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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卷第十章返樸歸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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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過寨弟子傷亡慘重,一時間也再無能力發動反擊。

這時,雨漸漸小了,天地間出現了一些亮

與水依衣等人相距十幾丈外,閃現了上百名臉繪五彩之的人,這些人中,惟有兩人的裝扮不同。

其中一人不甚高大,身着青衣,赫然是曾救下白辰的“足劍!”與“足劍”並肩而立的是一個比他高出甚多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目光兇殘如狼,亂髮披肩,遮住了他大半張臉,一股橫霸無比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出來,讓人心生寒意。

更具人氣勢的是他抱於懷中的一把寬大巨刀,刀仍在鞘中,卻難掩其不世霸氣,以至於他人目光向這邊時,竟連高大威猛的持刀者也忽視了,徑直將目光投向他懷中的巨刀!

水依衣的目光落在巨刀上時,神情微變,掃視“笑姐”一眼,發現她也是神凝重異常。

那懷抱巨刀的人目光傲然掃過眾人,對他身邊的“足劍”道:“本座懷中的‘殺緣’莫名躁動,想必血厄劍已破出劍墳了!”

“足劍”道:“主公對血厄劍勢在必得,但風宮屬眾亦已攻破思過寨,不知申屠旗主是否有取劍的萬全之策?”被“足劍”稱為“申屠旗主”的中年人哈哈一笑,睥睨萬物地道:“只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又何需萬全之策?”説到這兒,他的右手手指輕輕撫過巨刀刀鞘,刀鞘的堅硬與冰涼刺着他,使他的目光更亮、更冷。

他緩聲道:“‘殺緣’是主公專為試辨‘血厄’而鑄的刀,已堪稱傲世之兵,主公將它託付給本座,本座怎敢讓主公失望?‘殺緣’自出爐之起,尚未飲血,今就要讓‘殺緣’飽嘗飲血奪命的滋味!”水依衣低聲道:“笑姐,他們也是為血厄劍而來的,現在該怎麼辦?”

“笑姐”道:“來者不善,我們勢單,不必與他們正面衝突,不如身而退,靜觀其變!

他們若是鬥個兩敗俱傷,我們就可坐收漁人之利。”未等水依衣開口,懷抱巨刀的中年人一聲長嘯,倏然掠空而起,如鷹擊長空,雙手持刀,直下而上疾“鏘”地一聲金鐵相擦聲響過,刀鞘破空飛出,直衝雲霄。

而他已高擎巨刀,挾雷霆萬鈞之勢,悍然撲下,刀勢之強,石破天驚。

刀氣隔空縱劈,似可開天闢地。

思過寨弟子見其來勢奇猛,頓知不妙,紛紛以兵刃格擋。

一片密集的金鐵斷碎聲驀然響起,巨刀縱劈幾下,刀勢所及之處,所有的兵器皆被刀鋒斷碎,剎那間,天昏地暗,血雨腥風,無數鮮血如泉標,殘肢斷臂拋落一地,更有不少人立時身首異處。

巨刀“殺緣”猶如一陣死亡之風,迅速擄走了十幾人的命。

“殺緣”未止,中年人掄腕之際,刀鋒橫掃,破空之聲驚心動魄,猶如橫空出世的魔,噬一切生命。

慘叫如嗥,其聲淒厲可怖,刀芒肆之下,思過寨弟子已傷亡數十人,原本嚴密的防線立時潰不成軍。

而巫馬非難、水依衣等高手竟被凌壓萬物的刀勢得身不由己地後退數步,元攬秋更是受了傷。

眾人皆愕然失,只覺一股死亡氣息籠罩全場,讓人呼困頓滯悶,由“殺緣”散發出來的戾殺之氣,侵襲着場上每一位倖存者的靈魂。

申屠旗主以“殺緣”在頃刻間擊殺三四十人後,方高擎“殺緣”若火燎天!

沖天而上的刀鞘這時徑直下落,一聲短促的錚響後,刀與刀鞘已吻合得天衣無縫。

刀出刀沒,只不過在極短的瞬息間“殺緣”卻已噬了數十人的命。

申屠旗主眼中的兇殘之光更甚,其中有瘋狂,有冷酷,有詭詐…血腥與死亡浸染了他的刀,同時也浸染了他的心靈。

申屠旗主喃喃自語般道:“血腥屠殺已開始,‘殺緣’殺戒大開,血厄啊血厄,你是否已應到‘殺緣’的存在?難道你不想證明你才是真正的殺戮之王?”水依衣沉聲道:“笑姐,隨我來!”説話間,她己率先閃身斜掠而出,那紫衣美女竟伸手一抄,已將地上的密匣抱在懷中,似乎本無懼於密匣上的劇毒。兩人身法皆已出神入化,身形閃動間,已在數丈開外,思過寨弟子傷亡過半,倉促間本無法對她們形成有效圍截,眼見水依衣兩人越眾向東而去。

區陽菁正追趕,元攬秋已神凝重地道:“思過寨強敵入境,護寨要緊,一時半刻,她們也出不了思過寨!”區陽菁雖然牽掛密匣的下落,但元攬秋言之有理,只好道:“大嫂説得是!”懷抱巨刀的申屠旗主對身邊的“足劍”沉聲問道:“那兩個女子是什麼人?思過寨弟子不會有這般出神入化的輕身功夫!”

“足劍”道:“論輕身功夫,天下絕無能出水族之右者,僅憑一名被逐出水族的弟子——風之道,其輕身功夫就已冠絕武林,被世人尊為‘風神’,想必這兩位女子也是水族中人!”懷抱巨刀的申屠旗主哈哈一笑,道:“看來主公對你着實器重,你入門不過數年,就知道這麼多事!有關水族之事,主公在我申屠破傷面前,都極少提及!”趁他們説話間,元攬秋、巫馬非難已協調思過寨弟子,重新組成了一道防守線,這時,又有數十名思過寨弟子從幾個方向匆匆趕來援助,巫馬非難心中稍定。

但也就在這時,山下的廝殺聲忽然大起,巫馬非難。元攬秋心中一沉,不由自主向山下望去。

但見苦坡與亂斬坡底的遼望塔上同時各有兩盞紅的燈籠,快速錯、分開、錯…

這是最緊急情況的燈語,很可能山下的防守已全面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