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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第二章魔之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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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洪鐘般的聲音再度響起:“這等妖女,可殺至極!莫説閻大俠是我齊子儀的莫逆之,就算我與閻大俠素不相識,齊某也要為他出口惡氣!”幽求低聲道:“原來是聚劍廬主人齊子儀!”能讓他知曉名字的人,自然絕非庸手。

齊子儀生愛劍成痴,據説已收集良劍逾千。幽求嗜劍如命,對齊子儀這樣的人物,自然不可能不留意。

當下幽求真氣內斂,運起高深莫測之內家心法,頓時靈台清朗,鄰座的聲音入耳,清晰無比!

聽了一陣子,才知鄰座皆是武林中人,除了聚劍廬齊子儀外,還有關東三義之老大徐達、老二韓貞,另外兩人卻無法由他們的言談中聽出身份、只知眾人稱其中一名聲音蒼老的為戴老先生,稱另一人為白少俠。

除了聚劍廬主齊子儀外,其他幾人幽求本不屑一顧。倒是他們不時提到“老前輩”言語間對這“老前輩”頗為仰戴、聽了片刻,幽求興致索然,不再理會此事。這時,小木輕輕地擱下碗筷。

幽求見狀,喊了一聲:“小二!”跑堂的夥計快步趕至,躬身道:“大爺您吩咐?”幽求道:“另備一份飯菜用食盒裝着!”夥計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桌上剩得頗多的飯菜,卻也沒有多問,立即依照幽求的吩咐去辦了。

當夥計離開時,小木忽然道:“你一向自以為可以縱一切,其實,你也有忌諱的事情!”幽求“喔”了一聲,饒有興趣地道:“你倒是説説看。”小木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這種笑意,竟與幽求臉上常有的笑意十分相像!

他不緊不慢地道:“你雖十指皆斷,亦可使出絕世劍法,但你卻不敢在眾人面前用飯,由於你知道一個雙手皆廢的人,用飯時的情形,必定很狼狽!”幽求的瞳孔慢慢收縮,眼中有駭人的光芒在閃動!

小木所説的不錯!任何人皆有他的弱點、幽求雖然有一顆傲世之心;但他仍是無法完全地超,世人眼中的他一向是隻可仰視的戰神!為了保持這種形象,幽求從來不在大庭廣眾面前用膳.由於若是如此,那麼哪怕他的武功再高,其缺陷也將暴無遺!

這是幽求所絕不願意遭遇的!

沒想到今一個十歲少年卻如此一針見血地點明瞭這一點,這如何不讓幽求驚怒至極?

幽求身上的白袍無風自鼓,滿頭銀髮也飄舞不定!

他此時的目光,冰冷如劍,鋭利如劍!

倏地,他喝了一聲:“什麼人?”霍然轉身!

其實此時出現在他身後之人是跑堂的夥計,幽求突然轉身時,在夥計的覺中,自己所看到的是一個全身瀰漫着無限殺機的殺神,那種駭人的氣息,足以摧毀任何人的意志!

夥計心神一震“媽呀”一聲慘叫,手中食盒砰然落地.轉身就跑!

幽求本就是殺意洶湧,難以自抑,卻又不願毀去自己好不容易才尋到的小木這一絕世劍才,眼見夥計轉身逃走,心忖大概他也聽到了小木的那一番話,眼中寒芒大熾,右掌在桌上一拍,一支筷子如電出,由夥計的後腦貫入,前額穿出!

夥計連哼都未曾哼出一聲,即如朽木般砰然倒地!

鄰座立即有幾個聲音同時喝問道:“什麼人?”隨即齊於儀極度驚怒的聲音響起:“他死了!”聲音略略提高:“何人在光天化之下行兇殺人?我聚劍廬主齊子儀雖無德無能,卻也不敢袖手不理!”被稱作“白少俠”的人振聲道:“無膽鼠輩,怎麼藏頭縮尾?”他的聲音顯然貫入了內家真力,直把二樓雅座震得“嗡嗡”不絕!想必年少氣盛,以此顯一手,但在幽求的眼中,這已是稚得可笑可悲了!

小木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他記起幽求在手刃庭十二塢怒蛟旗三十多名弟子之後所説的一番話,不由暗暗為對方擔心。

幽求又怎會任由對方稱他為“無膽鼠輩?”他沉聲道:“人既然已經死了,你們又能如何?”

“原來兇手在此!”話音甫落,‘怦”地一聲暴響,擋在幽求與鄰座之間的屏風頓時碎裂!

幽求與對方頓時直面相對!

二樓其他客人被異響所驚動,紛紛起身,待看清這邊情形時,立知遇上了江湖紛爭,膽小的當然逃之夭夭、剩下幾個膽大的好事者在樓梯口遠遠望着這邊。

幽求的目光掃過鄰座五人;只見其中一人身軀格外高大偉岸,年約五旬,滿臉虯鬚,不怒自成,懸一柄長劍,劍鞘古樸幽深,光澤奇特,絕非凡器,幽求立即斷定此人必定是聚劍廬主齊子儀!

五人當中最為年輕的想必就是被稱作“白少俠”的人,他高幽求最近,碎裂屏風之舉,即是他所為。

讓幽求到有些意外的是,五人當中竟有一人仍是端坐未動!

此人年約六旬,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甚為合體,與其他四人的憤慨之相比,他的神頗為平靜。

剩下兩人服飾相近,形貌剽悍,自是關東三義之老大徐達、老二韓貞。

那姓白的年輕人見這邊僅有一老一少,略略一怔,隨即從幽求那道人的目光中覺到自己並未找錯對象,當即朗聲道:“你為何出手行兇?”幽求淡淡一笑,道:“殺人還需要理由嗎?”那姓白的年輕人臉一寒,道:“濫殺無辜,罪不容誅!”話音甫落,一聲錚響,他已反手出一把彎彎如月的刀,刀身極薄,寒刃如秋水!

年輕人低喝一聲:“接招吧!”光芒暴熾,直取幽求前,刀影綽綽,閃幻不定!

幽求輕嘆一聲,右手徑直向那一片寒芒穿而進!

便聞有骨骼斷折之聲響起!

隨即年輕人悶哼一聲,身軀暴然跌退!立時將桌席上的飯菜撞了一地!

齊子儀急忙伸手去扶,卻覺觸手之處一片粘濕,定神一看,赫然發現年輕人的刀不知為何竟深深地進了他自己的膛!

如此突變,讓齊子儀愕然呆住了!

一直端坐着的老者這時終於起了身!

他的目光仍顯十分柔和,並無鋒芒,但幽求卻突然意識到五人當中,最值得重視的對手並不是齊子儀,而是他!

老者身上亦有一股氣勢,但這種氣勢,與幽求的氣勢卻是截然相反!幽求的氣勢鋒芒畢壓倒一切!而此老者的氣勢卻是鋒芒內斂,含而不、唯有當受到外界氣勢的壓迫挑戰時,才會顯出來!

假設幽求如同一座絕峯;高高在上,睥睨萬物,那麼這老者就猶如平靜的大海,並無先聲奪人的氣勢,卻是深不可測!

正由於老者的武功修為有如此特徵,方使幽求這樣的絕世高手與之毗鄰而坐,竟也未曾家覺到有一個絕不平凡的人與他相隔不過數尺!

老者望着幽求,緩聲道:“你果然是幽求!當你入座時,老朽就已受到了你的戰意!

此時見你出手時手指皆無,而且手法絕,如此看來,你必是幽求無疑了!”幽求道:“可我卻眼拙得很,竟識不得高人!”説到這兒,他忽然發現齊子儀及關東二義的臉上皆有驚詫之

幽求從來不會説客套謙虛的話,他堅信自己不會看錯,這老者一定是位絕世高手!

老者淡然一笑,道:“以老朽些許修為,怎敢擔當‘高人’之稱?”幽求道:“你不必自謙,什麼聚劍廬主、什麼關東三義,與你相比,就如草螢與星月爭輝,相去太遠!”這時,齊子儀、徐達、韓貞三人的臉都變得很不自然!

“難道,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武功與這老者相比孰高孰低?”察覺到三人的神變化,幽求心中掠過這樣一絲疑問。

齊子儀乾笑一聲,冷然道:“戴老先生在鄉里素有名望,我等自有不及.只是你若以為藉此花言巧語,就可以離間我等,那可是撥錯算盤了!”小木心道:“幽求雖是冷酷無情,但與‘花言巧語’卻是絲毫也沾不上邊的。”幽求聽得齊子儀之言,更是斷定連齊子儀他們都不知老者的底細,心中頗為驚訝。

那老者道:“據説連十年前名動天下的牧野靜風也敗於你手,武功之高,老朽自是難以企及,只是老朽既然置身此事之間,拼着這一身老骨頭,也要向你領教幾招!”幽求略略沉默,方道:“其實我勝了牧野靜風有些僥倖,由於當時他剛剛遭受失子之痛.

據説他有一套劍法乃當年穀風傳授,以清朗見長.而其愛子失蹤,使他的劍法再難達到真正的清朗。若是平時,我與他孰勝孰敗,尚難定論!”老者有些意外地望着幽求,道:“你為何要把這一點告訴我?”幽求鄭重地道:“由於,你是一個值得我尊重的對手!”説到這兒,他的目光掃過齊子儀三人,繼續道:“為了心無旁騖地一戰,我希望你們三人暫且退開!”齊子儀怒極反笑!讓其到極怒的是,幽求本沒有將他當作值得正視的對手,反而對戴無謂另眼相看!

而事實上他一直認定自己才是這次聚會的主角!

五天前,名震一方的“奔雷劍”閻衝之子閻尉,在奔赴臨安為其外祖父祝壽時,途中偶遇一年輕女子,不知為何,二人竟起爭執,那年輕女子武功竟是高深莫測,甫一手,與閻尉閻大公子同行的四名隨從當場喪命,而盡得“奔雷劍”閻衝真傳的閻尉亦很快落敗!

當有人路過見到重傷倒地的閻尉時,赫然發現他的下體鮮血淋漓!由於“奔雷劍”閻衝在這一帶頗有俠名,故識得閻尉的人也很多,當即就有人將閻尉送回閻府!

之後雖經全力施救,保下了閻尉的命,但他塵已廢,不能育子!

這對閻衝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他中年得子,便是閻尉,其後連着三個皆是女兒,五年前夫人又染疾而逝,對閻尉自是百般寵愛,如此一來,自然嬌慣了閣尉的公子爺心.不過此子卻也無甚大惡,故眾人看在閻衝的面子上,也多半不與閻尉計較。

如今閻尉突遭此飛來橫禍,對其打擊之大,可想而知!閻衝悲憤之下,怒意攻心,竟一病不起!

齊子儀就是由於此事,而被邀來“快意樓”的。

邀其前來的人並非閻府之人,事實上閻府家主病倒,少主重傷,局面大亂,人人茫然不知所措。齊子儀是受戴無謂之邀,匆匆趕來的。

江湖中知道戴無謂的人極多,由於他古道熱腸,抱打不平,仗義疏財.但真正瞭解戴無謂戴老先生的人又極少,由於他無門無派,一人獨居,武功平平,為人謙和,很少有人會對他多加留意.在眾人心目中,似乎戴老先生天生就是一個大好人,時時為了與他本是毫無關係的事而往返奔波,久而久之,人們已習慣了這一點。有事時,自然而然地會想到戴老先生,而戴老先生也從不推辭。

奇怪的是隻要是有戴老先生參予其間的事,十有八九能有個圓滿的結局。江湖中人就笑言戴老先生是個福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