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八章西漠雙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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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止住了笑容，施了一禮，道:“小女子沒想到能在這兒遇上二位英雄。”如鶯如燕般的聲音讓黑水雙雄剛剛附體的靈魂又飄飄然飛走了。被稱作“馬尼”的人還算有點清醒，他道:“姑娘識得我們黑水雙雄？”兒的聲音甜得像是摻入了糖:“小女子久仰二位英名已久，只是一直無緣見面。”

“馬兄”的嘴一下子樂歪了，三角眼也拉成了一線天，他一拍像衣板一般的膛，道:“江湖朋友要見上我們倆倒真的是不容易，為了武林大計，我們幾乎是沒沒夜地不停奔波—一”另外那人打斷了他的話，道:“你怎知人家是江湖女子？依我入木三分的眼光來看，這位姑娘一定是貴家千金，方會有如此花容月貌。”兒心道:“貴家千金又怎會在這荒山野嶺中出現？”口中卻道:“這位大哥好眼光，小女子本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三年前家遭變故，迫於生計，便常與我妹妹上山採些藥材換點銀兩。”

“馬兄”道:“定是有一惡少見姑娘你國天香，心生歹念，不料姑娘堅貞不屈，惡少婚不成，便讓他的在朝中為重臣的父親誣陷姑娘之父，從此姑娘便家道中落－－”兒驚訝地道:“大哥真是神人，竟與你所説的一般無二！”

“馬兄”哈哈大笑，好不得意！

另一人長着一隻又塌又大的酒糟鼻，見此情景，心中不服，於是手按中大刀，慨然道:“若是我見了惡少之惡父，定是一刀將他人頭斬下，為姑娘出出這一口惡氣！”兒心想不能與這兩個渾人糾纏不清，於是她道:“小女子有事煩請二位大哥幫忙。”二人一迭聲地道:“但説無妨。”兒道:“我與舍妹採藥時，舍妹一不留神扭傷了腳，無法下山，二位是武林好漢，治這種腳傷自然不在話下，故勞二位大駕。”二人驚訝地道:“令妹在何處？”兒回頭一指巖，道:“便在巖中。我們姐妹兩人都是弱女子，不敢在這深山野嶺中逗留太久，只好覓得此，以防猛獸毒蛇。”她説得楚楚可憐，黑水雙雄聽得豪氣頓生，大聲道:“猛獸毒蛇又有何懼？姑娘你可知道青城山昨夜來了一個無惡不作的兇殘已極的大惡人？”兒故作驚駭地“啊”了一聲，道:“他—一他可在山上？”黑水雙雄傲然一笑，道:“在倒是在，否則我們也不會不辭辛苦來山上追尋他了，不過有我們在，他終是掀不起大的，姑娘毋須擔憂，快快去為令妹治傷才是正事！”他們心想姐姐已是如此美麗，想必妹妹更是人間尤物了，想到手握纖纖玉足為她治傷的情景，兩人頓覺飄飄仙，兩腮又酸又脹，口水。

兒便將他們向中引去。

黑水雙雄跟在她後面，看着她婀娜的身姿，樂得幾乎腳不點地。

到了口處，兩人神不由變了變，隱隱覺得有些不妥。

酒糟鼻乾咳一聲，道:“巖內光線不明，恐怕不宜治傷，不如將令妹喚出。”已到了這兒，兒又豈會功虧一簣？她一轉念，便道:“如此也好，二位在此稍候。”言罷，她便一人進了巖。

牧野靜風正在焦急地等着她呢，正待開口，兒已將一隻手指豎在前，示意他別出聲，然後道:“阿妹，我扶你出去吧，外面有兩位大哥要為你治傷。”牧野靜風驚訝地看着她。

隔了片刻，兒“啊喲”了一聲，又道:“姐姐，我－一不行了，腳己腫成這樣，哪能動得了分毫？”林野靜風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由於他驚愕地發現此時兒的聲音竟與屈小雨的聲音一摸一樣！

聲音已恢復成兒自己的聲音:“這可如何是好？”話音剛落，便聽得口處有人道:“既然令妹無法走動，那我們進來也無妨。”原來黑水雙雄見內果然又有一個女子，已完全相信了兒的話。

兒強行把牧野靜風按下，讓他坐在一個角落裏，背對着口。

黑水雙雄從口處擠將進來，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為兒的“妹妹”治上一陣子！

兒招呼道:“這便是舍妹，可憐她連站都站不穩，只好失禮了。”黑水雙雄道:“無妨無妨！”內光線不明，他們一時也未能看清身在陰暗之處的人是個男子。

“馬兄”眼明腳快，已搶先一步，半跪於牧野靜風身邊，道:“我為姑娘查看一下傷勢。”不由分説地已握住了牧野靜風的一隻腳。

立覺有些不對勁，怎麼沒有纖美之？

一抬頭，便看到了一張男人的臉容！

“馬兄”便如同被火燒了般“啊”地一聲猛地縮回手，吃吃地道:“你—一你—一”牧野靜風一字一字地道:“我就是牧馬驚弓。”話音剛落“咕咚”一聲，牧野靜風已聽到身旁有人倒地的聲音響起，原來酒糟鼻乍聞牧野靜風的話語，竟搶先昏過去了。

“馬兄”則已一股坐在地上，吐不出一個字來！

牧野靜風道:“這位大英雄如何處置？”兒道:“這兩人雖然誇誇其談，但心地還不算壞，我們只需讓他幫我們一個忙即可。”牧野靜風與“馬兄”同時把驚訝的目光投向兒。

兒走近驚懼不己的“馬兄”笑道:“你不曾被嚇昏，就很是不易了。”

“馬兄”張嘴想要説什麼，但牧野靜風聽到的只有上下牙齒相磕的“咯咯”之聲。

兒嘆了一口氣，右手一揚，一道冷風襲出，對方只覺腋下一麻，便昏過去了！

兒轉過身來，對牧野靜風道:“穆大哥，把你的衣衫與他的衣衫對換。”牧野靜風遲疑着道:“不必如此吧？”兒斬釘截鐵地道:“必須如此，今青城山上的人可不是個個都像他們這樣不濟事的，你的一身衣裳盡是鮮血，太過惹眼。”牧野靜風依言而行，待他把衣衫對換過來，兒方轉過身，從懷中取出一種帶有微微藥香的圓丸用兩隻手掌碎，再拉過牧野靜風，將雙手置於其臉上，用力**。

牧野靜風任憑她擺佈，兩個人相對而立，兒動人的體香飄入牧野靜風的鼻中，讓他心神搖盪，不由拿眼向兒望去。恰好兒俏目正凝視着他，兩人都趕緊把目光閃開，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靠攏了一些，一種異樣的情愫在兩人間慢慢升騰。

兒又將雙掌用力地**自己的臉頰，不一會兒，牧野靜風所看到的兒之臉容己多了些細密的皺紋，而且沒了原先的紅潤光潔。

佈置停當，兒道:“我們離開此處吧。”走過酒糟鼻的耳旁時，兒又點了他的暈睡。

出了巖，一掃內的昏暗沉悶，牧野靜風大口呼着外清新的空氣，眯起眼看着絢麗燦爛的陽光。

昨夜的一切，恍如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