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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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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除了編個男朋友的身分之外,你認為我還能説什麼?”

“真厲害,原來從商的人都像你一樣老巨猾。”她崇拜的拍起手來。

“真沒禮貌!我這叫深思慮。”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翻翻白眼。

“是是是,好一個深思慮。”她喜歡這樣和他聊天,覺兩人之間似乎更貼近了點。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會帶個男人一起來。”他以為自己説得輕鬆,誰知一開口,濃濃的醋酸味便瀰漫整個密閉式的車廂空間。

“什麼男人?郝德冽是我大學學長,很照顧我的。”無奈此女神經忒是大條,硬是受不到他渾身芒刺。

“學長就不是男人嗎?”他由鼻孔冷哼了聲。

後知後覺的察覺他的不悦,她的心臟狂跳了下,不覺輕咬下

“冠綸,你不高興?”她跟學長之間什麼都沒有,假若他為了這麼無聊的事生氣,那…代表着什麼?

覺臉在發熱、心在發燙,她沒敢亂想,怕理智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焚燒殆盡。

“今天要是我帶個女人回家,你會高興嗎?”既然決心將這段婚姻實質化,他不再掩藏任何不悦的情緒;往後除了爺爺之外,她和賴冰珠便是他最親的家人,怎麼算都是他賺到,穩賺不賠!

這個問題夠尖鋭,直刺她的心口,她想起他喝醉那天所提起的何大小姐,心口悶疼得開不了口。

“説啊,你會高興嗎?”他顯然並不滿意她保持沈默的態度,硬是要間出個答案。

“你認為我有不高興的權利嗎?”雖然清楚兩人之間的情稍稍起了變化,她卻不是個會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女人,也沒敢忘了自己是怎麼嫁進顏家,怎麼都無法驅離心頭的卑微

“吱…”刺耳的煞車聲猛地竄進耳膜,覺身體急速往前衝傾,她下意識以手頂住前方的置物箱,被大雨沖刷的鏡面陡地在眼前放大,令她全身的肌不由自主的緊繃起來。

“你聽清楚了,這話我只説一次,不准你忘記…”他愠惱的在街道上緊急煞車,顧不得天雨路滑、身後的車猛按喇叭,一一閃過他們的車身搖窗下來咒罵。

“我不管你對這段婚姻有什麼看法,總之我這輩子或許會再補一場傳統喜宴,可絕對不會離婚,就這樣!”煞車聲和喇叭聲令她的耳膜泛疼,他生氣的聲音不留情地摧殘着她脆弱的耳朵,但她卻字字聽得仔細,雙眼圓瞠,呆滯的望着他再度將車發動前行。

再補一場傳統喜宴?這輩子絕對不會離婚?就這樣?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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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柔軟的大牀裏,駱穎琳舒服的抱着大抱枕,卻怎麼都無法入眠,眼睛閉上又張開,心裏的混亂教她無法安穩的夢周公。

他那兩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是想跟她長長久久嗎?若是,他為何不一次説清楚?

如果一開始他這麼説,或許她會嗤之以鼻,但現在,她雖心生暗喜,卻又不產生些許隱憂。

她喜歡他,但他呢?

靶情這種事並不是單向行駛的,沒有情的婚姻能長久嗎?她的眉攢起數個麻,花小結,眸底蒙上晦影。

期時,她曾問過媽媽,為什麼當初會嫁給那不成材的老爸?她還記得當時的媽媽告訴自己,她和老爸是相戀結婚的,剛開始的老爸並不是像她看見的那樣,是後來了壞朋友,染上嗜賭的惡習之後才改變的。

兩個曾經相愛的愛侶,最後都可以演變成對愛拳腳相向…雖然她不認為顏冠綸會變成老爸那副壞德行,但情呢?她和他甚至連戀愛的過程都沒有,這樣的婚姻…想想不令人打冷顫!

她翻個身,在被褥裏鑽動,企圖找個更為舒適的位置,突地,隔壁房間傳來些許碰撞聲,立即讓她剛閉上的眼再度張開。

她繃緊神經集中注意力,好半晌沒再聽見任何聲音,正準備要好好睡一覺時,未料才一閉眼就又聽到比剛才更大的碰撞聲,她在牀上躺了兩秒,終究忍不住起牀走到分隔兩個房間的門扇邊,伸手輕敲門板。

“冠綸?”是他怎麼了嗎?打從她嫁進顏家至今,不曾聽見他房裏傳出任何聲響,即便他晚歸時也沒有,今天的他是怎麼了呢?

“&*#…”好像有人在説話卻又聽不太清楚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遞過來,讓她不安的再輕敲兩下。

“冠綸?你睡了嗎?”這會兒隔壁又沒了聲音,她靜待一、兩分鐘,心想大概是自己多慮了,正轉開足尖想再回牀上睡覺時,陡地聽見他房裏清楚的傳出器皿碎裂的聲音,她的心口一提,直覺反應推開那道門…

還好,真如他所言,他不上鎖,她很順利的推門而入。

和她房間一式的裝潢,只差在兩邊的擺設正好左右相反,壁面的顏也不一樣,除此之外大致相同。

她見牀上空蕩蕩的,下意識往浴室走去,卻看見顏冠綸踉蹌的扶着洗手枱,地面散佈着瓶摔落後的碎片。

“噢!小心點!”眼尖的發現他沒穿室內拖鞋,她趕忙衝進浴室將他扶了出來,驚愕的發現他體温高得驚人!

“老天~~你在發燒?!”一定是在出療養院時淋了雨、受了風寒。

她吃力的將他扶上牀、幫他蓋好被子之後,跑到儲藏室拿出掃把將瓶碎片掃起來,然後擰了兩條濕巾回到牀邊,卻發現他早已將被子踢開,焦躁的拉扯身上的睡袍。

因他無心的拉扯,口大片古銅的肌膚,這真是…光無限啊!

她知道他的身材好,是標準的衣架子,卻沒料到他能將膚曬得如此均勻,一時間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繼而暗罵自己見心亂。

他在生病,她竟還在這裏胡思亂想?!真是夠了!

她趕忙用濕巾擦拭他的額,想要讓他到舒服一點,並認真的考慮等會兒去打電話給老爺子的家庭醫師,請他夜晚出診。

“熱…我好熱…”覺額上傳來微涼,他不由自主的往她靠去。

“我知道,你在發燒。”換條巾再擦拭他的耳後、頸後,她心急如焚。

“這樣有沒有好一點?”或許濕巾發揮些許效用,他吃力的睜開雙眼,瞇眼凝着她。

“琳琳?”

“是我。”巾很快就不涼了,她起身準備再到浴室將巾重新擰餅。

“你要去哪?”不假思索的,他伸手抓住她,純屬直覺反應。

“我去擰巾,再來幫你擦擦,讓你舒服點。”安撫的以掌撫撫他的額,要他稍安勿躁,即便他現在已經很“燥”了。

“要快點回來喔…”他伸舌潤了潤乾燥的低喃。

他不自覺的神態令她忍不住抖顫,一陣猛烈的酥麻由腳尖竄上背脊,讓她的心臟跳得亂七八糟,沒敢再多看他一眼,飛也似的轉身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