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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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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家,往南的船還開不開?”

“小李爺,您慢了一步,最後一艘南行的船剛剛才離岸呢,您得等兩天了。”李子遙站在空蕩蕩的渡船頭,心中無比失落。若再等兩天,小南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偏偏他現在又被爹剝奪了使用王府令牌的權力,不然以往只要他一亮令牌,隨便指派一艘船供他私用,本就是小事一樁!

“小李爺,您急着坐船去南方幹啥呀?”渡船老伯一邊捆着繩索,一邊好奇問道。

“哎呀,難道您是要去追尋人告示上那位南姑娘嗎?找到啦?”李子遙默默地搖搖頭,站在渡船頭一望,水道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艘小船,愈駛愈遠的船影渺小得幾乎要消失在河水的盡頭。暈黃的天空飛過歸雁,夕陽餘暉照得他心中備哀悽。

“好不容易就要追上她了,難道連上天都不幫我?”渡船老伯見李子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不想起前陣子才發生了痴情郎因追不上佳人而悲忿跳河的不幸事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連忙走過來勸道:“小李爺,您千萬不要想不開呀,再等兩天就有好幾艘往南的船要開,您耐心等等,不差這兩天的。”渡船老伯説着便伸過手來想拍拍李子遙,安他一下。李子遙卻眼明手快地立刻躲開了老伯又黑又糙的手。

渡船老伯有些臉紅,老手,靦腆笑道:“對不起啊,小李爺,我都忘了我剛才在幹活,一雙髒手,差點髒了您的衣服。”雖然沒被碰到,李子遙依舊拍了拍一塵不染的肩頭,嘆了口氣。

“算了,沒船去廣州,本少爺也沒心情跟你計較。”岸邊兩三個身穿布藍衫的漢子原本靜靜聽着李子遙與渡船老伯的對話,這會兒接頭耳了一番,其中看似為首的男人起身朝李子遙喊:“小李爺,咱們有去廣州的船,你跟不跟?”李子遙聽了大喜,連忙走向他們三人。

“你們真有船去廣州嗎?我跟!當然跟!要多少船費都沒問題!”那男人笑了笑。

“船費不是問題,咱們兄弟三人開着這條自家小船準備要回鄉,眼看小李爺有難處,出於道義幫個忙罷了。只是咱們的船有些破舊,可能要委屈小李爺了。”

“沒關係!一點都不委屈!若你們能趕上今早頭班往南行的船,船費--”李子遙掏出一大錠銀子,進那男人手裏。

“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男人看了看手裏的白銀,又與他兩個兄弟對望幾眼,三人都笑了。

“那就快走吧,小李爺,時間不等人的。”渡船老伯眼見着李子遙與那三個男人興匆匆地上了艘小船走了,不搖頭嘆氣。

“唉,人人自,老夫看過多少痴情人魂斷橋頭啊?希望這小李爺真能趕上那位南姑娘的船才好。”嗯,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對,怎麼躺都不舒服!

李十三在船艙裏翻來覆去,總覺得睡不安穩,最後只好投降地睜開了疲憊的眼睛,環顧四周,只見其它乘客都睡着了,不時傳來微微酣聲。

“姑娘,-還醒着呀?”船家給燈籠重新點了一支蠟,燭火微晃,隱約可見河岸邊閃爍螢光,徐徐夜風帶着點桂花的香氣不斷拂來,吹得人身心具醉。

“今兒晚上涼,正好睡呢,我看姑娘是不習慣睡在船裏吧?”

“我也不知道,身子淨是累,卻總睡不沉。”李十三拉過一件半新不舊的小襖披在肩上,坐到船家身邊,就着小火爐暖暖手。

一個小女娃兒伏在船家膝頭,睜大了眼睛盯着李十三。

“這是我女兒玲兒。”船家摸了摸小女娃的頭髮,憨憨笑道:“五歲了,不愛跟娘,老愛跟爹,只好留我娘子在家裏照顧老人家,讓這小丫頭跟着我往船上跑。玲兒乖,叫聲姐姐好。”小女娃只是張大眼、目不轉睛地看着李十三,忽然伸出五短小手,指着李十三的臉叫道:“星星。”

“是姐姐,不是星星。”船家糾正着。

小女娃卻搖着頭,堅持着朝她喊星星。

“沒關係,我想她是看到了我身後天邊那些星星吧。”李十三笑——地伸出左手指向夜幕,又靠近了小女娃一點。

“玲兒喜歡星星嗎?想不想姐姐帶-飛到天上摘星星?”玲兒搖了搖頭,五短小手指着李十三的臉,認真算了起來。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星星在-眼睛裏面,不用飛到天上摘,而且我最喜歡的是我的兔仔。”

兔仔?玲兒有養兔子嗎?”玲兒用力點點頭,起身搖搖晃晃地跑進了船艙,再出來時手裏抱了一個小竹籠。只見玲兒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籠蓋,從裏面捧出了一團茸茸的黑球。:這是我的兔仔,-叫阿黑,是哥哥。”

“阿黑是哥哥,那還有弟弟妹妹?”

“有弟弟,是阿花。”玲兒説着把阿黑放在裙上,又從竹籠裏抱出一團又白又黃的小球放到李十三手裏。

“-們的爹孃都是黑的,跟阿黑一樣,可是阿花卻是又黃又白的,好奇怪,我想阿花不是-們的孩子,大概是-跑錯草窩啦。”李十三見手裏那隻小花兔縮成一團,-着眼窩在自己手掌裏,身子還微微發顫,忍不住將-捧到前,對-輕呵着熱氣。

“玲兒喜歡黑兔,沒想到這隻卻是花的,我看玲兒也不大愛-,等-再胖些,也許找機會把-給賣了吧。”船家一邊緩緩撐舵,一邊解釋。

“賣了?給販子嗎?”李十三忽然有些心驚。這隻小花兔不過是跟-家族裏的其它兔子長得不太像,可能本就是隻路亂闖進來的小兔,但若是這樣就要淪為饕客的碗中物…“船家,乾脆賣我吧,我也喜歡兔子,尤其是花的。”船家一愣,搔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