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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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珠作事非常有條理,看樣子簡直什麼家常瑣屑他都會,這使張維十分驚奇,他幾乎不能相信這是一位公子哥兒。
其實紀珠這幾年在阿爾泰山追隨海容老人杖履,什麼事他不要做?
人還不都是訓練出來的,這與公子哥兒又有什麼相關?
越是尋常事越要學,燒飯、洗衣、縫綴,你不學就要受盡女人閒氣,多學一點薄技,只有好處決不傷害你的身份。
桑喜姑娘出門一整天,夜裏回來説沒查出什麼。
但她的神情很奇怪,竟是有點侷促不安的樣子。
紀珠本不相信她有辦法,眼看她不好過,反而安她不要着急。
第二天,她出去的時候比較遲,回來倒很快,然而還是沒回話。
第三天,紀珠決計自己出動探查,姑娘卻又竭力勸阻,午後她又走了。
天剛黑,就趕回家,帶回來很多吃的東西,立刻拾奪晚餐,起先是一句話都不説,到後來她竟跪倒在紀珠跟前,眼淚鼻涕哭訴出一篇話…
實際第一天她出去就查出了小紅姑娘下落!一來擔心大爺冒險,二來捨不得分離,今天實在躲不過去了,她得到可怕的消息…
小紅姑娘一向羈郎渡候命,那地方離拉薩相當近。
為什麼畹君早得解,而小紅危難獨多呢?
説起來,這要怪她太過明瞭…
當時被灌毒藥時,她有辦法運用內功吐掉過半,不但先頭受毒較淺,不像畹君那樣孱弱不風。
而且後來越來越強橫,常罵人也常打人,得看管的鷹狗爪牙都恨她,媒孽進讒百般折磨她。
於是上頭也都不歡喜,同時還不敢把她送人為婢為妾,認為可能惹禍招災,因此她一直寄押郎渡獄中。
子長久了,無人過問,管獄的牢頭,卻不該轉她不好的念頭。
一天更深夜靜,那倒楣的牢頭大約去強姦她。
姑娘雖然上了足鐐,雙飛腳把人家踹塌了膛,上面用手枷磕爛了那個倒楣牢頭的腦袋瓜子。
單看被害人慘死情形,引起了官場公憤,判定就地斬決…這是桑喜姑娘今天得到最後的惡耗。
紀珠聽完了她的話,一顆心好似落在油鍋裏,可是眼前有喜姑娘哭個哀哀絕,他就什麼話都不好説。
胡亂喝了幾杯離別酒,他準備星夜首途郎渡救人。
喜姑娘自不免柔腸寸斷,惟恐伊人有失。
紀珠講得好,他説:拉薩人口不過十萬,想有區區郎渡能有多少人馬駐房?死因牢用不着三五十人守衞,法場上大不了兩三百眾把場,不管囚牢還是法場,相機營救,事同探囊取物…
極勸姑娘不必擔心,千萬節哀珍重。
他留給姑娘北京南昌兩地詳細地址,央求她早前往,另圖快聚。
紀珠講得頂神氣,儼然沒事人兒。
喜姑娘到底不能太放心,兀自哭泣不停。
張維看他們倆倩形非常親熱,他老人家也還是喜上心頭,愁重眉頭,忍不住説:“珠爺請過來,我有幾句話告訴你…”紀珠巴不得有人替他解圍,急忙過去倚着張維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