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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卷第九章生機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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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在心中道:“我又如何不知白大哥多半無治?只是不盡心意,我又如何能心安?來到絕望之時,就不言絕望。待到絕望之時,就讓自己與心一道死吧…”心中思緒聯翩,對師一格的話反倒沒有留意了。

師一格將隨水筱笑同來的水族中人的屍體全部移入中,隨後雙掌同時猛擊口,只擊了兩掌,便聽得“轟”然一聲,山便塌了下來,將十幾人埋於其中。師一格又以計大修的刀在土質疏鬆處掘了四個墓坑,只見刀光閃掣離,沙土飛揚,四個墓坑僅用了半個時辰便掘好了。

安葬好求死谷的四人後,小草先在母親的墳前恭恭敬敬地叩了九個響頭,再向計大修、伏居、老鄭的墓丘跪拜,她在心中默默地道:“在求死谷我是你們的小姐,可自此以後,求死谷已不復存在,你們可算是我的長輩了。”然後,師一格抱着白辰與小草一同離開了山坳,僱了—輛馬車,趕赴南陽。小草特地在馬車後鋪了厚厚一層稻草,上面覆以席子,再將白辰躺放其上。當馬車駛動後,自始至終,她的手一直牽着白辰的手,注視白辰時的目光也是温柔而關切,如果有鬱傷,那鬱傷也是淡淡的,彷彿她已忘記了,忽視了此時的白辰已無聲無息。

師一格不知該如何勸小草,甚至於他不知該不該勸小草。

中途留宿,客棧見他們要將白辰亦帶入店中,無論如何不肯應允,一連問了幾家客棧,縱是出數倍的房資,仍是無人肯收,當他們從第四家客棧退出時,那客棧乾脆將院門重重關上了,在關門聲響起的同時,小草聽到那掌櫃説了一聲:“帶了個死人投店,真是晦氣!”小草神一變,臉煞白如紙,她的眼中有一縷異芒閃動…那是森然殺機。

師一格忙道:“不若去買幾牀被褥,在車內將就渡過一夜。我們都是習武之人,這點苦還是無妨的。”小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忽道:“此去南陽還有多少行程?”師一格道:“大概需要幾天吧。”他心想難道你真的要將白公子送到南陽?

小草又道:“不知到了南陽後能否找到藥痴前輩?”師一格道:“藥痴在南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找他很是容易,但要求他出手救人,卻絕不容易。不過,以師某與他的情,他定然會答應的。”頓了頓,又補充道:“只是姑娘見到藥痴時,萬萬不可將自己的真實身分告訴他。”

“這卻是為何?”小草不解地道。

“由於…大概是同行相忌吧,求死谷奇藥奇毒人盡皆知,他名為藥痴,自是不甚願意救求死谷的人。”小草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略略一頓,又道:“此時天已不早,購買被褥的事,還要勞煩師先生。”師一格道:“姑娘不必客氣。”説完輕嘆一聲,接道:“若沒有八十年前的那一場變故,論輩分,我應是你師兄,自不必太過見外。”小草似乎再説什麼,終是未曾開口。

師一格獨自離開了,但店鋪中卻只有布匹,沒有被褥,師一格乾脆去莊户人家打聽有沒有閒置的被褥。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當他回到停車之處時,懷中已抱了三牀被褥。

當他剛招呼車伕時,立時怔立當場,但見馬車早已不知去向,在原先停車之處站着一個瘦小漢子,師一格心中一沉,卻聽得那瘦小漢子尖着嗓門大聲道:“是師先生麼?你要找的姑娘離去了,她讓小的轉話給師先生,説多謝師先生鼎力相助,並説若能找到師先生所要的書,她會設法給師先生的。”師一格頓時明白過來,他知道小草所説的書就是“驚心訣”只是為了不墨門秘密,她才如此説的,他當然明白小草為何會不辭而別。

師一格將一小錠碎銀給了那瘦小漢子,道了聲:“有勞了!”就沒有再説什麼,眉頭卻深深皺起,似乎在擔憂着什麼,他的目光投向沉沉暮,深深嘆了一口氣。

師一格亦向南陽而行,卻未再遇見小草,想必小草是有意避開他,所選擇的路徑亦有異常人。

不知為何,師一格從不在客棧投宿,每到落時分,他就在村前鎮後尋找廟宇,在廟宇中度過一夜。

難道,他是為了避人耳目?

這一,師一格在天黑前到達了一個不大的村莊,師一格暗暗留意,發現惟有村西有座古廟,他心道:“今夜惟有在此度過了。”廟是獨殿式的廟,門外已是雜草叢生,將通向廟中的石徑掩沒了大半。廟門上方懸着一塊匾,早已積了厚厚一層塵埃,師一格仔細辨認,方認出是“龍王廟”三字,以石鼓文書所寫,點筆圓滑,林茂自然。

師一格心道:“沒想到在這兒還能見到大家之作。”心裏想着,輕叩廟門三記,他知道“龍王廟”向來不會有人居住,所以叩門之後,隨隨便便推開了虛掩着的廟門。

“吱吖”一聲響,廟門應聲而開,師一格剛要邁步而入,動作卻忽然僵住了,由於廟中赫然另有兩個年輕人正倚牆而坐,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靠內側的年輕人身材高大,肩背長盒,其人甚為純樸,純樸得近乎天真無,他的肩上揹着一隻木盒,坐在他身側的年輕人的臉有些蠟黃,似乎大病未愈,但師一格一眼看出他的眼中芒隱現,毫無病狀,此人間配有一把劍。

師一格在短暫的猶豫後,終是沒有退出,他向兩個年輕人笑了笑,道:“兄弟錯過投宿的店家,就想到在此打發一夜…不知是否會驚憂二位?”那臉蠟黃的年輕人打量了他幾眼,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之,但一閃即逝,師一格卻捕捉到了,心中不覺一動。

蠟黃年輕人頷首道:“我們也是路過此地,在此歇息一宿而已,怎敢提‘驚憂’二字?”神情言語倒甚為謙和。

師一格心道:“他們雖然皆是武林中人,但武林中能認識我的人極少,只要留心一些,應無大礙。”當下他反手掩上廟門,在廟中一側倚牆而坐,目光掃視着廟中情形,但見供奉於案上的龍王木像竟是一個和藹面善的老者,與常人想象中的威儀懾人的龍王爺截然不同。

師一格見那兩個年輕人皆有警惕之,為了免生誤會,他乾脆緩緩閉上雙眼。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隱隱傳來“呼呼”風聲。

“龍王廟”四周的雜草被吹得“簌簌”直響,師一格睜開眼來,此時天已完全暗下來了,三人雖近在咫尺,但師一格仍無法看清那兩個年輕人的臉容。

風聲一陣緊似一陣,氣息越來越沉悶,忽聽得一直未開口,身材高大的年輕人道:“只怕要下一場雨了。”話音未落“沙沙”之聲自遠而近傳來,先是細微難辨,到了近處,已頗有聲勢,旋即廟宇屋頂上響起了密集的落雨聲,四周的滴水檐開始有水嘩嘩下。

師一格心情反而鬆懈下來,暗忖道:“這等風雨之夜,多半不會再有人路過此地,要投身廟中。”心念未了,忽聽得有馬嘶聲透過重重雨幕,傳至廟中。

師一格雙目倏然睜開,馬嘶聲後,一切恢復如舊,但此狀只維持了片刻,很快就有密集的馬蹄聲傳至,由於摻雜了風雨聲,一時間倒辨不清遠近,但卻可以覺到其來勢甚快。

當馬嘶聲再度響起時,已在十餘丈開外。

“當”地一聲輕響,是金石輕撞之聲,聲音來自與師一格對面而坐的年輕人那邊,也許是那臉蠟黃的年輕人的劍鞘與磚石相磕之聲。

與“龍王廟”相去數丈外的大道上響起一個嘶啞的聲音:“殿主,前面有個村子,是否在村中歇息一陣,等會齊了炎老再上路?”此人語速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