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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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宮,連皇后也進不得了?”新安侯府中,大長公主坐在榻上,緩緩問道。
“正是。”面前的使者低低道。
大長公主與一旁的新安侯竇寬相視一眼。
“紫微宮可有甚消息?”竇寬沉,向使者問道。
使者道:“紫微宮衞尉今加派了許多,不許宮人出入,太醫署的醫官進了去也一直未見出來。不過,”他停了停,低聲道:“太后與長公主進出並不受限。”
“哦?”竇寬一驚,皺眉看向大長公主:“衞尉卿這是做甚!”大長公主邊浮起一抹冷笑:“衞尉卿,到底是要聽光祿勳卿的。”她看看使者,問:“還有何事?”使者想了想,道:“太后今將大皇子接入了樂安宮。”此言一出,室中忽而沉寂。
“你回去吧。”過了會,大長公主聲音平靜,對使者説:“告訴皇后,我等自有對策,稍安勿躁。”使者應下一聲,行禮退了出去。
“太后竟這般迅速?審琨與大皇子都為其所掌!”不等他走遠,竇寬迫不及待地向大長公主道。
大長公主沉,搖頭:“今上對審琨甚倚重,我等一直示好拉攏,卻總不見回應。這邊做不到,太后也不見得有那本事。至於大皇子,”她輕口氣,微笑道:“皇后不是正有孕麼?一個庶出的蠢兒,怕他做甚。”竇寬卻仍覺得不放心:“審琨這般,難道真是今上授意?”
“我也不曉。”大長公主從案上拿起茶盞,輕吹茶湯的熱氣,道:“她掌宮多年,總有些手段。”竇寬頷首,深深思索。
“這般狀況,今上當是危急了。”片刻,他緩緩道。
大長公主飲着茶湯,沒有言語。
“太后這時接去大皇子,只怕也有了心思。”竇寬繼續道,看着大長公主:“我等也須加緊才是。”
“加緊?”大長公主看他一眼:“皇后再過兩月才得生產。”竇寬亦覺得棘手:“那…”
“此事可不能跟着太后。”大長公主放下茶盞,目光深遠,冷笑道:“他現在,崩不得呢。”漕船順着水道,一路往北。
顧昀把各處安排得甚好,服侍的從人亦是盡心,除卻路上枯燥,馥之對行舟並無不適。
如他所言,過得六之後,漕船便到了京畿。從人在驛站裏請來車馬,馥之坐到車上,一路朝京城而去。
自那番變故之後,京城街市的喧鬧聲再度入耳,馥之忽然覺得倍親切,在車上不住地朝外面張望。
車馬很快駛到了大司馬府,早有家人入內傳報,未幾,戚氏從府中快步了出來,後面跟着顧昀院中的一眾家僕。
“夫人!”戚氏滿面驚喜,看着她,眼圈一下變得通紅。
馥之心中亦是百集,望着她鬢邊又多出的一片華髮,鼻子不由一酸:“阿姆。”戚氏將她上下地看,嘴翕動,愈加泫然泣。
“怎站在此處?”一個聲音傳來,馥之望去,卻是大司馬伕人賈氏。
馥之見她,忙行禮:“叔母。”賈氏含淺笑地過來。
她看看馥之,片刻,轉向賈氏,語中含着埋怨:“馥之有孕在身,怎讓她立在風裏?”戚氏忙道:“卻是老婦糊塗哩!”説着,拭拭眼角,破涕為笑,將馥之攙入府中。
眾人簇擁在後,宅中的家人見到馥之,皆笑臉相。
馥之隨她們一路前行,只見宅中各處與自己離開前別無二致,人人見得她,卻多了些喜。
“前主公書信來到,言及馥之得孕,家中上下倍是欣喜。”賈氏對她道。
馥之瞭然,看向周圍,面上不由浮起些紅暈來。
一路上,賈氏時而問起她一些南方的事,語聲輕緩。馥之一一回答,神自然,心下卻不住打鼓,不知這位叔母對自己一路上的經歷知曉多少。
“還有一事。”到了馥之的庭中,賈氏和聲對她説:“姚美人的事,想必你也知曉。宮中的一些人事,我已打點,如今既回來,姚尚書府上,馥之還該去看看。”馥之頷首,向賈氏一禮:“馥之知曉,煩叔母費心。”説着,望向她:“不知姚美人此番,究竟因何事?”賈氏輕輕搖頭,道:“我也不知為何,宮中此番守口甚緊,半句也難問。”馥之一怔,心微微沉下,隱覺此事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