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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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他對莎拉陰狠殘絕的那一面,殷婕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試圖講理:"我承認一開始沒跟你坦白是我不對,但是如果當初坦白説了,我們還會走到這種地步嗎?"
"我親愛的弟弟要我把你讓給他呢。"他輕描淡寫的像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只有他自己明白,冷靜只是表面,心裏其實有幾道力量糾葛着。
靶情下得多深、被背叛時就有多痛。他想要徹底毀掉眼前這張深愛的容顏,讓她跟着他的心一併毀去!但是存沉痛的哀求卻讓他猶豫,不管願不願意,他獨享所家榮貴是事實,只要娘娘不介意,他隨時都可以讓出所家當家主給存,諷刺的是…
他要的只有她!
他們兄弟竟同時讓她玩於股掌之間!
可笑啊!他的情!今的真相大白對應之前的情深…原來一切都只有他獨自演出這出荒謬好笑的肥皂劇!
心,很痛很痛;臉,越淡越冷。她膽敢如此踐踏他的情,就要付出絕對的代價!
殷婕急切的説:"你不會這樣做,對嗎?"她從他眼裏看不到肯定的答覆,哀傷的嘆口氣説:"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也知道你不想跟存爭,但是情是不能相讓的。"他冷凝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你這樣做不但矇蔽了你自己的心,也糟蹋了我的情!"面對冥頑不靈的他,她也疲倦了,"你自己想想吧!我累了。"他冷眼看着她沮喪的走出書房,抿緊嘴不發一語。直到她關上厚重的門才用力的捶一下桌面,力道之大讓桌上的紙鎮都彈了起來。
就在兩天之前,他還以為找到此生真愛,沒想到現實竟是如此不堪,他有種深深被利用的覺!
對失散多年的弟弟他有些歉疚,畢竟存的母親是因為鬱鬱寡歡而過世的。即使他從未想過霸佔所家的家產,事實上他卻身不由己地獨攬了。
他一直默默的給予存母子幫助,就連二媽恐怕都不知道他們賴以維生的基金,一直是他給的吧!維持他們無虞的生活及尊嚴,是他努力想要做到的事,他甚至願意拱手讓出所家的全部,只要存開口!
然而,他開口要的卻是她!
那個女騙子!
強烈的背叛揪扯着心,他竟錯估了她的狡猾!
從來沒有人在騙過他之後還能全身而退!她以為他會相信她的解釋?
眼見,為憑。
*休息一夜之後,殷婕約易存出來。
兩人走在清晨寧靜的青青草原上,易存踢踢腳下的石子,佯裝不在意的問:"她…還好嗎?"沉澱了一夜,思緒比較清楚了,要説不怨不恨太矯情了,畢竟是他的長輩,在親眼見到老邁的她之後,母親過去的哀怨都顯得好遙遠了。
"你問的是娘娘嗎?"他點頭,她接着説:"胤找到那位中醫師了,據説他有以前宮裏傳下來益壽延年的方子,即使天壽該完,至少也能保無疾而終。可那葯方必須親自診斷過後,才能開得出來,那位老醫師現在不能隨便出國,而娘娘又不肯獨自回去。唉!"
"他…"那聲"哥哥"怎麼也喊不出來。易存艱難的開口:"他不肯陪老人家回大陸嗎?"
"胤剛併了凱恩,凱恩跟雷爾發兩大投顧公司的合併是件大事,聽説得回澳洲開股東大會。"易存扯出幾不可見的笑,"他總是這麼厲害,怪不得腦聘起所家的擔子。"
"存…他對你並不是無情無義的。"殷婕細細的把這段時間聽來的點滴都跟他説,末了她説:"你做過那麼久的鄉野訪查,該明白傳統家族總有些讓人無可奈何的規矩。"她的話像是勸他解開心結,仔細一聽還是偏袒所胤多些。他再怎麼自欺欺人都沒有用了。
易存定定的望着她,"如果你沒來所家,我們之間會有可能嗎?"知道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殷婕坦然的向他的視線,堅定的説:"要是雙方都有覺,不會一直原地踏步。如果沒有走這一回,也許我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我可以拿'你真的很好,只是我們並不適合',甚至還有其他更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推諉…"她牢牢望着他問:"你要我這麼做嗎?"易存苦笑,"你永遠都這麼犀利。"他的笑讓殷婕終於鬆了口氣,伸出手,"還是好朋友?"
"不是好朋友。"她訝異的抬眉,易存哈哈大笑之後跟着握住她的手,眨眨眼説:"你會是我的大嫂,不是嗎?"心,好痛哪!是哪個死鬼説:男人有淚不輕彈?讓他去喊自己深愛的女人一聲"大嫂",看看會不會憋出一身鬱悶!
殷婕動的問:"你終於答應認他們了?"易存老實的説:"我還得想一想,畢竟二十多年的舊恨不是一個晚上,或者短短几句話就能消弭得了的。不過我會努力,畢竟血緣是無法抹滅的。"她説得沒錯,這幾年致力於鄉野調查,確實看過太多傳統社會不合理的情形,偌大的所家當然有它更嚴苛的家規。他很慶幸自己沒背上那冥頑不化的沉重包袱!衝着這點,過去的恩恩怨怨就顯得不足為道了。
逝者已矣,老媽都追隨着他老爸逍遙去了,他還有什麼好怨恨的呢?
*"總裁,凱恩的股東們對於合併之後的前景都相當擔心。"所胤的特助在越洋電話裏説:"另外,員工們也人心惶惶,生怕雷爾發的併購會影響到他們的工作權。"
"短期間內不會有影響。"
"星期三的股東大會您會參加吧!"特助再做確認,總裁這趟回台灣耽擱的時間比預期的來得久。
所胤沉思着。他從不讓私人情緒影響到工作,即使是她也不能使他破例。
"宣佈下去,我會出席股東大會,幫我訂好兩張機票。"他邊掛着弔詭的笑:"另外,通知媒體飛機抵達的時間。"
"總裁?!"特助十分訝異,他對媒體向來防備得密不透風,怎麼會…
"照做。"所胤收線之後,視線移往落地窗外的那道清瘦人影。
耙背叛他,就要有膽擔下他的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