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卷第四章子辨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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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老二”與“聞大哥”折返而回,卻是半抬半架着一個人!但見此人下半身泥濘不堪,前卻是一片殷紅,沒有被泥濘遮住的臉蒼白如紙,嘴亦因失血過多而顯得乾裂!
屋內之人立時忙碌開來,他們的神情雖然緊張,但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紊。
只聽得傷者微弱的聲音道:“我…本也無法倖免,沒想到他們…他們將我擊入…
擊入蘆葦叢中後,竟也沒有…沒有再察看,就匆匆離去。正由於如此,我見到了牧野靜風與…自稱幽求的白髮人之戰…”牧野棲一聽此事與自己的父親牧野靜風有關,不由口道:“我爹怎麼樣了?”那人息了一陣,方道:“他…他一招落敗,為了救牧野靜風,水紅袖被幽求殺了。”
“水紅袖?”屋內有幾個人同時失聲道。牧野棲也是吃驚不小,由於他知道父親多年來一直在尋找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祖母,另一個就是紅袖阿姨。卻一直杳無音訊,難道紅袖阿姨竟恰好在今晚出現呢?
傷者繼續道:“笛風客…棧對面的麻嫂就是…
就是水紅袖。她雖然被殺…但卻也擊退了幽求,幽求臨退時,卻擄走了她的兒子…
““小木?麻嫂?”牧野棲一時忘記了自己的處身之地,低聲驚呼出聲!對他來説,這一切的確大不可思議了,父親苦苦尋找多年的人,怎麼會是與自己毗鄰而居、容貌奇醜、情怪僻的麻嫂?
牧野棲未與幽求相遇,自然不知他是何人,聽説小木被幽求擄走,牧野棲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忖道:“難道是幽求恨麻嫂壞了他的好事,所以要擄走小木,藉以恨?既然麻嫂救下了父親,那麼父親應無命之憂了,卻不知有沒有受傷。幽求又是什麼人?娘會不會有危險?”
“聞大哥”顯得甚為焦慮地道:“牧野夫人情況如何?”那人道:“她安然無恙。”
“聞大哥”默默地點了點頭,當下有人將傷者抬入裏屋,悉心照應。
“聞大哥”輕嘆一聲,神凝重地道:“沒想到對方來勢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兇猛!屈姑娘,你可知江湖中有誰是滿頭白髮、武功比牧野靜風更高的人嗎?”牧野棲見“聞大哥”稱與自己母親酷似的女人為“屈姑娘”心中暗自到詫異,但看她的服飾,的確非婦人打扮,不由忖道:“她與娘一般好看,為何至今不嫁?”
“屈姑娘”略作沉,搖了搖頭,道:“似乎沒有。而幽求此名,我也聞所未聞。”
“聞大哥”道:“我有一種預,這一次‘笛風客棧’所遭遇的攻擊,絕非來自同一股勢力。否則以我們的力量,要救出牧野棲這孩子,恐怕難以得手。”牧野棲一呆,心想:“他竟早已知道我的名字!”他的神情沒有逃過“屈姑娘”的目光,她微笑着道:“其實這些年來,我們是看着你長大的,更不用説知曉你的名字了。”牧野棲更是愕然。
這時,個子矮小的“老二”擔憂地道:“這一次,只怕弟兄們會傷亡頗重。”
“聞大哥”沉默了好一陣子,方緩聲道:“行事之前,我們本就想到了這一點!”牧野棲自知道父母都無甚大礙後,緊張的心放鬆了不少,而這些人雖然神秘,但對他卻的確毫無惡意。牧野棲一夜奔走,這時睏意難當,只覺眾人的説話聲越來越模糊。
這時,他到有一隻牽着他的手,很温暖,就像他母親的手一樣,他猛地一下子清醒過來,只聽得“屈姑娘”道:“你隨我去歇息吧!”牧野棲是被一陣嘈雜的説話聲驚醒的。
他睜開眼來,先是一愕,很快又醒過神來,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是一間很小很簡樸的屋子,但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大的窗户中有陽光入,看樣子已近午時了。屋子裏僅有一牀一椅和一隻顯得有些笨重的櫃子。
牧野棲定了定神,凝神細聽外面的説話聲。
只聽得“聞大哥”的聲音道:“你真的見到有數百武林中人向鎮子中匯聚?”另一個陌生的聲音道:“只多不少!我們本想設法與牧野夫人聯絡,沒想到不知不覺中,已有大批的武林人物穿進入我們與‘笛風客棧’之間,如果要強行接近,只怕會暴身份。
何況…何況弟兄們傷亡太重…”牧野棲這才留意到此人説話時,隱隱夾雜有他人的呻聲。
“屈姑娘”的聲音響起:“數百名江湖人物?都是些什麼人?”
“有接天樓的,有臨安白家的,以及庭十二塢、伏龍堡,還有一些人難以分辨身份。”
“奇怪…按理這些人本不該同時在一處出現才是!他們是否也是衝着‘笛風客棧’而來的?”
“多半是,由於在此之前,‘笛風客棧’方向的上空出現過煙火。為了儘量查明真相,‘地行四傑’的老三、老四留了下來,他們身懷絕技,可以另闢捷徑接近目標。”牧野棲聽説鎮子上再起變故,而且與“笛風客棧”密切相關,頓時睡意全無,翻身坐起,推門而出。
甫一出門,牧野棲不大吃一驚!
但見堂前赫然已坐滿了人,有二三十人之多,其中不少是滿身血污。地上更有幾個人躺在木板上,傷得十分嚴重。鮮血幾乎浸泡了他們的整個身軀,讓人一時難以看清其真面目!
牧野棲心不由一沉,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屈姑娘”身上。
未等他開口“屈姑娘”搶先道:“我們本打算事情平息後,就將你送回‘笛風客棧’,沒想到節外生枝,恐怕你需得在此再逗留一段時間了。”牧野犧眼中掠過狐疑之,卻未再説什麼。
選擇;放棄。
選擇放棄,或者放棄選擇,都是一種無奈。
選擇放棄,是由於心餘力絀;是由於心有旁鶩。當然,也可能是由於淡泊,由於無求。
放棄選擇,是由於已超越了“選擇”的狹隘。
可有時候,你可能會無法選擇放棄,也無法放棄選擇!
這時“選擇”便成了一種殘酷,一種明知不可,卻又不得不為的殘酷!
就如同飲鴆止渴一般!
飲下鴆酒的人未必都不知道鴆酒是有毒的…可是,既使知道了,又能如何?
世上有千般良藥,卻從沒有治後悔的藥,無論是誰,無論何時,只要是走過的人生之路,便再也無法回頭了…於是,便有了“後悔”二字。
於是就有了後悔帶來的無言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