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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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睨了蘇慎一眼,這傢伙,越來越促狹了。
敦倫二字的意思顯而易見,只不過卻是專用於夫之間的,只有有夫名分的男女才能用到這個詞。
可在蘇世彥離開掖縣去往其他幾個州縣巡視不久後,就從按察司衙署傳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然後令人噴笑的事兒。
其實事情很簡單,按察司衙門裏的一位不明身份的吏員無意中發現了蘇世彥遺失的一卷記,這才知道蘇世彥每天都習慣於寫記的。
好奇的偷偷翻開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筆規整無比的館閣體。可是和這筆字天上地下的是,這記裏竟是不管大事小事都事無鉅細記錄的清清楚楚,就連敦倫之事都是有的。
而且更令人瞠目結舌的時候,上頭期時間都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的,竟是每一次都有記錄的。以至於一看那記簿子,就連蘇世彥屋裏頭誰比較受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信息量之大,令人咂舌不已的同時也是血脈賁張。
剛開始,這本記的內容還只是被當做一則笑話在按察司行署衙門內部風一般的傳。可不到一的功夫,已是以鋪天蓋地之勢從按察司衙門向其他各衙門行署飛快的輻開來了。隨後,這則笑話兒便越傳越廣越傳越乎,最後不僅被整個掖縣城上上下下三教九都引為笑談,甚至已是有了迅速往臨近州縣蔓延的跡象了。
一時間,大十字街小十字街上的酒樓茶館飯莊,這些個最最熱鬧消息傳達的最快的地方,旁的事兒哪怕再要緊都先放一放,議論的都是蘇世彥的風韻事。
更有促狹的,雖不敢在明面多説些什麼。可背地裏取笑起來就有些不那麼顧忌了。甚至還覺着蘇世彥記錄的太過潦草簡單了,還建議他趕緊把什麼地點什麼時辰什麼姿勢,然後每次都用了什麼房中技術受如何之類的也都詳詳細細的添補上才是。這麼一來,等到以後發禿齒豁的時候,也好拿出來緬懷緬懷高興高興的。
還有的則對劉家專門用來娛樂賓客的那些婢妾侍女非常之興趣,私底下紛紛議論,到底是什麼樣的顏手段,竟勾的蘇僉事這樣百花叢中過的花中老手都這般留戀不已。這樣想着,又因為並不是蘇世彥的妾,所以半點忌諱都沒有。打趣起來更加的葷素不忌,什麼段子都敢往外説,而且説這話的同時一個個還心癢癢的不行。以至於據説每每到了晚上就有閒漢徒在劉家門外牆外丟個石頭説些個香詞豔語的。然後。劉家養的幾條看門狗一叫就是一夜,隔壁的王家第二天就帶了人上門宰了劉家的狗。
而那些個不管真正古板還是冠冕堂皇的,説到話頭上,則一致認為蘇世彥簡直就是斯文敗壞五經掃地。一來是已經傳出來的手抄本里,蘇世彥和那些個姨娘通房同房的時候也用了敦倫二字。二來則是因為蘇世彥竟然時常留在姨娘通房屋裏過夜。當然更重要的,其實退一步説,再怎麼胡鬧這也是他的私事兒,這世上比他胡鬧的也不是沒有。可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都記錄了下來,還不善保管把它傳了出來,這算什麼事兒?!
蘇世彥的事兒一時間廣為傳。大傢伙見面打招呼不是“吃了麼您”而是“聽説了麼”抑或是“看了麼您”聽自然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會子街面上酒樓茶肆裏,但凡能看到擠在一起咬耳朵的,十有**就是在説的這事兒。而看這一字,不為旁的,只因現如今不刪減版甚至增添版的記手抄本已是隆重面世了。雖説這會子印製或是抄錄的作坊很多,明着賣暗地裏賣的地點也很多。可還是供不應求。
尤其是頭幾天上,誰能買到一本《蘇大官人不得不説的二三事》抑或是《蘇大官人繡榻媚史》,那絕對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兒,連走路都是架勢十足的。自己看的同時,還要拿給旁人一起上賞看或是謄錄,紅火的一塌糊塗。
一時間,真可謂轟轟烈烈如火如荼,別説在外頭走動的男人們了,就是可貞這般的內宅婦人,耳朵裏也刮進了一句半句了。那些個促狹話兒雖沒聽全,可怎麼着也都聽説了一二的。
婦道人家,雖不至於像那些男人們那般不忌諱,可到底目瞪口呆之後把這事兒當做笑料互相傳説逗趣的也實在不少的。再加上,大傢伙本來就不大待見蘇世彥和鍾茜,對於他們的笑料,自然是更加樂見其成的。更有的,看戲不怕台高,煽風點火或是藉機想要賺幾個零花,都忙的不得了。
雖説蘇世彥和王氏這兩個可謂男女主角並不在掖縣城,可王氏卻是在的。聽到這傳言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一張臉煞白。隨後顫顫巍巍的翻看了讓心腹家人買回來的手抄本,剛看了個起頭,就渾身戰慄的話都説不出來了。
初初聽聞這個消息,她自然是懵的。可隨後就覺着這事兒沒那麼簡單,説不得是有人栽贓或是陷害。可當她親眼看到這手抄本時,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十多年的夫,即便一直相敬如冰,可到底,蘇世彥遣詞造句的習慣她還是瞭然的。而面對這樣的醜聞,若不是還有孩子,説不得她真就一頭碰死了。
一時間,王氏以往還隔三差五的出來走動走動,尤其會往可貞這來坐坐説説話兒。可現如今,卻再是不敢出門了。即便有紅白喜事,也是稱病謝客,禮到人不到。
雖不出門,可門外的議論卻絲毫沒少。畢竟大傢伙這會子都緊緊的盯着按察司行署衙門的。所以都知道王氏其實是在家裏頭大力整頓僉事宅的。
可到底,即便花了大氣力能暫時把僉事宅給穩住了,可這手卻再是伸不到前衙去的。王氏自己使不上力,身邊也沒有什麼得用的人。雖説蘇世彥前陣子離開時留了好些幕僚清客在衙門裏並沒有帶走,可這幫人這會子正玩笑的玩笑,嫌丟人的嫌丟人,內訌都來不及,哪有什麼力能力去處理這場事故的。再説了,王氏從來沒有和他們接觸過,哪裏知道該找誰幫忙該怎麼幫忙,所以即便有心也真是無力抹掉些什麼的。
因着蘇世彥這個正主不在掖縣,王氏和一幫子幕僚清客們即便有心可也無力,什麼都做不了。雖説縣衙裏倒是出了幾次壯班快班的維護治安,糾察不法商販並惡意誹謗之人,可手段卻並不狠辣,這效果自然亦是一般的。
這麼一來,明面上雖了,不敢再肆意妄言了。可到底暗地裏關於蘇世彥的那些個事兒真是越傳越乎,甚至穿鑿附會,那些個或許並不是蘇世彥做的事兒,也被安到了他的頭上。滿掖縣城的百姓們聽着看着這熱鬧,都覺着比文案武案還好聽。而且據説那些下等去處,已是免費起了好些以蘇世彥為原型的香豔詞曲了,非常受到追捧。
董太太私底下頗為憐惜王氏,可憐她命運兩不濟。像她這樣的出身,若是嫁個家世相當的人家,丈夫再不出息,也不敢這般作踐她,拿她當侍妾粉頭一般對待的。
又憐惜她遇人不淑,就算高嫁,這也是極尋常的事兒。正正經經三書六禮進門的結髮子,又不是續絃的填房原本就低了一頭,卻仍舊得不到身為正室該有的權利和尊嚴,也就只有蘇世彥這麼個倚官作勢、行為不檢、好不堪的東西才做的出這般寵妾滅的事情來的。
又和可貞説,照這樣下去,也不知道等不等的到三年大計的。沒有出路,以後這子想來更是難過的。
字裏行間的,已是把蘇世彥釘死在正五品僉事的位置上了。
沒過兩天,薛氏過來探望可貞的時候,可貞正和柳月桐月幾個打點着往年的衣裳,揀了合適的好送到育嬰堂養濟院兩處去。
薛氏似乎有些知道那些個往事兒,所以不經意的和可貞説起王氏給育嬰堂養濟院幾處都捐了銀子,還派人去寺裏捐了大筆的香火錢。可貞聽了,疊着小衣裳的手一頓,嘆了一口氣。
其實這樣的事兒,她也沒少做。雖然不至於往寺裏捐大筆的香火錢,可這些子以來,她也曾以一家五口並家裏頭每個人各自的名義,真心實意的捐了不少錢物藥材往育嬰堂養濟院幾處去。説到底,一來是真心想要幫助幫助這些命運多舛的人,二來也確實是想給一家子積些福報。
而王氏,顯然也是存了這個想法,所以一心想要行善積福的。
只不過,蘇銓造的孽,幾輩子都還不完,勢必是要禍遺子孫了。
再想想王氏,可貞心裏不由得百集了起來。
搖了搖頭,又細細的問起了薛氏那些孩子們絡子盤的怎麼樣了,鋪子什麼時候能開張等等的話兒。
加更到!上一章的章節名被河蟹了,可我到現在都沒想起來那兩個字是什麼,真是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