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第五章糊塗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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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陣子,紅煙柱又變為黑,接着變藍、變紫…到傍晚時分,巨香完全燃盡,前後竟出現了七種顏的煙柱!
遠處的農人望着這一幕,都驚愕莫名,思過寨的三大弟子來到這龍王廟中焚起巨香,本就有些非比尋常,更何況又有如此奇異的七煙柱?一時眾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佚魄三人在巨香焚燒完之後,默然靜立片刻,三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雖然已依照師父的吩咐辦妥了此事,但是否真的有一個能力挽狂瀾,改變思過寨今局面的人出現?三人心中卻是個未知數!
倘若這最後的方法也失敗了,思過寨屬眾將何去何從?
整個思過寨都在默默等待着。
等待一個神秘人物的出現。
或者説,等待思過寨不可預知的命運。
依密匣中所言,焚香後一之內,必有一人趕赴思過寨,此時,這一之期即將到了。
每個人的心情都十分忐忑不安!
終於,思過寨安排在十里之外的探子飛鴿傳書而至:有一僧人徑直趕赴思過寨,途中曾向人打探路徑!
見此傳書,眾弟子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愣。
難道師父所説的人,會是一個和尚?這和尚又怎麼會連思過寨的所在地也不清楚?
此訊傳來,非但沒有讓眾人的心情松馳下來,反而更為緊張。
列於十大名門的思過寨,弟子逾千,此刻竟顯得如此浮躁。
這份焦躁沒有持續多久,兩裏開外的探子再次傳書而至:有一僧人向思過寨快速接近!
佚魄看罷飛鴿傳書,自言自語般道:“難道真的就是這位僧人?師父又怎麼會與出家人有甚聯繫?”他來回踱了幾步,沉思片刻,對一側的文規道:“你去吩咐寨子正門的弟兄,一旦見有僧人接近,萬萬不可冒犯,速來稟報於我!”文規答應一聲,正待離去,忽有一人快步而入,道:“報諸公子,有一僧人出現在山寨之外,説是有要事需立即進寨!”眾人一驚,面面相覷,雖無人説話,但每個人的眼神都透着同樣的心思:“和尚來得好快!”佚魄斷然道:“除二位師妹外,其餘的人全去寨門外與這位僧人相見!”範離憎隨於眾人之後,滿腹心思地向寨子正門走去,他留意到沿途防守的寨中弟子比平時明顯增多,越是接近寨子正門,越是如此。
寨門外果然已出現一位僧人,正顯得極為焦躁不安地來回踱步,眾人見狀,心中齊齊一涼,暗歎道:“此人如此焦躁,哪有絲毫高僧風範?若師父所指之人真的是他,只怕也不能指望他能化腐朽為神奇了!”惟有範離憎見得這僧人,卻是神大變,一臉錯愕。
這時,那僧人的目光也投向這邊,立即停留在範離憎身上。
兩人幾乎同時失聲叫道:“是你!”那僧人赫然是最為糊塗的高僧…天師和尚!
白辰察覺不妙時,已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竟自仰身後倒。
一時間又驚又怒!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體內並無中毒症狀,只是全身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其餘三丐亦吃驚不小,齊聲驚問道:“怎會如此?”那身材高大的叫化子沉聲道;“老哈,你該不會是欺生吧?”那被稱作“老哈”的紅臉叫化子嘿嘿笑了兩聲,恨恨地道:“這小子本不是叫化子,卻要混跡於我們之中,多半不懷好意!”白辰剛要開口,紅臉叫化子迅速出一猶在燃燒的木柴,沉聲道:“你敢出聲,我就把它捅到你臉上!”火焰一一吐,熱炙人,白辰的話不得不咽回去。
老七有些緊張地道:“老哈,你怎知他不是叫化子?我看他已餓得夠狠,也許是初入此道也説不準。”老哈道:“你沒見他手腕上戴的東西麼?他還以為我不識得,那可是在江湖中極為有名的離別鈎!”白辰心中暗歎一聲,忖道:“原來此人也是武林中人,否則他怎能輕易識出離別鈎?”
“子”一臉茫然,道:“離別鈎?”伸手開白辰的袖子“咦”了一聲,驚訝地道:“我怎麼看不出這是鈎?倒更像一隻環。”老哈“嗤”地一聲,道:“離別鈎乃天下奇兵之一,自與一般的鈎不同,此鈎的來歷,只要是武林中人,都能説出一段,可真正見過它的人,卻也沒有幾個!這本是當年名動江湖的‘武帥’秦傲之兵器,後來秦傲將之傳與他的女兒秦樓,秦樓再將它送給自己的夫君葉小雙,不料葉小雙生風多情,竟把它轉贈情人,秦樓一怒之下,殺了葉小雙,後來幾經曲折,離別鈎終還是歸於葉小雙與秦樓的女兒葉飛飛手中…”他娓娓道來,白辰卻越發心涼,由於他見老哈自顧説話,對他渾不放在心上,顯然是對在酒中下的藥極有信心。
“子”看了白辰一眼,道:“那葉飛飛又是什麼人?”
“葉飛飛?嘿嘿,説來只怕要嚇得你栽一跟斗,風宮你知道麼?”老哈道。
“哼,若連風宮都不知道,那我連做叫化子也不配了。”子不以為然道。
老哈神秘莫測地一笑,道:“那葉飛飛麼,就是風宮宮主夫人!”
“子”果然被嚇了一大跳,其他二丐亦神情大變,縱然不是武林中人,但對“風宮”二字,他們仍是極為。
半晌“子”方醒過神來,聲音有些輕顫地道:“那…那你得罪了風宮中人,豈非…豈非危險得很?”老哈不屑地道:“你怎地如此不開竅?此人也許曾是風宮中人,但如今卻必定已為風宮所不容,否則他又何必在三更半夜,與我們同在這破廟中?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這隻離別鈎多半是從葉飛飛那兒偷來的,所以風宮才將他一路追殺,他這一身傷又怎會是摔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兵器造成的傷口,也許就是由於他,風宮中人今夜才會圍住這個鎮子…”白辰再也忍不住了,叫道:“這離別鈎本不是偷盜而來的!”老哈二話沒説,手中猶帶着火苗的木一下子捅在白辰的腿上,白辰痛得大叫一聲,怒聲道:“你這個瘋子!暗算於人,算什麼好漢?”老哈冷笑道:“我不過是一個叫化子而已,哪是什麼好漢?難道你不是從風宮中逃出來的麼?這離別鈎你又是怎麼得到的?”文縐縐的中年叫化忙道:“就算他是從風宮中逃出來的,也算是風宮之敵,他敢與風官作對,只憑這份膽識,就很不簡單了!”老哈的火一直擱在白辰的腿上,直到這時才拿開,道:“此言也有些道理,不過他想騙過我們,混跡於我們當中,卻是絕無好意的!”小女孩苦葉見白辰腿部被烤得血模糊,嚇得連忙撲入她父親的懷中,再也不敢看一眼。
白辰見老哈對風宮似乎甚為憎恨,心中竟不由對他有了些許好,剛才心中的憤恨,反倒消去了不少。
當下白辰如實道:“我的確曾是風宮中人…”見老哈又手執火,也不驚慌,只是冷冷地道:“你自以為嫉惡如仇,其實是黑白不分,是非顛倒!你要殺我麼?嘿嘿,殺我不打緊,只怕有成百上千的人會因此而斷送命!”老哈見他已成案上魚,卻仍這般鎮定,倒有些意外,但聽到後來,誤以為白辰是要以此威脅他,怒極反笑,道:“就憑這三言兩語,能嚇住老子麼?風宮再如何勢大,老子也只有命一條,難道還能讓老子死好幾次麼?”
“子”低聲道:“老哥可莫信口開河,風宮勢力遍佈天下,你這話若是傳入他們的耳中,可沒什麼好處。”一直沒有説話的高大叫化子這時撕下了幾塊已烤的狗,分別入老哈、老七、“子”及苦葉手中,這才指着地上的白辰道:“他多半是被風宮追殺,想混跡於我們之中,逃命。若他是由於離別鈎而被風宮追殺,那麼這樣的人,死了也沒什麼可惜,但不必勞我們幾個叫化子出手,他能逃過風宮之手麼?若是因與風宮作對而被追殺的人,那可是大英雄大豪傑了。”白辰強忍劇痛,道:“休管我是英雄還是小人,只求你們代我辦一件事,你們若能答應,我縱是命斷送於此,也心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