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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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聽完後摸摸下巴，神瞭然道:“難怪少爺要你不用去伺候他時，你會那麼失魂落魄，阿方也説你不在時，少爺脾氣變得很陰沈、很讓人擔心…原來如此，這下大家都明白了。”

“大家？”為什麼是複數？

“那天少爺從温照升手中救出你後，親自照顧了你一夜，大家老早看出少爺對你有意思，加上少爺最近又要你回去伺候，你和少爺黏得緊，還甜甜的，任誰都看得出你們有什麼了。”不會吧…向盈呆住，原來大家的眼睛都那麼利，都看出她和徐立滄在談戀愛了。

兒説完後，向前握住她的手，真心道:“盈盈，少爺那麼喜歡你，肯定會納你為妾的，真是太好了。”聽到這句話，向盈卻受到不小的驚嚇。

妄？那不是小老婆？據她所知，在雲宵國妾一樣等同下人，是可以被買賣的，且因為不是正式配偶，沒有保障可言。

她的上輩子可是生活在一夫一制的二十一世紀，她完全不能容許自己得委屈的當人小老婆。

“不，我不要做妾，我要當他的正。”兒卻覺得她的回答太驚世駭俗，“盈盈，你在胡説什麼，別説你是奴婢，高攀不上少爺，你現在還是戴罪之身的官婢，在律法上和少爺也是不能通婚的，連當側室都不夠格！少爺願意收你為妾，對你就是天大的恩寵了，你不要多想了！”想了想，兒誤會向盈是因為曾為千金小姐，才會有這種念頭，又語重心長道:“盈盈，最重要的是，你要捉緊少爺的心，趕緊生下子嗣，這樣以後就算有了主母，你也還能過上好子。”聞言，向盈的心不住發冷着。原來除了她不夠格當他的子外，她還忘了，在這個地方，男人是被允許三四妾的。

所以，有一天他會娶別的女人為嗎？

在此之前，她從沒想過結婚的事，只想快快樂樂的談戀愛，兒一提起，她不到害怕，她和徐立滄的未來在哪裏？

被這件事影響了情緒，向盈到了隔天仍心事重重。

此時，徐立滄正在她面前使一套劍法。他打着赤膊，舞着變幻莫測的湛劍術，充滿陽剛力道之美，讓她不看着了、暈眩了，問了自己那句話不知多少遍——她可以獨佔這個男人嗎？她可以要求他只要她一個女人嗎？

這時見徐立滄停了下來，收妥劍，向盈立即回了神，拿了乾布擦拭他身上的汗水，免得他着涼了，邊擦邊臉紅，明明見過他打着赤膊練劍好幾次了，她還是會到害羞。

愈擦愈往上，她抬起頭來，對上徐立滄直勾勾盯着她的黑眸。

向盈知道他這眼神是想吻她，但她沒有心情，別過臉躲了開來，回頭端了甜湯給他，“我做了冰鎮綠豆湯，快趁冰塊還沒融化前喝下吧。”徐立滄將她的異樣收入眼底，接過綠豆湯喝。

“味道如何？”她抬頭問他。

“很好喝。”他回道。

問完，她安靜了下來，接着悄悄抬起頭偷看他，一次、兩次，三次，像是想問他什麼事，但最後都沒開口。

“有話就直説吧。”徐立滄直接開口道。平時的她不會躲開他的吻，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吐吐的，他看得出她有心事，她在閃避他。

向盈咬了咬。好吧，問清楚她也痛快點。

她慎重朝他問道:“立滄，我問你，你有想過要娶我為嗎？”聞言，他一雙黑眸裏閃着得意的光芒，“盈盈，你那麼想嫁我？”她的臉都紅了，但仍坦率向他道:“是，我想嫁你，可是兒説，我們不能通婚，以我的身分只能作妾，你以後會娶別的女人為。可我不想讓你娶別的女人，我想當你唯一的女人，當你的正。”就算愛着這個男人，她也不會被愛衝昏頭，讓他擁有她又娶別的女人，就算她是個戴罪的官婢，她也不想認了這個命。

原來，她是在煩惱這個。

他眼含深意的望着她，邊噙了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盈盈，我確實是沒辦法娶你為正，除非除去你身上的罪名，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且就算你只是一般奴婢，我也無法娶你，我們的身分不匹配，皇上是不會允許的。”聽到他親口説出兩人無法在一起，向盈到呼困難，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他説他沒辦法娶她…真的沒辦法。這男人為她放下仇恨，也包容她，讓她盡情做想做的事，卻無法讓她成為他的…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今生我不會再娶別的女人。”徐立滄鏗鏘有力的一句話，讓向盈的腦門發脹發熱着，一臉吃驚的看着他。

看她傻了，他笑道:“不相信？走，我證明給你看！”徐立滄拉着她的手就踏出練功房，向盈不明白他所謂的“證明”是什麼意思，只能跟着他走。途中，兩人碰上徐仁父子。

“你們情真好呀，還手牽着手。”徐恩典看着他們十指相扣，朝向盈曖昧的眨眨眼。

向盈到頭更熱了。大家都知道她和立滄的事，仁叔和徐恩典肯定也知道。

徐仁敲了兒子一記，“女孩子家臉皮薄，你別戲人家了。”徐立滄見到他們父子倆，立即相求道:“叔叔，你們來得正好，請你們一起來吧。”接下來，向盈又被拉着走，還看到徐仁父子也跟着來，更加困惑了，這到底是要帶她上哪呀？

徐立滄帶着向盈到徐家祠堂，當然他爹孃的牌位也在這。

當向盈踏入時，臉上極為不安，“為什麼你要帶我來看你爹孃？”就算他能放下仇恨接受她，他爹孃也不會樂於見到她吧。

徐立滄望着她笑道:“盈盈，其實我早就仔細考慮過你的事了，既然我只能納你為妾，那麼我就不娶。我已經對我爹孃提過這件事，他們也同意了，還給了我連續十個聖茭。”只是他不知道她是否能夠接受當他的妾，便遲遲沒對她提。

“什麼，你爹孃同意了？”向盈驚愕的對着他爹孃的牌位看。他爹孃聽到他為了她不娶正，應該會從墳墓裏跳出來罵他不孝吧，居然會同意？

徐立滄猜得出她在想什麼，摸了摸她的臉蛋，用肯定的語氣道:“盈盈，我爹孃他們肯定是看到了你的改變，才會答應的。”真的嗎？向盈仍覺很不可思議，但連續十個聖茭，以機率來説是很難沒錯。徐仁笑呵呵道:“盈盈，阿滄找我商量這件事時，我真的嚇了一跳，可是既然大哥大嫂同意了，我這個當叔叔的也沒什麼好説的。盈盈，請你待在阿滄身邊，多為徐家生幾個孩子吧。”

“盈盈，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徐恩典哂笑道。看到他們在一塊，最高興的人莫過於他了，只因他一時的捉，反害得他們兩人陷入僵局，幸好結果是好的。

“仁叔、堂少爺，謝謝你們。”向盈看到他們父子倆不説二話的接受她，動得眼眶一熱。

這時，徐立滄走到祠堂正中，對着他爹孃的牌位跪下，聲音宏亮有力的道:“爹、娘，孩兒這就在你們面前起誓，今生只納盈盈這個妾，不會娶別的女人，如有違誓，天打雷劈，不得好…”看到他發誓，向盈真的嚇壞了，這才明白這就是他所謂的證明。她下成串的淚，在那個死字説出前，衝去抱住他道:“不用發誓了！我信！我信！”她也跟着跪下，在他爹孃的牌位前起誓，“伯父伯母，我何緗綺會永遠待在徐立滄的身邊，永遠愛他，永不背棄他，請你們放心的把他給我吧！”而她在心裏，把何緗綺這個名字換成了向盈，她想，他的爹孃會明白的。

奇怪的是，明明是待在祠堂裏，但在她説完後，她卻能覺到一陣暖風面襲來，吹拂在她臉上。

她綻開笑容，她知道，長輩們是真的接納她了。

“起來吧！”徐立滄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向盈將手遞給他，被他，把拉起，臉上洋溢着幸福。

當他的如何，妾又如何，真正重要的不就是一個男人對她最真摯的心意嗎？他為她做的已經太多、太多了，她該知足了，她願意將她的終身幸福託付給他，這輩子都跟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