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卷第八章真假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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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擺放了許多藥草的山中,別之棄與師一格靜靜地站在一張石桌前,兩人的神皆凝重至極。
在石桌上靜靜地放着兩塊玉,兩塊一模一樣的玉。
至少,從表面看來,是完全一致的。
別之棄臉上的悲痛是不可抑止的,他聲音低沉地道:“這兩塊玉一塊是我子被殺現場找到的,一塊是今找到的,而這樣的玉,世間本來僅有惟一的一塊,換而言之,這兩塊玉中,必定有一塊玉是假的!”師一格有些明白過來了。
別之棄緩聲道:“如果從我被殺現場拾到的五是假的,那麼極可能是我冤枉了墨東風,他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對師嫂被害之事,師一格只知曉大致情形,由於怕別之棄悲傷過度,同門人皆不會向別之棄問及細節。當時別之棄一口認定是墨東風所為,而墨東風亦未出面澄清,加上墨門南北兩支一向明爭暗鬥,尤其以別之棄與墨東風的矛盾最深,北支的人對此事自然深信不疑。
別之棄道:“當年我在北支可謂是後起之秀,而墨東風由於是墨門宗主一脈傳人,亦受南支器重,如此一來,我與他的矛盾最深…那時師弟已年滿十七歲,應記得一些事吧?”師一格點了點頭,道:“當年你與他曾在黃河渡口戰一夜,難分勝負,如果不是大師伯及時趕到,也許你們會…會兩敗俱傷…”他與別之棄情誼甚篤,因此此刻毫不顧忌地説出事實。
別之棄苦笑了一聲,道:“其實墨東風比我年輕四歲,與師弟年歲相近,我與他戰成平手,就説明我落了下風。”頓了頓,又道:“眾所周知,由於創下墨門的聖祖為墨氏,故墨門弟子中,一向以墨氏一脈最為顯貴。雖然墨門講求‘平等、兼愛’,但出於對師門之祖的尊重,眾人對此皆奉行不違。”師一格道:“不錯,當年冷囂的所做所為已足以讓人心寒齒冷,但最終仍有不少人追奉他的弟子墨嘆,究其原因,就是出於這一點。”別之棄的目光落在了兩塊玉上,道:“這塊玉就是墨門墨氏一脈世代相傳的墨玉,它由師叔祖墨嘆傳至師叔墨西,最終傳到墨東風手中。墨玉乃黃帝賜給聖祖墨顯之物,源遠長,門中弟子對其奉如神明,正由於如此,當年冷囂戰死之後,先輩本將他的三名弟子一併誅殺,結果他最小的弟子…亦即墨嘆墨師叔祖卻因手持墨玉,同門中人不敢冒犯而倖存下來。”他提及墨東風的祖父墨嘆時,仍執晚輩之禮,以“師叔祖”稱之,可見其心頗為磊落分明。
別之棄繼續道:“墨玉看似與尋常之玉無異,但只需將它浸入清澈的水中,就可發現其非凡之處。”內有一隻大木桶,盛滿了水,上面浮着兩隻木勺,是別之棄用以澆藥草之用的。這時,他將兩隻木勺皆舀滿清水,小心置於石桌上,隨後極為謹慎地將兩塊玉分別放入木勺中,靜觀其變。
他的神情顯得甚是緊張,右手指關節被壓迫得“咔咔”直響。
師一格亦目不瞬轉地望着清水中的兩塊玉,只見兩塊玉在清水中更顯晶瑩圓潤。
中極靜,連他們的呼聲也清晰可聞。
倏聞師一格“啊”地一聲驚呼,顯得極為吃驚。
他乃是墨門弟子,有關墨玉之事他自然也是知曉的,按照常規,縱然墨玉有何異變,他亦不應如此驚愕。
讓他驚駭絕的是:此時兩塊玉皆有了異乎尋常的變化!
但見絲絲縷縷的墨線自兩塊玉石中不斷滲出,並在水中化開,木勺中的水漸漸變黑。
這正是墨玉的神奇之處。
但世間本只有一塊墨玉!
目睹眼前情景,別之棄的臉變得極為蒼白,他喃喃自語道:“怎會如此?怎會如此?
我道世間惟有墨東風手中的墨玉方有化水為墨的奇能,所以…認定墨東風是毒殺我的兇手,難道…難道是我…
錯了?是我錯了!
“一種刻骨仇恨,隱於心中十數年,無疑是極為痛苦的,但若當他突然發現自己的仇恨也許是錯誤的,那又何嘗不是一種更大的痛苦?
此時,木勺中的水已漆黑一片,再也無法看見其中的玉石。
墨顯為華夏聖祖黃帝身邊四士之一,四士為聖儒、孫戰、墨顯、祖玄。黃帝涿鹿一戰大勝蚩尤後,遂以養民生息為重,明禮教,立法典。
黃帝身邊的四士中,孫戰擔負持兵革之任,聖儒教萬民以禮,祖玄以其五行生剋之理上觀天象,下察人事。
而墨顯則窮思禪心,制定諸般典章,相傳,為書寫諸類典藉,他曾“用鬥墨”黃帝其勤懇之心,特賜送可化水為墨的墨玉,以減其勞累。由墨玉化水而成的墨汁,比尋常墨汁更為潤澤。
別之棄面對兩塊毫無二致的玉,搖首長嘆:“墨玉誤我,墨玉誤我。”師一格道:“兩塊玉石絕不可能全是真正的墨玉,卻又真假莫辨,該當如何?”別之棄道:“當年我以清水一試,便確信在亡現場中拾到的玉石即是墨玉無疑…為今之計,只有拜見大師伯,大師伯見多識廣,也許可分辨真假!”師一格道:“我願為師兄代勞。”別之棄搖頭道:“此事因我而起,我應自行去見大師伯。”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離開藥鼎山。
都陵只覺自己的呼已陷於困頓狀態。
血腥之氣充斥了天地間每一寸空間。
月慘星淡,秋風蕭瑟。
他已不再是一個對死亡很的人,由於他本身就是一個常常製造死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