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節:聖者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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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處的這道關口並不是臨時布放,而是傑貝爾丹納長期存在的:因為傑貝爾丹納特殊的居住政策,相比起其他的城市來,這裏對於出入城控制得更加嚴格。城市人口嚴格控制的直接後果就是傑貝爾丹納的治安狀況非常好,在王國的眾多城市中都是佼佼者,這也是這座藝術之都引人的特點之一,每年只有藝術節期間、面對着龐大的人才會放鬆一些。
只不過和往年比起來,今年藝術節過後的出入城控制更加嚴格了一些。
關卡分為左右兩邊,左邊是入城,右邊是出城,諾曼他們現在就在右邊等待出城的人中排隊。
“讓你不早點走,看到沒有?現在出個城都這麼麻煩,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諾曼在隊列中還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紀若兮,只是看到前面是市政署的士兵們,她把聲音壓低了一些。
喬裝成中年男子的紀若兮則是繼續充耳不聞,假裝聽不見,在馬車上裝死,心下卻是想到了她曾經對於諾曼的覺。
她那個晚上怎麼會覺得諾曼給她的覺和父親很像的?真的是錯覺。
不過她也有些佩服諾曼。
在地下畫室中相處的這幾天裏,諾曼很多時候比他們兩個龍族都沉默,不是神神叨叨地在那裏練習着戰技、就是擺出一些奇怪的姿勢來,沒想到現在卻可以一下子變得如此活潑靈動起來,把一個刁蠻的市井潑婦扮演得如此相像,要不是她確定這人就是諾曼的話,真不敢相信這會是那個天賦異稟的強大咒法師。
這一行人在這裏自然又是引起了隊列前後的注意,紛紛側目,眼神頗為厭惡鄙夷,不過也沒有多看就重新把目光都收了回去,繼續討論起他們之前的話題來。
“聽説聖者大人還在傑貝爾丹納,還未曾離開。”
“是嗎?我剛才還在疑惑為什麼今年出城的序列這麼慢,比起入城來也快不了多少。要知道,在往年的時候,入城需要檢驗,出城可是非常快的,往往到中午的時候就能全部出完了,但是看今年的樣子,到晚上都不知道能不能出完。難道説他們正在找聖者大人嗎?”
“應該是這樣沒錯了。”
“可是為什麼聖者大人要藏起來呢?這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不知道,但是聖者大人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用意的,我們猜不到也是正常。”
…
這些話都聽在了諾曼的耳朵裏。
果然,這關卡多少還是受了他的影響的。如果他之前的幾天就那麼貿貿然地出城的話,也許早就發現了。
前邊那些人説的話有用的信息並不是太多,關於諾曼最想知道的一些信息,比如説斯坦利怎麼樣了,那些人都沒有提到,而這也是皮爾諾沒有打聽到的消息。
諾曼在這幾天裏特意讓皮爾諾出去打聽了那天咒之戰的後續,打聽打聽那些引起爭端的傢伙們的狀況,但是皮爾諾卻是什麼都沒有能打聽到,關於斯坦利他們那些人的消息似乎被刻意掩蓋了下去。
這並沒有出乎聖殿騎士團的預料,畢竟那些人很可能就是在攝政女王的命令下行動的,在王國的層面來説他們才是正面角,阻撓他們行動的諾曼反而是反面角。可是諾曼是父神教的聖者,又在這座藝術之都引發了神蹟,普化了萬民,他們要是想要把諾曼定成反面角的話,第一個父神教不同意,第二個這整個城市的人民也不同意啊,所以也只有冷處理才是處置這件事的最好方法。
現在在這座城市中,聖者是最熱門的話題,前邊那兩人説着説着,引發了前後左右人的興趣。反正這隊還有的排,乾脆就加入進來,一起聊起來。
“這次前來傑貝爾丹納可以説是我這一生中最重要最正確的一個決定了,雖然沒能得到居留權,但是託庇於偉大的聖者,我覺我的繪畫技藝已經上了一個新的台階。”這是一個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説的,話音剛落,旁邊一個滿臉鬍子不修邊幅的大漢就接過了話去。
“説得沒錯,經過聖者的淨化,不僅是靈魂得到了救贖,我還覺我的雕刻技藝上了一個台階。那並不是技術上的,而是藝術層次上的提升,整個人的境界都和之前不一樣了。”旁邊又有一個人接過話去,贊同道:“是的,就我知道的那些朋友,他們都有了這樣的變化,唯一的區別只在於從聖者的真言中所悟到的東西有多有少罷了,據説普遍是音樂家們獲得的啓示最大。”這時一個一直默不作聲的像個老農一樣的紅臉中老年淡淡一笑,道:“這是當然,因為聖者大人本身就通音樂,他與那些卑鄙的暴徒們作戰的時候,都有美妙的音樂環繞,自然是音樂家們從他的真言中受益最大了。”這老農一開口,立刻把周邊幾人的注意力都引了過去,剛才那身材修長的年輕男子最是按捺不住,立刻問道:“我也聽説了,據説聖者大人作戰的時候有宏偉的戰歌從天國傳來,但也只是聽説,你怎麼能如此確信地説出來?難道…”紅臉老農又是淡然一笑“我當時有幸在現場,觀摩到了那神聖的一幕。”周圍幾人立刻肅然起敬,眼中滿是敬意。
這些人的目光讓紅臉老農很是受用,臉上強自保持淡定,膛卻是不由自主地了起來,繼續道:“戰歌也確實有,不過卻不是從天國傳來,而是從聖者大人身上傳來,這一點我和當時周圍的人都非常確信,而且我覺得你們用宏偉來形容那首戰歌並不恰當。”年輕男子一怔“難道説那首戰歌並不宏偉?”紅臉老農微微一搖頭,道:“不,宏偉並不足以形容那首戰歌。那首戰歌高亢之處宏偉磅礴、昂奮進,細膩之處優美動人、動人心絃,時而令人繃緊心絃、緊張不已,時而令人熱血滂湃、不能自已,你很難用一個詞來準確地形容出那首戰歌的覺,甚至一段話、一個長篇都無法形容。”
“那是用語言無法描述的音樂,只能親身去體會,聽過之後,你會覺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音樂。如此神奇美妙的音樂,當時聖者大人又是在天上作戰,會有人把它當成從天國傳來也就不奇怪了。”紅臉老農説這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安靜了下去,各個都聽得若有所思、神往不已,有些比較情的藝術家光是聽這描述就甚是動了,恨不能自己當時能在現場才好。
但在這個時候,一道女人的聲音很突兀地響起。
“回去之後你給我好好幹活,不要每天都一副軟骨頭的樣子,難道你真指望我一個人撐起這個家來嗎?我父母要是現在還活着,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沒用的傢伙,他們當初肯定不會同意讓我嫁給你!
…
”是諾曼的聲音,他還在非常敬業地履行自己演員的職責,扮演好這個村婦的角。
因為前面不遠處就是關卡了,市政署的士兵官員們都在,對於那些暴力執法者的畏懼讓她明顯得壓低了聲音,但是她這個潑婦天生的嗓門大,即使是壓低了聲音在周圍這一片安靜下來的環境中還是顯得很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