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屍骨油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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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成拿出鑰匙遞給我們道:“這就是我存放畫作的地方,如果你們需要就自己進去拿,我先回去了。”説罷他急匆匆的轉身離開了。
李茂成反常的舉動讓我們明白一個道理,這幅畫絕對不是可以輕易得到的東西,正打算進屋子,我看見一個六十多歲神矍鑠的老人下菜地裏“幹活”見我們兩人站在荒地前,皺了皺眉頭主動走過來道:“你們二位來找人”
“我們受李校長的囑託,來這裏取一件東西”我道。
“你不會是來拿畫的”老人立刻問道。
“沒錯,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一副畫,您”不等話説完老人就像看到了鬼,立刻轉身回了屋子將門重重一關,甚至連窗簾都拉上了。
細細打量一番後我們都覺得不對,因為樓層所有人家的房間裏全部拉着窗簾,而且窗簾統一為鮮紅的顏,雖然此刻正值盛夏,但如此整齊劃一的佈置真是我平生第一次見到,隨後不久我隱約覺得每户人家窗簾都在晃動,而每扇窗簾之後似乎都隱藏着一雙神詭異的眼睛,忽然我毫無來由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空蕩蕩的院落讓人覺鬼氣森森。
正在此時一個沾滿泥巴的足球滾向了我們,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滿頭大汗跑了過來,他望着我們的眼神沒有老人那般古怪,我趕緊道:“同學,麻煩問一下,一樓這間屋子裏有人住嗎”原本以為他會立刻否認,然而少年卻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有人住,就是學院教美術的梁老師,晚上六點半以後你就能見到他。”這可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鬼一般破破爛爛的房子里居然有人居住,看來李茂成真是生財有道,都身家億萬了,連一間破到極點的房子都不願意閒着。
等孩子離開我捏起一小撮泥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道:“至少這裏不會有問題,咱們去屋子裏看看情況。”
“可是屋子裏有人居住,還是等主人回來再説吧。”劉本有些猶豫,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行為,他可是大老闆。
“這種房子里居然還有人敢住真是莫名其妙,你看這棟樓的人家都掛着紅窗簾,知道為什麼”我道。
“我要是懂這個,何必請楊道長來呢。”劉本笑道。
“這是壓鬼的方式,他們不讓鬼看到自家所在。”我道。
劉本卻毫不擔心的哈哈一笑道:“這種地方如果不出怪事那才是真正的怪事。”一直等到晚上七點很多屋子都亮起了燈光,都沒有一個外人出現,就在我百無聊賴時人影一晃,堂口一個身材瘦長的人出現了,他肋下夾着畫板,慢的朝我們走來。
見了我們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就像本沒看見我們,低着頭從我們身邊穿過進入黑乎乎的樓體中,我立刻跟了過去道:“不好意思,是李茂成校長讓我們來取東西的。”也沒有問我們原因,梁老師打開門低聲道:“請進。”進了屋子只見內部格局是呈品字形兩室一廳的小户型,客廳中央擺放着一副畫架,畫架周圍的地面上灑滿了點點滴滴的油彩,除此以外整個屋子只有一套沙發,一台21寸的老式彩電,一張破破爛爛的木板牀,真是要多簡陋有多簡陋。
這位梁老師似乎膽子很小,從頭至尾沒説話,説話本不敢和人對視,就是低着頭,看着地面。
在次卧室裏我們見到了那張**女人的畫作,劉本小聲道:“你看這幅畫能不能收”我仔細看了很久道:“不知道啊,這間屋子裏什麼東西都沒有,從現場佈置來看沒有玄機,可是這幅畫怎麼看都覺得古怪。”這時梁老師手握一杯熱茶出現在門口一聲不吭笑的望着屋裏這幅畫,劉本眼珠子一轉,陪着笑臉走過去道:“梁老師,這幅畫在屋子裏掛了多少時間”
“三年了,整整三年時間。”梁老師就像夢囈般直勾勾的望着懸掛在牆面最高處的畫作。
“您住進來時間也不短了”
“五年,整整五年,這個女人在屋子裏被人殺死後不久我就搬了進來。”一聽這句話我心裏咯噔一下,這幅畫果然不簡單,劉本問道:“難道你認識這幅畫裏的女人”梁老師用手扶了扶眼鏡,進了屋子中央位置道:“當時就是在這裏,這個女人被亂刀捅死的。”
“為什麼要殺死她,這幅畫是你在什麼時候畫的”我儘量讓自己的音調變的平穩,但是我卻又到自己內心忽然變的有些沉重起來,一旦出現這種狀況就説明周圍的情況肯定有些不對勁,難道這個梁老師有問題想這兒我心中暗自警惕。
梁老師卻恍若不覺,他用雙手比劃着道:“這個女人叫王豔梅,是我初中、高中同學,也是我暗戀的對象,她真的非常美麗,五官清秀,身材,在我眼裏她的身體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説到這兒他忽然抱歉的一笑道:“可能是我説的太含糊了,對於王豔梅我沒有絲毫念,我只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畫筆將一件美麗的藝術品完全的表現出來,當時就是在這間屋子裏,她作為人體模特讓我畫,可是我有事兒離開了一會兒,回來後發現她已經被人殺死在屋子裏。”
“然後呢兇手抓到了沒有他為什麼要殺死這個女人”劉本道。
對於他的問題,梁老師並沒有回答,而是微微嘆了口氣道:“當我看到這一切知道她將永遠的離開我,所以我必須抓緊時間把她最後的美麗的倩影留在畫布之上,於是我將她的身體重新恢復原來的狀態繼續繪畫,直到把剩下的部分全部畫完,你們説我這麼做有錯嗎警察居然莫名其妙的拘了我兩天,這是對我人權**的踐踏。”説到這兒他氣的渾身發抖,我卻在暗中一陣陣發寒,想象着當時在這間屋子裏發生的種種不可思議的場面,正常思維本無法理解他看到好友被害身亡後那種超乎尋常的平靜,難道這人神不正常劉本則平靜的問道:“那些玫瑰是你沾染着被害者的鮮血所畫的對嗎”
“沒錯,不過我加入了一定比例的紅顏料,所以就將她的鮮血定格在這張薄薄的畫紙上,我的靈一現讓她能永遠的陪伴我,不要離開。”説到這兒梁老師臉上滿是得意的神。陣土何巴。
“可是我們將這幅畫帶走,她就不能陪伴你了。”
“不可能,你們看我這裏還有許多。”説罷他將帶回來的畫架掛在支架上,翻開來後居然是一張和牆上畫作完全一模一樣的作品,之後梁老師不停翻動畫布,起初還算正常,五章過後畫布裏的女子身體逐漸變得腫脹,再往後來屍斑、巨人觀等等恐怖的腐屍狀態被他在畫布上詮釋的淋漓盡致,梁老師居然將一具屍體由完整到腐爛的整個狀態“完整的記錄在畫布上”我實在忍受不住,轉身衝入廁所張嘴把胃裏的東西全噴了出來。
這個神經病,如果他不是神經病那麼我就是神經病。聽完梁老師的敍述後這是我腦子裏唯一的念頭,然而他並沒有這種覺,敍述整件事時他的狀態時而是對死者的懷念,時而是對警察的憤怒,時而是對作品的滿意度,就是沒有絲毫失去心愛女人的悲傷,或是對於死亡的恐懼。
劉本指着最後一幅畫上幾乎爛成泥,四周屍遍地的畫面道:“當時這間屋子裏的氣味你能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