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卷第四章遁土奇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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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強心中自責懊悔之情,折返原地,就在她折返回來時,見到了牧野靜風,按理她對牧野靜風的身影已再悉不過了,但此時她是悲恨加,加上自責,使她的神恍惚,一見竹陣中有人影出現,立即想到如果對方還有人留在此處,説不定可以制住他並問出牧野棲的下落…
於是,她本沒有多做考慮,悄然向牧野靜風這邊掩殺過來,為了能救牧野棲,她甚至不惜一改平作風,偷襲牧野靜風!
在自己的兵器即將飲血的那一剎間,她才從緊張與興奮中清醒過來,分辨出自己全力一擊的對象赫然是牧野靜風!
若不是牧野靜風的武功已出神入化,收發自如,乍聽驚呼聲是葉飛飛的聲音後,立即收手,只怕兩人都將抱憾終生!
牧野靜風強自鎮定道:“葉姑娘,莫非棲兒已有……不測?”葉飛飛哽咽道:“棲兒他…已被來歷不明的人挾制而去,全怨我保護不周…”牧野靜風心中一痛,卻仍道:“今夜之變故看似偶然,其實想必已是蓄謀已久,來勢洶洶,實難抵擋,葉姑娘不必自責。”十年來,他一直稱葉飛飛為“葉姑娘”雖然如今葉飛飛已不再青年少,但他仍是改不了口,而葉飛飛自身也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葉飛飛心知此時並非傷心自責之時,在牧野靜風好言勸下,強自平復心緒,道:“穆大哥,原來客棧中的‘小杜’本是卧底之人!”牧野靜風“啊”了一聲,很是吃驚,忙問道:“葉姑娘為何有如此説法?”當下葉飛飛便將自己與牧野棲由暗道中撤出後的經歷細細説了一遍。
牧野靜風聽罷,沉默了,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蒼茫的夜。
半晌,他才吁了一口氣,道:“如此看來,棲兒一時倒不會有命之憂。”這一點葉飛飛也明白,對方若是為了加害牧野棲,就不必將他帶走。何況仇術獻出火攻之計時,還由於此計可能會傷及牧野棲而遭斥責!
雖然知道牧野棲暫時不會有命之憂,但牧野靜風的心情卻仍是沉重如鉛!
水紅袖為了他自毀容貌,甚至於今夜不惜犧牲自己的命…
蒙已受了傷;小木被幽求挾制而去不知所蹤;而現在,愛兒牧野棲竟也被挾制而去…
一連串的變故,對牧野靜風的打擊着實不小!
再聯想到自己師祖當年不幸的境遇,想到父親牧野笛為霸天城城主所殺…
“為什麼如此多的不幸都要降臨在自己的親人身上,難道自己是一個不祥之人?”牧野靜風越想越覺得壓抑沉悶,恨不能長嘯一聲,叩問蒼天!
今夜所發生的一切都那般的不可思議!無論是猴主,還是紅衣老者血火老怪,或是俊少年、金針銀線婁巧衣、幽求、大驚小怪,他們都應該不是尋常人物,但牧野靜風卻從未聽説過江湖中有他們這些人!
而他們攻襲笛風客棧的目的更是神秘莫測!小木與牧野棲雙雙失蹤,更是匪夷所思!為什麼同時有人對牧野棲與小木這樣年幼的孩子產生興趣,而不惜為之勞師動眾?
幽求與挾制棲兒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夥人?
血火老怪口口聲聲稱自己為“少主”這是一種誤會,還是背後的確隱有一個天大的秘密?
許許多多的問題千纏百結,糾葛於牧野靜風的腦中,一時如何能理清頭緒?
太湖馬跡半島秦履峯南側。
此島之名,是源於一個傳説。傳説秦始皇東巡,乘其龍馬,一路奔馳,興致盎然。及至此島南側,忽見前面煙波浩渺,雲蒸霞蔚,氣象萬千。縱使襟廣大如始皇帝者,也不由為眼前景緻所震撼,立即勒馬觀望,秦始皇所乘乃異於凡胎的龍馬,竟能在頃刻間化極動為極靜!但它的四蹄卻因發力過猛,在地面岩石上留下了四個深深的蹄印!
於是,人們將此島命名為馬跡島,島上最高的山峯則為秦履峯。
此島雖有如此讓人悠然神往的傳説,卻因島上多堅石少良土,因此人跡罕至,而臨湖的一側又是絕崖,無法直接下湖,自然也無法引漁人來此駐足。
島上惟一的住户是一家獵户,夫二人及一個五六歲的女兒,子過得平淡卻也其樂融融,除了男主人隔三岔五外出以獵物換取居家所需之物外,這一家三口幾乎與外界沒有任何聯繫,也很少有外人涉足此地。
但每到月圓的子,他們就會見到一位老人,他們遷居此地,已有七年,在這七年當中,每個月的十五那一天,老人就會準時出現,風雨不變。
見此情形,獵户夫婦便想:“在我們來馬跡島之前,這位老人是否也每月十五必來此地?”儘管心存疑慮,但他們並沒有出言相問,他們本就不是愛管閒事之人,因此才遠離塵世的繁雜,否則也就不會不顧清苦隱居於這荒島之中了。
老人來此島上,似乎什麼都沒有做,每次都只是在秦履峯南側的石坪上佇立片刻,然後又默默返回。
如果不是由於老人面目慈祥和藹,他們一定會將老人認作是瘋子。最初的那一年,有好幾次他們都認為老人不會再出現了,由於那時要麼有狂風暴雨,要麼就是冰雪紛飛,天寒地凍,而事實上老人卻仍是準時地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之中。
久而久之,他們心中已把此事視作如同頭東昇西落一般尋常。如果有一天,這老人真的未曾出現,只怕他們反而會大吃一驚。
今,又是十五月圓之。
到了午後,男主人就不由自主地向此島通向外界惟一的那條通道望了幾次,這當然是一種下意識的舉止。
每次老人都是轉過前面的山坳,沿此路而來,路過他們的屋子時,多半會向他們笑一笑。
僅僅只是一笑而已。
但七年的時間,足以讓任何習慣的東西成為默契!
每當這種情況,獵人夫婦也多半不説什麼,只是亦友善地報以笑容。但他們的女兒卻不同,他們可愛的女兒在“咿呀”學語的時候,就會向老人起勁地揮手,嘴裏含糊不清地叫着。
等到她開口説話時,除了“爹、娘”之外,最先學會的就是“爺爺”二字。
她會在老人途經他們家門前時,甜甜地叫一聲:“爺爺。”這顯然是她的父母教她這麼稱呼的,有時候,人們常常願意藉助不諳世事的孩子,來傳遞某種東西,比如情。
夫婦二人覺得老人已如此高齡,來到這荒島之上,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説是客人,同時他們又是晚輩。但他們也明白老人必定有着非凡的來歷,而不平凡的人多半是不願意外人隨便接近的。
小女孩的天真爛漫恰好可以緩解這一矛盾。每當聽到小女孩的呼聲時,老人蒼老的臉上笑意就會更深!
笑容如菊…這讓獵人夫婦二人堅信老人是一個好人。
當男主人第五次向山坳轉角處望去時,那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獵人正在剝着一隻野鹿的皮,見了老人後,他手頭並沒有停下,只是略略側身,對他的女人道:“老人家來了。”女人道:“是麼?”她的女兒已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了門邊。
老人越走越近,終於行至他們的門前。
小女孩甜甜脆脆地叫了一聲:“爺爺!”老人友善地點了點頭,然後依然向前走去。
一切如昔。
老人不緊不慢地向面臨絕崖的那塊石砰走去,在那塊石坪之上,有那傳説中的四個深深的蹄印狀的坑。
老人鬚髮皆已白如霜雪,但他的步履卻無絲毫蹣跚之,他的身材頗為高大,卻略顯清瘦。
他的目光很獨特,似乎十分平和,但又隱隱透着一絲清冷。似乎已淡漠世間的一切,卻又藴含了某種執着…
他的眼神讓人不由會聯想到高高在上的月亮,沒有咄咄人之勢,但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他一如昔往,信步走上石坪,目光自然面然地掃向石坪上的四個馬蹄印。
倏地,他的目光一跳,臉大變,顯得甚為急切,邁步向前,走近馬蹄印!
不錯,石坪上已不再是四個馬蹄印,而是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