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卷第四章離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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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卻已明白了天師和尚雜亂無章的話中所表達的意思,他皺了皺眉道:“此事為師自會查明,倒是你,為何武功進展如此緩慢?與你二位師兄相比,相去太遠,以至於面對禹詩,還需一個孩童去應付,也太讓為師失望了!”其實,天師和尚的武功已臻化境,至於為何沒有和禹詩一戰,那與他自身的武功並無關係,但他仍是惶然應是。
範離憎心道:“僧人有俗家弟子倒也不足為奇,為何天師和尚是出家人,而他的師父反而不是僧人?
這一對師徒,倒也古怪奇特。
“戰之後,眾人都已極為疲憊,悟空察覺了這一點,便道:”你們都去歇息吧,風宮與三藏宗皆心懷鬼胎,一心只盼他人與思過寨作殊死之爭,否則他們又怎甘心退出思過寨?這倒也好,想必短時間內,思過寨反而能落得清閒了。
“巫馬非難道:“主人,區陽菁之死…”悟空答非所問地道:“你去看一看區陽菁的眉是真是假。”饒是巫馬非難一生閲歷無數,乍聞此言,亦不由一驚,但他終應道:“是。”隨即趨步上前,伸手觸及區陽菁的眉。
倏地,巫馬非難的神大變,變得極為古怪,仿若被人重重砍了一刀。
他緩緩直起身子,慢慢地攤開右手掌,掌心處赫然有一段眉。
再美的眉,一旦孤零零地被置於掌心處,絕不會再有一絲一毫的美,反而成了一種詭異之景。
眾人的神情如見鬼魅。
再看“區陽菁”她的右眉已蕩然無存,左眉卻依然存在,相形之下,本是頗為美麗的“區陽菁”此時已變得有些詭異乃至猙獰,右眉處的光禿禿,把本是和諧的五官破壞無遺。
若非親見,沒有人會相信僅僅是少了半邊眉,會對人的容貌產生如此大的影響。
巫馬非難手心處攤放着一段眉,覺極為怪異,彷彿手中蜷着一條毒蛇,一隻蛤蟆,全身涼氣颼颼直冒。
悟空輕籲一聲,道:“原來她就是禹詩的女兒禹碎夜!”
“禹詩的女兒?”巫馬非難奇怪的重複道,其他人也是吃驚不小。
“老夫早已得知有風宮中人滲透進思過寨,其中之一是俠異,俠異被風宮收買,背叛了思過寨,另一人則是禹詩的女兒禹碎夜已潛入思過寨。禹詩一生之中,僅有一子一女,而且是在風宮內亂之後所生,休説武林中人,就是風宮內部,識得他們的人也不多,禹詩之所以刻意隱瞞他們的行蹤,一則是為了在對敵時可以出奇制勝,二來大概是擔心他們會成為風宮玄暗算的目標,再則,禹詩已將他的一對子女視作牽制牧野靜風的一着棋,一旦牧野靜風對禹詩產生猜忌之心,禹詩有他們在風宮之外遙相呼應,就不會太過孤立。也正出於這一點,禹詩一直未讓他的一對子女直接為牧野靜風效命,他們的一切行動,皆只聽從其父的指令!”
“牧野靜風又怎能忍受這一點?”範離憎似乎忘了自己體內尚有毒物潛伏,忘了自己還未被思過寨完全信任。
“牧野靜風當然不願如此,但禹詩的一對子女都極其出,他們各自成功地潛入了風宮的對手陣營中去,這等於是風宮入對手體內的一把刀,牧野靜風為了大局,他只會在利用禹詩的子女戰勝對手之後,再設法改變這一點。禹詩的女兒禹碎夜潛入了思過寨,而他的兒子則潛入了被武林中人視為神秘之地的黑白苑!”範離憎暗自倒了一口冷氣,心中忖道:“黑白苑神秘至極,禹詩的兒子竟能混進黑白苑,殊不簡單!”悟空繼續道:“牧野靜風一時無法改變這一局面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在他入主風宮之前,這種局面就已形成,禹碎夜與其兄長分別潛入了思過寨與黑白苑。在此之前,老夫只知禹碎夜已卧底于思過寨,但卻不知誰是真正禹碎夜。”巫馬非難將手中的眉丟棄了,他疑惑地道:“莫非主人是憑她的假眉斷定其身分?”
“不錯,禹碎夜的武功傳自其父,而禹詩所修煉的武功乃門武學,盡走極端,必有異象,習修禹詩的武學達到一定境界,習練者的眉就會開始落,直到完全消失!”杜繡然道:“我記起來了,禹詩那老兒的確是無眉的。”範離憎試探着道:“前輩對風宮之事,似乎知之甚多。”悟空淡然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而已。”範離憎頓時明白過來,在風宮中,也有悟空的耳目“區陽菁”的真實身分已被識破,這對範離憎無疑是有利的,其心情總算略略鬆弛了一些。
但他所中之毒,又當如何?
殺禹碎夜的人正是被水依衣稱之為“笑姐”的人。
禹碎夜見申屠破傷倚仗“殺緣”勢不可擋,而密匣又被取走,自不願再與申屠破傷纏戰,因此瞅了個空隙,悄然追蹤水依衣二人而去,試圖伺機奪回密匣。
水依衣與“笑姐”的輕身功夫已至出神入化之境,禹碎夜的武功雖然頗為不俗,但要追蹤她們着實:不易,全力施為之下,行蹤難免於形跡。
水依衣二人很快察覺有人追蹤她們,而且追蹤者僅只一人。兩人心念相通,悄然放緩速度,有意讓禹碎夜追近,此時她們向東而行,很快就已至亂斬坡與山谷間的柵欄前。思過寨受前後兩股勢力夾攻,寨中弟子早已悉數出擊,一向戒備森嚴的山谷入口處也不再有人守衞,水依衣二人身形未停,毫不猶豫地閃入山谷之中。
禹碎夜接踵而入,在山谷林中追蹤一段距離之後,突然發現前面只有水依衣一人疾行,而“笑姐”卻已不知所蹤。
一怔之下,禹碎夜心中隱隱不安。
略一猶豫間,水依衣已迅速與她拉開距離,禹碎夜想到自己潛入思過寨數年,又怎能在最後關頭功虧一蕢?此念一起,她暗一咬牙,繼續追蹤而去,只是所有的神經都已繃得極緊,一有異常,立可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但擔心的異常情況卻遲遲未出現,水依衣依然在她視野所能及的範圍內,而“笑姐”則一時未再面。不知為何,異常之事遲遲沒有發生,反而讓禹碎夜焦躁不安,正心神不定間,身後突然傳來“啪”地一聲輕響,禹碎夜一驚,驀然轉身,卻見樹影婆娑,毫無異常。
再回首,水依衣卻已無影無蹤了。
禹碎夜心中一沉。
她的目光迅速四掃,眼見二丈開外有一塊草地,約三丈見方,心中暗鬆一口氣,當下悄然提聚內力,驀然而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如驚矢般掠向那一片空草地。
她相信只要立足於空草地之上,對方要突襲她就困難得多,只要能設法再糾纏拖延對方一段時間,一旦父親禹詩攻陷思過寨,那時急於身的就不是她,而是水依衣她們了。
禹碎夜身在空中,就做好了應付極可能會出現的攻襲,但直到她雙足踏於草地上,仍無任何攻擊出現。
禹碎夜第一次覺到雙腳踏實於土地上竟是一種幸福!
草地鬆軟,充滿彈,地上的草已有些發黃,還沒能蓋過她的膝蓋。
禹碎夜相信還沒有人能夠在二丈外對她構成致命的威脅!
她的心情略略放鬆了些。
就在這時,她聽得“咯咯”之脆笑聲,水依衣從她正前方的一叢低矮楓樹後緩步走出。
禹碎夜心念一轉,喝道:“你怎敢擅自闖入思過寨地?”水依衣微微一笑,道:“恐怕你不是為此而追蹤我們姐妹二人吧?思過寨的人不瞭解你,但我卻知道你是風宮中人!”禹碎夜也不辯解,道:“舞陽被殺,是否是你所為?”水依衣道:“我不明白在這種時刻,你怎會突然對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備加關注?哦,是了,想必你是想藉此拖延時間,對不對?其實風宮能否攻佔思過寨還未可知,你這點小小伎倆,多半是派不上用場了。不過由於奪得密匣心情不錯,我就告訴你真相,舞陽的確是我所殺,由於他在尋找杜繡然的時候,我恰好在杜繡然的房中,那時的我身為婢女,私自出現在她房內,自是有目的,此事一旦被撞破後傳開,我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而且命多半不保,所以我不得不殺了舞陽。舞陽大概不會想到在思過寨內,還隱有重重殺機,所以他無絲毫防範。”
“但他的身上沒有傷口,而且又未中毒!‘’禹碎夜道,她這麼問,並非好奇,而是正如水依衣所説,是為了拖延時間。
“你問得太多了。”水依衣道:“要明白這一點並不難,由於很快你就會親身體驗到。
在你死後,你的身上也不會有任何傷口。”禹碎夜目光一寒,道:“你自忖能如此輕易擊敗我?”
“不是擊敗,是取你命!”説話的不再是水依衣,而是水依衣身後林中隱着的女人。
禹碎夜“鏘”地一聲拔劍在手,冷聲道:“你們一起上吧!”
“就憑你,也配讓我們姐妹聯手?”樹林後的聲音冷若冰霜。
禹碎夜再不多言,全神提防對方的攻襲。
水依衣靜立原地,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這反而讓禹碎夜更加深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