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各人有各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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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各人有各解朱氏明面上倒是沒有説什麼做什麼,只是帶着儀貞於貞放慢了做針黹的速度。不過背地裏,卻是找上了林氏。
這,可貞因着屋裏光線不好,便去了林氏裏屋寫大字,只聽得朱氏向林氏竊竊道:“…我倒是不信了,家裏何曾就到了這個地步了?”又給林氏算了一筆賬,大到莊子上的各農林牧副的出息,小到廚房裏鹽巴的用度都給balabala算了個門清,“…怎麼就不夠了?這話若是傳出去,計家該怎麼想?老爺的面子也該丟光了…”聽得身在羅漢牀上寫着大字,可一顆心早飛到林氏朱氏身邊的可貞心理壓力巨大,看着朱氏的眼睛也越來越亮,自己該學的實在太多太多了。
可朱氏顯然還沒説完,啜了口水又道:“我就不信了,難不成就正好缺了我們熬燈費蠟做針線活計的這麼百八十兩了?”這些子以來,朱氏和林氏的關係倒比以前好了許多,常會在一起説説話了,不過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像這麼正兒八經嚴詞厲的抱怨起家裏的事兒來,倒還是頭一遭。
林氏咬斷繡線,隨口吐了口絨唾在腳踏上的小唾盂裏,又起身給朱氏茶盅了添了半盞水,不鹹不淡的説了兩句話。
朱氏倒是不在乎林氏説什麼,只喝了口水繼續説道:“再説了,哪裏就能收入百八十兩銀子的?我滿眼瞧着,聽了那話,立馬巴巴地做活計的也不過就我們五人罷了。三姑娘不得空;大姨娘並四姑娘今兒幫三姑娘做這個,明兒幫三少爺做那個,竟是比三姑娘還要忙,我倒是不知道了,前幾四姑娘還有功夫和幾位姑娘唸書,這幾怎麼就這麼忙了?二姨娘自是不算在裏頭的。可不就剩我們五個傻的了麼,竟拿那話當做了金科玉律,想想都傻。”説着想想氣還是不順,又道:“我是再不打算做的,我勸你也別做了。説好了要做那就一起做,要不做就大家都別做了,沒有這麼使喚人的。我們家素來是憐老惜貧的,可也沒有讓才八歲的八姑娘九姑娘賺錢給奴才抓藥的道理。”説到這裏,又覺着傷心了起來,可又不好無緣無故的哭,更不肯在林氏面前落淚,只道:“老爺素來是贊成姑娘們讀書的,就算屋子狹小,可還是個個都闢了書房出來…姑娘們書念得好,老爺每回出巡回來,都會特特帶上好些玩意兒,好賞給姑娘們的…可現在呢,五位姑娘統共就一套十三經。而三爺那呢,是一車一車的往回拉,書架子都添了好多次了,一間廂房三間倒座滿滿登登的都是書。若是能考狀元,還則罷了,到時候妹妹們熬壞了眼睛供得兄長考上頭名,這也對得起老爺太太養育她們一場,就是説出去也光彩。可是現在呢,再是沒有指望的事兒了,還這麼一車子一車子的買書,就算再添兩個莊子,亦是不夠的…”朱氏説完這些話就起身要走,林氏要送她,她擺了擺手就自去了。
可貞給朱氏行了禮,目送朱氏出去後才坐下,耐着子寫完最後五個字,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就下了羅漢牀,躥到了林氏身邊。
林氏摸了摸可貞的臉,抿了抿嘴道:“最後幾個字可要罰寫?”可貞挑了挑眉,“自是不用的。”説着又過去小心翼翼地把幾頁宣紙託了過來給林氏瞧。
林氏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來,看到最後彎了彎嘴角,“藴兒的字寫得越發好了。”又起身給了寶藍收起來。
可貞也有些得意。上輩子自己的字寫得真是不壞,可就是太小家子氣了,一個個小的可以,等到發覺時,已是改不過來了。學筆字吧,又沒有那個毅力。
説老實話,自己還是很羨慕能寫大字能寫得很大氣的人的。這陣子,林氏教自己寫字都是寫的大字,可貞這也才發現寫大字的妙處。一筆下去,從壯的筆畫中能體會用筆的要領,能掌握結體規律,能體會筆與手指手腕的運動,倒是很有幾分心得了。再加上寫大字,整個人手腕、手臂到都要跟着用力,整個人都舒展了開來,通體舒暢,真的很痛快。
可貞趁着林氏自銱子裏倒熱水的功夫做了幾個伸展運動,又把兩隻袖子一一卷起來,才問道:“姨娘還做活計嗎?”林氏端着銅盆放在了小几上,浸透了帕子擰乾後給可貞按摩手。
林氏知道可貞早慧,因此想了想才緩緩道:“藴兒,這事兒並沒有你三姨娘説得那樣的。做針線活計貼補家用是極平常的,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你看,你之前想要攢錢,不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針線活計嗎?雖説確實賺不多,可能貼補一些總是好的不是!藴兒要知道,居家最忌奢侈,唯有勤儉方是長久之道。還有,你三哥肯讀書更是再沒有的好事兒了,俗話説‘男子有才便是德’,又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男子只有讀書行路後才能去中沉濁,丘壑內營。如今家變,又逢居喪,自是不能行萬里路了,可能從書中增長見識對你三哥來説自然是好的。你爹爹不也只讓你們守制讀書嗎?”林氏説到這裏,突然住了口。可貞料想林氏必是想起顧老2了,嘆了口氣,也不出言打斷她。
半晌,林氏才反應過來,有些不自在,見可貞沒有異樣,才放下心來,又道:“再有,藴兒你想,你三姐姐確實要管家,還要聽隋嬤嬤的指導,自是沒有功夫的。三姑娘沒有功夫,大姨娘並四姐姐自是要給你三姐姐做些活計的,也要給你三哥做些。給你三哥做,自然也不好厚此薄彼,自是也要給你四哥六哥做些的。一天裏攏共多少光景,怎麼不要做些時候。而且藴兒別光看她們,咱們也是要做的,馬上就快入秋了,雖説南邊兒比北邊兒冷得晚,可冬衣棉被也得備起來了,咱們也有得忙呢,藴兒説是不是?”可貞一聽,眯着眼點了點頭。
朱氏是母親,又很聰明,知道什麼話才能説動林氏。
可貞突然之間,心裏只覺着酸酸的。這些年,老媽也漸漸的會耐着子教自己一些為人處事的方法,雖不像林氏這般循循善誘,可心都是一樣的。
眨了眨眼睛,挑了挑眉,可貞深吁了一口氣,向林氏扳着手指抿着嘴道:“我早起要念書,姨娘要監督我念書。午後要寫字,姨娘要看着我寫字,也就下半晌哺食前能做會子了。晚上自是做不得的,要不還不知道夠不夠油錢的。夏裏手心出汗,黏黏答答;冬裏,手指難屈,針澀難行,自是做不了什麼活計的…”一席話還未説完,就被林氏摟在了懷裏。
母女倆捂着嘴笑了會子,直到姜嬤嬤進來謝恩才忙忙止住。
林氏問了姜嬤嬤女兒可大好了,家裏人怎麼樣,聽得姜嬤嬤都説好,又替家裏人問了安,才讓她回了可貞屋裏。
雖然可貞嘴上沒説,可不代表她心裏沒數。她當時心裏不得勁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着這個。
説句良心話,可貞打心眼裏是頂頂不願意從事這種大鍋飯式的不清不楚的集體勞動的,上輩子實在是太有體會了,這次看來也不例外。
可貞搖了搖頭,剛説做活計的時候,真的是千好萬好説的比唱的好。可現如今呢,這才幾天的光景,已然是起了怨懟之心了。做得多做得少了,是是非非對對錯錯的,再是沒有安穩的時候了。常月久的,怕是再多的情分也會被被耗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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