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舞台就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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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基走進拖車，躺到牀上。他天一亮就起來，忙著和另一名必須趕場的演員趕拍數個晷。他很高興這部電影殺青了，坦白説，演員和工作人員都已經看膩了彼此，特別説他還得一面辦離婚，一面扮演輕浮的惡。然而！他很快就會和瑞妮再一起一拍電影…

在睡著之前，他特別記下了要打電話給他住在英國的朋友温查理。他們一直定期聯絡，但最近他實在太忙，收工後去電到英國都已太晚。但明天應該可…

電話鈴聲將他喚醒。他打個呵欠，閉著眼睛拿起話筒，聽到他經紀人的聲音。

“夠了，斯！大明星今天收工了。”斯不為所動地道:“抱歉吵醒了你，但我剛剛讀完了『世紀之戰』的劇本。”斯的語氣令止目基一止刻清醒過來。

“你覺得怎樣？”他一直沒有時間或力去讀劇本，但瑞妮應該不會故意要他拍出爛戲來報復他。那也會傷害到她自已的聲譽，此外，瑞妮並不是那種人。

“劇本好極了，”斯道。

“我從不知道瑞妮這麼有才華，但你真的想拍這部電影？”

“你反對？”

“藍道爾不算是個英雄角，它可能會有損你的形象。”肯基耐心地道:“我已經簽了合約。”

“合約是可以被毀的。”

“但我從不食言，再見。”他掛斷電話，一絲焦慮興起。他不想對他的經紀人承認他甚至不曾讀過劇本，就簽下了約，他信任瑞妮對劇本的判斷。但為什麼斯會有所疑慮？或許該是將劇本由公事箱裏掏出來，認真讀一讀的時候了。

肯基的法拉利在瑞妮的屋子一刖急煞住。他走到門口，用力按了門鈴。

貝多芬的第五響樂響起，瑞妮前來應門，眼裏有著戒意。

“什麼風將你吹來的？還是正好路過？”他大步越過她，走進起居室。

“我不能拍你的電影，瑞妮。”她猛轉身面對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但你答應過的—你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他遲疑了一下，納悶要怎樣解釋，又不至於透出太多。

“我剛剛讀了劇本。”

“今天？你已經拿到劇本三天了。在簽定合約之前，你有許多時間可以讀的。”

“我很忙，而且我相信你説的劇本很好。”她的臉龐緊繃。

“現在你讀過它了，發現它本糟透了。”

“它並不糟。斯打電話來，説他對你的作口叩印象深刻，但他認為由我演這部電影會不利於我的影藝事業。讀過劇本後，我明白我不想演出。”

“為什麼不？”她表情木然地問。

“你告訴過我藍道爾被凌折磨，但你沒有提到他被一再強暴，以及他愛上了俘虜他的人。”

“我説過他被凌、折磨，那樣的描述並沒有錯，而且他沒有愛上穆斯塔法。”她反駁。

“電影在那些凌的場景裏會拍得比較含蓄、比較印象派。你和斯擔心的是這個動作片的英雄不該淪為犧牲者？”他該死地要怎麼回答？他絕不會解釋那種無助的驚恐，即使是在演戲當中。他剋制怒氣道:“我無法演好這個角。正如你説的，藍道爾是個複雜的男人，需要多樣的惰緒展現，而我不是最合適的人。我可以幫你另外找更合適的人，但我自已口不行。”

“你不能現在退出！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就等著開拍了！”她怒瞪著他。

“你簽了合約，肯基。如果你拒絕履約，我發誓會將你告得七葷八素！”

“要告就告吧！”她的臉蒼白。

“你當初同意演出是為了故意折磨我嗎？我究竟哪裏對不起你了，活該被這樣對待？”

“該死了，瑞妮！”他沒好氣地道，更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