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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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的理由,可貞説不得還有話去反駁的。
可薛氏這樣一席話下來,可貞還能説什麼,真是啞口無言本沒話去辯駁的,只好默默應了。
説到底,林氏雖自來沒有和她提過薛氏的過往,可是可貞也不是真的就一無所知的。
只好讓桐月替薛氏收拾箱籠,多多的歸置了些藥材衣料進去。
聽得可貞最終還是沒能把薛氏留下,桐月也有幾分不捨了。
這將近三個月,桐月一直在照顧薛氏。剛開始的時候,那真真的是本分。可越到後來,那已不只是本分,而是情分佔了大頭了,因為已是真正的處出情來了。
畢竟薛氏為人雖冷,可待人卻是誠心實意的。而桐月又是個心熱的,因着身世的緣故,非常,也非常率真。誰對她好,她真是會翻着倍兒的對人好的。
薛氏眼見桐月為人真誠熱忱,相處起來自然也越來越軟和起來了。
再加上桐月任罡二人都是孤兒,自小跟在白氏和莊嬤嬤身邊。這會子越相處下來,越覺着薛氏和白氏莊嬤嬤有兩分相像,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不由得又添了兩分情意。
“你左右差不多都要出去的,得閒的時候岔一趟看看薛嬤嬤就是了。”柳月開解着桐月。
正説着話兒,薛氏挑起簾子走了進來。看了看一地的箱籠,沒有説什麼,一徑往暖閣去了。
桐月趕緊拉了柳月,眉頭打結,“我看薛嬤嬤肯定是跟婉拒這些東西去了。”只不過這回桐月卻是猜錯了,薛氏不是來拒絕可貞的禮儀的,她是為了自己的事兒來和可貞商量的。…屋裏屋外寂靜無聲,夜也黑的沒邊。不過暖閣裏倒是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畢竟除了常常用的一盞立燈一盞宮燈外,臨牀大炕上的炕桌上還點了一支河陽蠟燭。
蘇慎抱着湯圓兒,眉頭一皺不皺的由可貞幫他處理着雙腳上的水泡,不由得驚訝道:“薛姨想銷了牙帖去育嬰堂任司事?”可貞抬起頭來應了一聲,拿了炕桌上的銀剪子剪了剪燭心,復又低下頭來繼續着手上的動作,“薛姨一向心善,以往就沒少接濟捐助育嬰堂養濟院。在咱們家的這些天,也聽説了點子你想的那些個改革措施,她覺着不錯。便存了這個想頭。”蘇慎對於養濟院育嬰堂的那一系列大動作,薛氏都是知情的。也因為這些,所以她對蘇慎也是再次改觀了不少的。過來後又聽説蘇慎一心在給那些孩子尋摸比較有技術含量的行當習學手藝後。便動了這個心思,想要銷了牙帖去育嬰堂做事兒了。
她不為別的,只希望在蘇慎離開掖縣之後,這些制度也一直能夠延續下來,能夠真真正正的惠及百姓。而不是費盡心思後只落得個曇花一現的下場。
説起來,自打養濟院育嬰堂等等的慈善救助機構進入了蘇慎的眼簾,蘇慎就沒有一放鬆過對這些機構的改革的維護。
田產落實後,今年一開,就用去年募捐剩餘的款項來修繕屋宅。給育嬰堂的孩子們延請西席,讓他們識文斷字。
又把城中大小商鋪的東家掌櫃請來商議。每家每户都按着納税的多少提供了一些學徒的名額出來,而且還都是很有技術含量的工種。簽訂了一系列的保障合同後,送了育嬰堂裏的那些個年紀稍稍大些的正常孩子們去學習手藝。
這會子。又把那些個殘疾孩子都列了出來,準備另外教授他們一些適合他們作的技能和手藝。
而薛氏,就是想去育嬰堂具體辦這項事務的。
生怕可貞不同意,所以她細細思量後,明確的告訴可貞。就算不靠牙人這筆收入,單單給人接生這一項的添盆賞銀就夠她過活的了。
“…不需為了嚼用温飽所發愁。又有了這麼個機會,薛姨自然就想做些力所能及的實事兒了。”可貞把蘇慎的腳從自己身上挪開,起身洗淨了手過來抱過了湯圓兒。
人各有志,有的人覺着到了年紀就可以不問世事安享晚年樂享清福了,有的人卻覺着還可以發揮餘熱為社會為自己做些貢獻或是力所能及的事兒,抑或是利用晚年來完成自己年少時未能實現的夢想,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只不過,據可貞瞭解,育嬰堂養濟院雖都設有司事協助大使辦各項具體事務,可到底還從來沒有過女司事的。而薛氏,也正是為了這個才和可貞開口的。
其實薛氏找上可貞和她説起這個的時候,她是既驚又喜的。而這驚和喜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薛氏這樣的子,遇上為難的事兒,還知道向她開口。
所以既然薛氏有這樣的想法,又和她開口了,也不是什麼不切實際完全沒有可能的事兒,可貞自然支持她的。
何況,這也算是做善事做好事,算是完成了薛氏的心願,可貞自然沒有阻攔的道理的。
“這倒是不妨,薛姨本來就和尋常的內宅婦人不一樣的。”蘇慎倒是不擔心這個。
薛氏一向在外頭走動,又在衙門裏幹到了這個成,便是一般男人都不及的,所以蘇慎對於薛氏的能力是非常放心的。只要有能力,他自然能幫忙。只要有能力,也不怕她拿不下育嬰堂這一畝三分地來。
略一思索,挪過來把可貞摟在了懷裏,“這事兒就給我吧,我想等你雙滿月了,薛姨差不多也就可以上任了。”可貞點了點頭,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沒幾天了。”雖然她什麼都明白,可事到臨頭,也還是覺着捨不得。
蘇慎自然知道可貞嘆的是什麼,點了點湯圓兒的圓鼻頭,捂住了他的眼睛,飛快的在可貞面頰上親了一口。
“你還嫌這子過的快啊,我都覺着難熬死了。”説着話兒又收回了手伸進了可貞的衣襟裏。
可貞被他偷親了一口,剛剛眉梢一挑想要睨他一眼,就被他再次偷襲了一把。剛想阻攔,蘇慎的大掌已是練的越過重重障礙了,可貞不由得倒了一口涼氣,緊緊的抱住了湯圓兒,想要阻止他的動作。
可是可貞的力氣本來就不再蘇慎的眼裏,再加上懷裏還抱着湯圓兒,並不敢有大動作,本就是螳臂當車。蘇慎輕笑了一聲,攏着兩個寶貝兒掂了掂,低下頭來朝着可貞的耳朵眼裏吹氣,“好像又大了些了。”可貞的心撲通撲通直跳,瞬間就紅了臉,剛推了他一把咬着牙想要説話,外頭傳來小九和晏哥兒的嬉笑聲腳步聲,緊緊黏在一起的二人瞬間彈開。
可貞背過身去匆忙的收拾着衣裳,聽着後頭傳來的重重的呼聲,掌不住笑出了聲來。
蘇慎看着可貞笑的身子都團了起來,抓緊時間在可貞耳邊惡狠狠的丟下了一句狠話,“你給我等着。”
…
雖説有蘇慎幫忙,可薛氏的別和曾經的身份還真是招了些麻煩。畢竟,女人做司事,這還是自來沒有過的事兒。再則,薛氏曾經的身份還是牙人,雖是正正經經的官牙,可也不是就沒有買賣過人口的。有些心狹隘又不瞭解薛氏的,都覺着薛氏這麼做肯定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的,説不得還是想做些什麼不法的勾當的。
只能説,這世道不管發展到什麼地步,總有多數人、少數人和個別人。雖然知道些背地裏的鬼鬼祟祟的言論,可蘇慎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到底,事實甚於雄辯,現在再説什麼都是無用的,只看以後才是真。所以,很快就把這事兒落實下來了。
然後薛氏空去繳清牙税銷了牙帖,就打算等照顧着可貞雙滿月後就去育嬰堂上任了。
可貞藉此機會,和蘇慎商量後,便和薛氏説起了手工作坊一事兒。
如果真要給那些孩子們辦個作坊,蘇慎肯定是要再找妥當人的。既然要找人,那還不如直接就讓薛氏經手。畢竟,薛氏是值得信任的。而且薛氏的能力,可貞和蘇慎都是一清二楚的。還有一則就是,薛氏在掖縣城內做了這麼多年的牙人和穩婆,什麼門檻沒有邁過,三教九什麼人沒有打過道,行事起來都是十分便當的。這樣看下來,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
薛氏一早就知道可貞瓔珞絡子都打的極好,畢竟當初可貞還未出閣時,給她帶的書信裏就每每都有這些讓她很是稀罕的小物什的,可這般盤絡子卻再是不知道的。
其實也是薛氏太過離羣寡居的緣故。説起來她雖已在這宅子裏住了將近三個月了,可到底不是在可貞屋裏就是在自己屋裏,再然後就只有去廚房些湯湯水水的了。和下人們,除了柳月桐月和撥去給她使喚的小丫頭,其他人就再無集,更別説串門了。所以還真是沒有見過家裏的丫頭媽媽們空閒時就會用板盤絡子的。
這會子見了柳月親自演示了一遍後,倒是有些意動了。
問着柳月,“你這手藝學了多久了?”多謝joycf的粉紅票,多謝姐妹們的支持,多謝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