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體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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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烈地打個寒顫,他害怕地用被子捂住了頭,逃避正視這可怕的意念,開始思考如何應付明天的體檢。
決定了下午才去醫院,那麼上午我還有時間…
儀器不會撒謊,萬一被識破後,我會有什麼樣的淒涼下場?
好象…好象沒什麼人可以阻止明天去醫院,張嶙被拒之門外,陳月又遠在英國…
席董更怕我私下聯絡他們,連電話都不讓打。
怎麼辦?
悲哀使得他拼命捂住耳朵,閉緊雙眼——莫非,這就是我的宿命?
我!再這麼軟弱下去,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張氏父子,是你們
我加入這場騙局的,要死要坐牢,你們也得陪我!
方青狠狠一咬牙,翻出冰男與朋友們野外聚會時常帶的攝象機,輕輕放到屜上,找好拍攝的角度打開,端坐到牀頭開始遺言:“阿俊,你聽清楚,我不是席成達的女兒,我是…你找了很久的方青…
你看到這盤dv的時候,我已經出事了,你要趕快離開韓國回去…
有空的時候把我和你種的那棵小桃樹照料一下,還有,你的痔瘡還有沒有再犯?
我沒時間更沒心情去扯從前和你的事,你冷靜的聽我説: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得和席冰男一模一樣,就在你砍了孫叔不久,我去城裏賣血,完事後離開的時候遭到背後襲擊,醒來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張嶙父子他們用物藥控制我,我加入這場騙局;現在的我,只是一個美麗而可恥的騙子!
無論我的結果是怎樣,安我媽媽,善意的隱瞞這個事實,她白疼了我那麼多年,我無法進到一個兒子的孝道,在她接受我出事的現實後,請她老人家原諒我…
時間緊迫,若有緣再見,我會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訴你,請你相信我,我是被的。
這枚戒指,你賣掉後和我媽媽一人一半,兄弟一場,算是我對你的。
聽着,不要為我再做什麼傻事,張嶙父子的背景深不可測,聽我的話,趕快回國,否則我死不瞑目!”説到最後,方青幾乎是泣不成聲,他取出錄製好的dv和訂婚戒指,嚴實地封好後,跑到樓下找到一個喚名阿朱的女傭。
方青反覆囑咐:這包東西要在明天下午六點,也就是阿朱下班後,若是還沒看到他回來,就立刻送到醫院劉俊那兒去。
阿朱比冰男大不了多少,僕人中就她和冰男關係最好,為人辦事都很穩重;加上“小姐”以一對昂貴的金耳環做酬金,更是樂得合不攏嘴。
代了遺言,方青
到心理壓力少去很多,悄悄回到卧室,用被子蒙上了頭…
這一夜,很多人都在失眠。
阿銀和阿光倆小子,受方青特別代,留守在病房照看劉俊,此刻卻睡得像兩頭死豬。
小姐為什麼會這麼關心我,我的生死,彷彿與她有密切的關聯;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為什麼通過攝象機拍攝的畫面裏,只能在白天才能看到她的倩影?如果她是傳説中的鬼魂,照説也只能在晚上才能看到…
昏沉沉的,劉俊又開始回味那天使般的席冰男,在那茫茫霧海里將他帶至湖邊的情景,那漫悱惻的情愫,讓他久久無法釋懷…
張嶙喝得酩酊大醉,躺在牀上,雙手將席冰男一張風笑意照緊貼在
前。
他沉浸在過去追求冰男的“苦難”回憶裏。良知的責備,讓他為那些美麗的往昔與纏綿,明白了什麼叫萬箭穿心的痛…
羅風臉上的傷口,數量並不比劉俊背上的少,外敷藥粉將他裝扮得“五顏六”;此刻他正以最大的忍耐,在牀上聆聽完老婆的數落和埋怨。
老婆也算得豪門千金,既然都是有錢人家的女兒,那相貌差異為什麼那麼懸殊?——如果説席冰男是一個天使的化身,那麼自己每天早上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豈不是恐龍的轉世?
席冰男!一個完美無缺的美人兒…
你太和我的口味了,就算傾盡這份家產,老子也要同你温存一場!
羅風痴到了“不愛江山愛美人”的程度,暗暗發着誓,把牙齒磨得“嘎嘎”響…
席成達望着窗外飄曳的雨霧,時而仰天長嘆,時而又凝視漆黑無垠的遠方。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男男失去了記憶?
又是什麼樣的力量,在無形中支配着她?她對劉俊刮目相看,可劉俊人材、錢財、學才都沒有,莫非也受這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在擺佈……天彷彿方青的心情,從早上到下午上車去醫院時,都是灰沉陰暗的。
在他的認為裏,他不是去醫院,而是趕去刑場…
席董和十多個與席氏集團有關的裙帶朋友在門口侯着,直到阿光的車徐徐停下,紛紛湧了過去。
方青今天打扮得特別的素雅樸實。他天生喜歡自然的美麗,厭惡做作的妖嬈。
本來,他連妝都不想化,可想到席冰男身為大韓民國的女,韓國的年輕女子出門不化妝,是很不禮貌的表現,才敷衍地描描眉,上了點胭脂,掩飾住虛弱的病容,換上一套雪白的休閒裝。
被眾人簇擁着邁進醫院大門前,他回首留戀地看了看漢城的錦繡城貌;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宛如一個美麗的死囚,即將告別人世般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