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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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那你可不可以幫我確定一下，她紙條上寫的確定是東區嗎？”

“確定？”顧至霆忍不住蹙起眉頭，如果可黛真在東區，他怎麼可能會找不到人？

可黛是個非常、非常念舊的人，所以她到東區來會逛哪些店，會走哪條路，或者肚子餓了會上哪兒吃飯，他幾乎是瞭若指掌，但那些店他都去過了，就是沒她的身影。

“媽，你…”才開口，對面街道上突然冒出的不就是那讓他遍尋不着的倩影，他頓時改口“媽，我找到可黛了。不跟你説了，再見。”幣斷電話，顧至霆抬頭看向紅綠燈倒數的秒數，十三…十二…十一…

老天！這計時器是不是出了問題，怎麼跳得這麼慢？”秒的時間有這麼長嗎？

懊死！等它跳到零時，天知道可黛會不會又走不見了？

快呀，快呀！

三…二…一，太好了！她還在他視線中，不過他動作若不再快些的話，她就要消失了。

緊盯着冉可黛愈走愈遠的背影，他一馬當先橫越斑馬線，朝對面街道奔跑過去。

突然，一輛轎車搶黃燈的朝他衝了過來，頓時之間，喇叭聲、煞車聲、尖叫聲—還有一個大喊“可黛”的聲音驚天響起。

身後的騒動讓冉可黛停下腳步回頭望。發生了什麼事？

她不確定，但是從周遭的議論紛紛中聽來，好像是有車禍的樣子，難怪她剛剛會聽到巨大的喇叭和煞車聲了。

她看向人聚集的地方，心想着不知道有沒有人叫救護車？不過她也幫不上忙，因為她身上本就沒帶手機。

熱心讓她往前踏了幾步，但當她一想到肚裏的孩子時，又倏然停下了腳步。

這麼血腥的畫面，她還是不要看比較好吧。

她忖度着轉身準備離開，但…

“喂，你看他嘴巴還在動，不知道在説什麼。”

“可…帶？什麼可帶？我只聽過可樂而已。你可不可多説幾個字，光這兩個字我實在猜不到你想説什麼。可…帶？怎麼還是這兩個字？”不斷聽到可黛兩個字出現，冉可黛再也忍不住好奇的走上前。因為事發現場擠了太多人，她只好繞過人羣，從較遠的地方往人羣聚集中心望去。

一個人躺在馬路與血泊中的畫面讓她想撇開頭去，但那悉的衣着，以及身形、髮型卻定住了她的視線。

“不，不…”不可能是他的，不可能的。

踉踉蹌蹌的上前，她眼前除了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顧至霆外，還有她同是因為車禍去世的雙親。

“不！不…”她終於忍不住的尖叫出聲。

圍觀者因她突如其來的尖叫聲紛紛轉頭，看見她一副悲愴哀慟的模樣，眾人不約而同的讓出一條路給她過，同時心想，不知道她與傷者是什麼關係？

“不，不！”跌跌撞撞的撲向顧至霆，冉可黛伸出顫抖的手，當她摸到他身上出黏稠的紅體時，她心一震，眼一花，身子一偏，頓時失去所有知覺。

彼至霆醒來時，第一個覺是全身痠痛，好像身上的骨頭曾被人一塊塊的拆下來又重新組回去，難受極了。

他到底是怎麼了？

問題才剛從腦中掠過，他馬上想起事發經過，當他在過馬路時，一輛車因為搶黃燈朝他衝了過來，然後被撞的瞬間他什麼也覺不到，接着他身子好像飛起來，重重地摔在地上。

印象中有很多人圍繞着他，還有人跟他説話，但是他完全聽不到對方的聲音，腦袋一片渾沌，然後…然後…

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麼在他記憶中好像有看到可黛的臉，她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受到什麼巨大的驚嚇般，臉蒼白到…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