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62她所堅持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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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還有個約會,您好好休息吧。”
“好,那我就失陪了,慕楚,扶我回房間吧。”阮菁説完,慕楚就走過去扶她,慕楚把她扶進卧室,盧謹歡並沒有跟上來。阮菁壓低聲音道:“慕楚,別把那些事告訴你姐,她生活的已經很不易了,不能再讓她揹負仇恨。”
“媽,可是慕巖…”慕楚急道。
阮菁輕輕一嘆“傻孩子,她是慕巖的命啊,他怎麼可能會告訴她?”
“可是…可是…明明是慕家對不起盧家在先,為什麼要歡在慕巖面前像個罪人一樣,他才該替他們慕家贖罪才是。”慕楚恨恨道,當年那場車禍,原來有那麼多的隱情,他真想告訴歡,讓她離開慕巖,慕巖不值得她如此付出。
阮菁似乎也想開了,她遭了這麼多的罪,都是因為放不下。可最後,她又得到了什麼?那麼處心積慮想要奪得慕氏經營權,最後還不是落得如此下場?
“我看得出來,她很愛慕巖,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他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了,你捨得讓你姐下輩子都在痛苦裏度過嗎?現在,沒有什麼事比她幸福更重要,你懂嗎?”阮菁疲憊道,她努力了一輩子,都未曾幸福過,她現在想要保護盧謹歡的幸福。
哪怕她的幸福是水中花鏡中月,只要有一絲可能,她都會盡力去保護。
慕楚似懂非懂,他扯過空調被,輕輕蓋在她腑下,説:“我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她的。”慕楚在牀邊坐了一會兒,直到阮菁睡着了,他才起身出去,關上門時,他聽到一聲嘆息。轉身走到客廳,他看見盧謹歡正坐在沙發前,看着牆上掛着的幾張照片,那是慕楚小時候的照片,跟阮菁的合影有,卻沒有跟慕長昕的合影。
她看到慕楚走出來,低聲問道:“睡了嗎?”
“嗯,這大半年以來,她被毒癮折磨得已經不**形了,好在她總算想通了,要去戒毒所。擺了毒品的控制,她才能過回正常人的生活。”慕楚悵然道,這大半年他耗盡了心力,他永遠都記得,那天他提前回家,看到媽媽正拿着針筒往血管裏注毒品,他當時震驚得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當他看到她滿足的躺在沙發上,一副陶醉的樣子,差點瘋了。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沾染上毒品的,可看她純的技巧,跟她手臂上滿滿的針孔,他知道她毒很久了,卻一直瞞着他。他早該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卻因為要找歡而焦頭爛額,沒怎麼關心她。
後來他問過她,她才告訴他,她是被盧文彥強行注**毒品。
媽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他一直勸她去戒毒所,她説什麼也不去,後來盧文彥因為洗黑錢被抓起來,她的毒品也沒人供應了。他狠心不管她,可最後經不住她的乞求,還是去找人了些可卡因。
他一邊給她買可卡因,一邊恨自己,他明明知道,只有強行將她送進戒毒所才是正確的,卻還是縱容着她,看着她的毒癮一天比一天大。直到今天,他看見她坐在窗台外面,他徹底崩潰了。
他本來打算,如果阮菁還是不同意去戒毒所,他就會強行將她送進去。卻沒料到,她自己想通了。
“她怎麼會沾染上毒品?是現在沾染上的,還是很早前就沾染上了?”盧謹歡望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她實在沒想到阮菁有一天也會依賴毒品。
慕楚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抬腕看了看錶,説:“快中午了,我帶你去吃飯,吃完了,你不是要去見白柔伊麼,我送你去。”
“不攔我了?”盧謹歡打趣道。
“要攔得住才行啊。”慕楚一邊起身,一邊無奈的道。他可以冷靜的處理許多事,可是遇上這兩個一老一少的女人,他就沒轍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慕楚帶她去吃了午飯,然後將她送到約好的地點,他説:“真的不讓我陪你?”
“然後讓她多一個譏笑我的藉口?你放心,怎麼説,我跟她還沒有苦大仇深到這種地步,她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盧謹歡擺了擺手,下車關上車門,説:“你趕緊回去陪阮姨吧,既然決定送她去戒毒所,收拾收拾,就送她過去。”慕楚想到剛才打包的食物還在車後座上,點了點頭“好,那你自己注意點,瘋狂的女人不能用尋常思維應付。”他語氣中的關切讓她眼圈一熱,她説:“你這是説我呢還是她?”
“説你們倆。”慕楚説完,怕捱揍,一腳踩向油門,然後向盧謹歡揮了揮手,融進了車陣中。
盧謹歡在路邊站了許久,這才轉身往咖啡廳走去。她特意遲了大半個小時,進了咖啡廳,立即有侍者將她引到一個隱避的角落,白柔伊坐在紅的沙發裏,臉上戴着墨鏡,並沒有站起來相。
盧謹歡走過去,不等她請她坐,就徑直坐下,傲慢道:“白小姐費了那麼大的功夫將我請來,慕巖有什麼東西落在你那裏了,給我吧。”她一直都不待見白家姐妹,那種出於女的直覺,讓她知道,她們都不是好相與的人。而事實證明,她們倆的目標都是慕巖,難怪不討喜。
侍者問盧謹歡要喝什麼,盧謹歡什麼也沒要,等侍者走了,白柔伊才不緊不慢的道:“盧小姐着什麼急呢?我們倆喜歡上同一個男人,應該有很多的話可以聊的。”
“呵!”盧謹歡冷笑了一聲,站起來就走。白柔伊見她往外走去,好整以暇的道:“盧小姐既然已經來了,何不耐下心來,聽我説幾句話,再走也不遲。”盧謹歡想了想,又氣沖沖的坐回去,她看着白柔伊,譏諷道:“白柔伊,我實在很好奇,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招搖過市,你難道就不會覺得羞愧麼?”
“羞愧?盧謹歡,慕巖本來就是我的男人,若不是阮菁當初拿股份相,他不會娶你的。説到底,你只是他拿來生孩子的工具。可悲的是,他現在連生孩子都不願意找你。”論起刻薄,白柔伊不比她差。
盧謹歡被氣得渾身直顫抖,她知道來找白柔伊,會面臨這樣的羞辱,最終她還是來了。她儘量剋制自己的怒氣,冷睨着她“如果你找我來,就是為了奚落我的話,那麼恕我不奉陪了,跟你這樣的女人作無謂的口舌之爭,只會降低我的格調。”説完,她再度站起來,卻聽白柔伊説:“怎麼?被我戳中痛處了?盧謹歡,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跟慕巖不可能了,只有你還活在夢中。你以為慕巖會歡你回來麼?不,他恨你們盧家人,只有玩你,看着你為他要死要活,他才有報復的快。”盧謹歡危險的眯起眼睛,説:“白柔伊,你知不知道你很可憐?就算慕巖現在恨我,但之前,他愛我。而你,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愛,可悲的是你,他從來都不願意碰你。”白柔伊目光一緊,本發作,想起自己手上還有一張王牌,她臉上噙着冷冷的笑意“你怎麼知道他不願意碰我?哦,你一定還不知道吧,在新加坡,他可是很急切地撕裂我的衣服,恨不能將我進他的骨血裏。”盧謹歡眉心一跳,她還記得慕巖從新加坡回來時,頸上帶着的豔麗吻痕,她譏笑道:“好不知廉恥的女人,你又是在背台詞麼?”白柔伊也不生氣,她從包裏拿出一個白的ipad,開機點出一張照片,白柔伊把ipad遞到盧謹歡眼前,她説:“在慕巖口口聲聲説愛你的時候,他跟我在新加坡燕好呢,瞧,他最喜歡我騎在他身上…”照片的光線有些暗,可依稀能看到慕巖跟白柔伊的臉部輪廓,兩人正躺在酒店大牀上,慕巖的神情陶醉,而白柔伊正跨騎在他身上,低頭含着他前的小圓點,曼妙的**正坐在他兩腿之間,彷彿能看到她搖擺的身姿,彷彿能聽到慕巖飽含的低…
“住口。”盧謹歡看到那張照片時,臉上強撐的鎮定表情在慢慢崩潰,當初她一心愛着他,不願意懷疑他的話。可沒想到,他竟然跟白柔伊在新加坡。她突然想起那段時間,寢室裏有個**學瘋狂戀白柔伊,她的最新動態她全都知道,那時她分明在橫店。她的微博上還有她穿着戲服照的照片,時間與慕巖去新加坡的時間吻合。
“白柔伊,你少拿ps來嚇唬我,就算要撒謊,也請把謊話編圓。”盧謹歡十分不屑道,她已經黔驢技窮了,所以連這樣陰損的招都想了出來,不愧是白柔伊,臉皮比城牆還厚。
“你覺得我在騙你?”白柔伊也不慌亂,她嘲諷道:“也對,你怎麼會願意相信這張照片呢,也許只有讓你親眼看見慕巖跟我上牀,你才會相信,你就是個徹頭徹尾被人愚的傻瓜。”盧謹歡站起來,她已經沒必要再待下去了“白柔伊,我奉勸你一句,當人小三,小心遭雷劈。”説完她施施然離去,白柔伊看着手裏這張照片,她也沒指望盧謹歡會在她面前抓狂,就算她相信,她也不會在她面前表現出來。不過她急急離開的樣子,倒説明這張照片在她心裏或多或少的起了作用。
盧謹歡,接下來,我要讓你看見的是,你最難相信的一幕。
盧謹歡匆匆離開後,一時覺得天大地大,自己的悲傷竟無處可躲藏。陽光下,她心裏滿溢的痛苦,再也遮掩不住。她不該來的,卻該死的好奇。
她告訴自己,不能中了白柔伊的離間計,那張照片是ps的。可是照片上那兩個吻痕的位置跟慕巖脖子上的吻痕一模一樣,她想説服自己都難。
慕巖,他怎麼能這麼對她?那時候,他們的情正突飛猛進,慕巖卻在新加坡耐不住寂寞,跟白柔伊在一起了。她想想就覺得心疼得難受,慕巖,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她甚至懷疑,在她住校的那些天,慕巖都是跟白柔伊度過的。她越想越偏,連那些幸福的過往,她都覺得是假象,是她的幻覺,只有她沉其中,而慕巖,從來都是主導一切的人。
她捧着腦袋,腦海裏有兩個小人在爭執,一個説:“不會,他眼裏的情意是真的,那是怎麼假裝,都假裝不來的。”另一個説:“他演技高明,騙你這種愛情白痴綽綽有餘。”兩個小人爭執不休,她頭痛裂。
信任,到底什麼才是信任?還是他打着信任的幌子,行欺騙之實?他每次都跟她説,夫之間要相互信任,事實上,每次遇到事情,他都沒有告訴她。
言若被陸一梟幽,這麼大的事,連白柔伊都知道,他卻沒有告訴她。她爸爸是害死他爸爸的兇手、幽**媽的主謀,他也不曾告訴她,那麼多的事,她都是從別人口裏得知,而那個説夫之間要相互坦誠的男人,卻在遇到這些事情時,首先想到的,不是坦誠,而是隱瞞。
回想過去,盧謹歡才發現,她所謂的幸福,全是謊言堆砌出來的,那麼不堪一擊。
可笑的是,她竟然還樂在其中,難怪白柔伊要説她蠢,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蠢。愛情,這就是她所謂的愛情,除去甜外衣,內裏是已經腐爛,是她還認不清現實。
她悲愴的笑了起來,也許她該慶幸,慶幸他還願意再隱瞞她,願意假裝很愛她,讓她不至於那麼可憐。
慕楚勸她放棄時,她想,慕巖給她的幸福,足以讓她堅持,可是,如果這些幸福都是假的呢?她還能再堅持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