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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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開眼，看見他一臉擔憂的樣子，輕輕地搖了下頭。

“我沒事。”

“真的嗎？不要騙我。”

“我真的沒事，霆哥。”她朝他保證的出一抹微笑。

“如果真的很難過，我可以去叫護土來幫你打止痛劑。”他不放心的盯着她，發現自已本捨不得她試悽。

“我真的沒事。”冉可黛再次向他保證，另起個新話題以轉移他的注意力。

“霆哥，你的樣子看起來好累，爸説這三天來，你都待在房門外沒離開，你回家睡一覺休息、休息好不好？我已經好很多了，而且醫生説最多再一個星期，我就能回家休養，所以你別擔心好嗎？我沒事的。”彼至霆輕搖了下頭，隨手耙了下頭髮，沒注意到冉可黛因他這動作而忽然怔住的樣子。

“霆哥，你的手…”隨着她的語氣和視線，他這才發現三天前受傷的左手所包裹的白紗布，早已在這幾天因他數不盡的握拳所染紅，連手背上的部分都見不着一絲白紗。

但奇怪的是，他竟連一點痛的覺都沒有。為此，他像測試般地用力的握了下拳頭。

“霆哥！”她為他的動作驚呼出聲，接着便毫不猶豫的揚聲大叫“爸、爸…”冉可黛的傷口在她用力呼喚時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劇痛，但她管不了那麼多，甚至想起身下牀。

“可黛，你幹什麼，這樣會扯到傷口的。”顧至霆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急忙伸手壓制住她。

“爸…”雖被壓回病牀上，她仍是扯開喉嚨大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聽見叫聲，顧延展一臉慌張的從外頭衝了進來。

“可黛，怎麼了？發生…”同樣聽見大叫聲的李美玉也從浴室衝出來，卻在瞥見兒子時，赫然止步沉聲問道:“誰讓你進來的？”

“老婆…”顧延展暗叫聲不好，正想解釋，卻被冉可黛動的語調打斷。

“爸，你快看霆哥的手，快點！快點！”彼延展依言轉身，只見兒子的左手包裹着紗布，奇怪的是，那紗布竟然是黑紅的。

他抓起兒子的手一看，那紅果然是被血染出來的。

“你這傷是怎麼來的，什麼時候受的傷？”他面一沉的問，暗責自己的心。

“那是霆哥三天前在pub里傷的，爸，你快看看他的傷口，是不是還在血，你快點帶霆哥到急診室去好不好？好不好？”冉可黛緊張的説。

“這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可黛，你別亂動，會扯到傷口的。”顧至霆皺着眉。

“爸！”她沒理他，依然動不已。

看那紗布污損的程度，他手上的傷大概都沒上葯、沒換紗布，這樣傷怎麼好得了，搞不好已經發炎了。

“爸！”冉可黛請求的又叫了一聲。

彼延展抿着嘴，開始動手解開兒子手上的紗布。但是這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乾涸的血把紗布和肌膚沾黏在一起，除非用剪刀，否則本解不開。

“要看傷口，到外頭去，別在這裏礙眼。”李美玉忽然走上前，不由分説的便將他們父子倆往門外推去。

“老婆！”

“媽！”彼延展與冉可黛不約而同的叫道，他們不相信她竟會如此狠心。

“出去！”李美玉冷然道，一邊繼續推着他們。

“我不是護士，也不是醫生，不習慣血淋淋的畫面，你們要的話到那些醫生、護士面前去，出去。”

“媽！”冉可黛想起身阻止母親，但傷口愈來愈痛的她本就心餘力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