終審判的法術遠離和效果來分析，擺數據，做推理，建模型，行推演。

他們雖無法在諾曼的意識界中進行旁觀，但是通過他們掌握的各種信息，他們基本上大致還原出了當時的全部過程。

從他們掌握的信息來看，諾曼的行動計劃漏極大，不過因為現在時間緊迫的關係，蘭斯洛特也沒有跟諾曼細説，而是直接讓諾曼開始了行動。至於諾曼計劃中的那些漏，自然有他們來幫他補足。

直播間中的大規模言，就是聖殿騎士團這次行動的一部分。

當諾曼的計劃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將只剩下死亡凝視的法術力量和他自身的最後一道神力。以死亡凝視法術力量撲殺神力的速度來看，諾曼的這一道神力想要和死亡凝視的法術力量進行抗衡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只會被輕易地絞殺——諾曼的總神力固然強大無匹，但是當他自毀城牆，把自己絕大部分的神力都送掉之後，他總神力128分之一的力量卻是和死亡凝視的法術力量相去甚遠了。

這樣一個會被輕易絞殺的神力，自然是無法達成“平衡”這一條件的。想要達成“平衡”就必須得聖殿騎士團幫忙，也就是像之前兩次那樣，用他們的彈幕凝聚成神力量，進入諾曼的神世界和死亡凝視的法術力量進行對抗。

這看起來，似乎只要帶一波節奏，讓直播間中水友們一起發彈幕就行了，但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要平衡。

現在諾曼直播間中的水友實在太多了，一人發一條彈幕，那凝聚而成的神力量就非常恐怖了，可以把諾曼意識界中的這個外來的法術力量給輕易地撲殺，這就無法達成平衡了，諾曼之前的所有行動也就成了無用功。

所以聖殿騎士團要大量言，管控彈幕，然後他們自己來儘可能地達成這種平衡。

而這也不是隨便想想就行的。

這是經過了海量的數據計算的。

首先是死亡凝視的法術力量強度，這需要計算。

這是一種完全不同於自然科學的神秘力量，屬於一種全新的力量體系，計算起來非常困難。還好聖殿騎士團在這大半年來收集了大量的數據，針對法術體系這個陌生的全新知識體系建立起了一個巨大的數據庫，死亡凝視也在他們的這個數據庫中。

憑藉着數據庫中這些海量信息的叉對比，分析定位，死亡凝視的具體法術力量已經被他們數字化，並確地定位到了一個波動極小的區間上，差不多可以視為一個定值了。

然後是諾曼的神力單位強度、反應效應等等，這需要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