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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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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種人?語氣親切平和如天使,手下做的事卻惡劣如魔鬼!水藍敢怒不敢言,又怕怒他,只能羞紅着臉點了一下頭。

“不見我的時候,會想我嗎?”她又點了一下頭。

“真乖。”雖然沒聽她親口説出來,但這樣也還不錯,歐馳讚賞地親了親紅豔豔的小臉,又含住柔軟小巧的耳垂不住

“呃…”水藍全身無力地軟在他臂彎中,接受陌生的撫觸,雖竭力壓抑着情緒,但又慌、又羞、又怕的輕仍是從顫抖的紅漏了。

歐馳過了好一會兒才肯放手,似乎仍不饜足,又湊上去狂親她的嘴,勾着她的舌頭不住地,直到自己也亂了氣息。

他以前不知道不一定非得做那檔子事才會覺得,像這樣,僅僅只是吻吻她、抱抱她、摸摸她,他就快樂地像是飛上了天堂,不過他很清楚,所有的快樂都是因為對方是她的緣故。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歐馳總算放開了她,一邊替她整理好凌亂的衣衫,一邊緊緊注視着依舊閉着眼睛不敢妄動的少女,那惶恐無助的模樣,多像一隻毫無安全的小鹿,無比地惹人憐惜,只想摟進懷中,好好地寵愛一番。

水藍終於睜眼看他了,一向清澈的眼中蓄含着難以言表的隱憂,教人看不透,半晌,她才咬咬,輕聲問道:“那你呢?我不在時,會想我嗎?”

“當然,不想你想誰?”歐馳因她的話心中一蕩,勾起,將那具柔若無骨的身軀擁入懷,下頷抵在她烏黑的發頂,嗅着她髮間清新的香氣,滿足地長長的吐了口氣。

此時的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幸福之中,很久後之,歐馳才想清楚她那句話的真正含義…她不在時,會不會想她?

這個“不在”不是一晚,也不是一天,更不僅僅只是一個暑期,而是長達八年時光。那近三千個夜,像是一段很長的蟄伏期,長久得教人看不到一絲希望,讓歐馳就連想都不敢想。

◎◎◎在年少時,每個人都一定會有一段青澀的初戀吧!

它代表着愛情萌發的最初部份,也是人生的必修課程,無論過程和結局是像檸檬一樣酸澀,還是如糖果般淡淡甜,最終都會牢牢地刻在最初的記憶中。

可是,如果有一個女人,像只乖乖的貓咪被你抱在懷裏,恣意憐愛並羞澀地承認喜歡你時,你一定會認為這個女人説得是真心話吧?

那麼,還有一個女人,在往半年後突然不辭而別,消失得無影無蹤,彷佛從未存在過這個世界上,這女人的行為一定會令你憤怒吧?

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會!

當如此戲劇化的情節,或幸運或不幸地碰巧都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而且並沒有因為時間的變遷而轉淡,反而因此無止盡地發酵,可想而知,當事人腔中的這股怒火該有多麼的猛烈!

天氣好得教人動,金的太陽發揮出它的烈,明亮亮地照耀着便利商店外的台階,那裏站着一對剛剛久別重逢的男女。

“你是不是欠我一個解釋?”陰霾地瞪着眼前的女人,歐馳深一口氣才能平靜心中的起伏,“説吧,我給你機會。”

“我…”水藍張張嘴,眼中有着驚訝、愁緒、傷,還有着一些教人看不懂的東西,最終紅微微動了動,吐出的卻是薄涼又傷人至極的話語:“我沒什麼話可説的。”

“無話可説?”歐馳氣極冷笑,“真是該死得好!”她欠他的!是的,她欠他!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第一次想認認真真地談一場戀愛;第一次鬼心竅似地滿心只裝得下她,再也容不了旁人…

從烏龍的開始,到甜的過程,最後卻是莫明其妙地嘎然而止…她憑什麼?這場莫明其妙的戀愛,從頭至尾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憑什麼單方面決定結局,甚至連一聲都沒有通知他?

那一年的暑假過後,他就再也找不到她,而校方對她的最後一項記錄竟然是:退學。

就這麼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只言詞組…為什麼?

他心急如焚,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退學也好,什麼都好,只要不失去聯絡,不要讓他找不到她…可是她連這個機會都沒有給他,沒有任何音訊,他漸漸心如死灰。

高中畢業後,他去了美國念大學,在那裏很叛逆囂張了一段時間,女友一個接一個地換,不是穿着誇張的花襯衫、牛仔褲參加豪華高尚的聚會,就是肆無忌憚地出現在**派對上。

直到有一天,已經在美國當律師的歐璽十分詫異地問他:“喂,我説小子,你身邊的馬子怎麼都跟同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叔叔的話簡直如醍醐灌頂,他愕然地望向身邊的女伴,都是長長的黑髮、雪白的皮膚、五官絕美卻沒有一絲妖嬈氣質,可是…還是不像!她們都不是她,沒有那一份清靈俗,那一份與生俱來毫無心機的純淨…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才會不停地濫情又寡情地尋找更像她的女人嗎?

他驚恐萬分地停止了這荒唐的遊戲,乖乖完成學業,然後回來。

他沒有刻意去找她,而是將全部力都放在台北的工作上,不藉助官家或歐陽家的任何勢力,憑着自己的努力,在短短几年就將他的徵信社做得有聲有、有口皆碑。

喜歡他歐馳的女人多得是,如果他有心,推開辦公室大門喊一聲:“我要一個馬子!”擔保門坎都會踩破。

可惜他沒這份心,他已經過了對愛情憧憬的年紀,唯一一次以為找到了愛情,結果呢?她還不是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現在,他必須壓抑住所有的怒火,才不至於抓着這可惡女人單薄的肩頭一陣猛搖,憤怒地質問她究竟是什麼原因會這樣不聲不響的離開!

結果呢,人家説什麼?居然是一句“沒什麼可説的”!被狠、夠絕,這沒心沒肺的死丫頭!

歐馳氣得額上暴突青筋,俊顏竄過冷冷笑意!好得很,既然説不出來,他有得是法子她説!牢牢抓住她纖細的手腕,他大步朝自己的車走去。

“你、你先放開我,好不好?”一路小跑步才能跟上他的腳步,當路人奇怪地看過來時,水藍狼狽地覺得自己現在就像遇到了劫匪一樣。

“放開你?”歐馳如同聽到一個笑話,諷刺的笑竄上俊顏,“好讓你再耍我一次?”

“我不會的,拜託你…啊…”她的話還沒説完,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扭到腳。

“從八年前開始,你在我面前就再也沒有任何可信度可言。”歐馳冷冷地盯着她驚慌失措的面孔,視線再移向緊緊拽住自己胳臂上的纖纖玉手。

“我…我…”水藍驚慌失措,死也不肯被他帶走。

“別費力氣了,你這個小騙子!”不顧她的驚叫,他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她攔扛上肩頭,接着毫不客氣地一巴掌拍向翹的圓,“你還是想想該怎麼跟我解釋吧!”惡霸!土匪!搶劫犯!這男人前世不僅是強取豪奪的匪徒,而且更是“劍及履及”這個成語的最佳註釋。

光天化之下,在大街上強搶民女不説,還橫穿馬路,將暈頭轉向的女人進路邊的車裏,“砰”地關上車門,再轉到另一邊上車坐進駕駛座,手腳乾淨利落,整個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他並不忙着發動引擎,而是簡短地詢問:“去你家,還是我家?”水藍不説話,軟軟地靠在座位上,蹙着眉頭,顯然還沒從頭暈目眩中清醒。

“不選也行,那就去我家。”他當機立斷地拍板,猛踩油門,悍馬威風凜凜地加入車

“去你家做什麼?”水藍愕然地問。

“當然是…”歐馳停頓一下,撇過俊臉,冷冷地朝她一笑,薄吐出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