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赤面鬼影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廖叔思索良久道:“你之前説每七年清水庵都要送一名牘僧客進入青田寺,但是你人已經跑了,清水庵如何差”
“不知道,她怎麼差與我沒關係,我想活,不想死在這些僧的手裏。”洛奇道:“廖哥,如果這姑娘所言屬實,青田寺的僧人是不可能輕易罷手的,我們得及早打算,是不是報警”
“現在報警早了點。”廖叔説這句話時看了女尼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這女孩會妖法,而且來歷不明,就憑她一番話便倉促報警,萬一情況和她説的不一樣,我們就會攤上大事兒。
正在思索該怎麼辦廖叔電話響了,掏出來一看他笑道:“真是想曹、曹到,吳彪給咱們來電話了。”接通後吳彪通報了市裏對我們的表彰,除了榮譽市民,先進個人,還有靈泉市博物館終身免費參觀證,除此以外另有每人一千元的獎金。
我都吐了,山裏那些寶物,隨便刮點粉下來也不止三千塊。
不過接下來吳彪又説了一件事,這件事與我相關。
馬嬸居然要見我。
自從馬嬸被捕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這個惡的老嫗居然還沒被槍斃,對於她想見我的動機,讓我捉摸不透,起初我懷疑她想趁機暗中報復我,但廖叔説那晚他用銀針傷了馬嬸魂魄,這一妖婦早就散盡多年修煉的功,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將死老人,對我而言本沒有絲毫威脅。
不過話雖這麼説,廖叔還是陪我一起去了靈泉市第二監獄,進入灰撲撲的大門之後,見到了早已等待在此的吳彪,他對我道:“你得有心理準備,馬銀花昏了好些子,在監獄醫院也查不出病,醒來以後就一個人對着天花板自言自語,而且身體周圍總是有一股惡臭味,我可以百分百確定是屍體腐爛後的屍臭,而且最為詭異的是她每天晚上到夜午十二點,準時跪在牀上,面對東面瞪着眼珠子一動不動,一直到後半夜三點才會躺下睡覺,病房裏是沒有鐘的,但這個時間她掌握的非常準確,幾乎是一秒不差。”
“這老妖婆又在鬧哪樣是不是想越獄”我説出了自己的擔心。
廖叔道:“屍臭是因為她喝了太多的人血,身體五臟六腑受到了髒血的侵襲,也叫返血,就像人吃了大蒜,孔會散發大蒜的氣味一樣,這説明她已經無法控制體內的氣息了。”
“那她深更半夜跪拜是因為什麼”
“這種人傷害命太多,所以容易招惹過路冤魂,而且你發現沒有,監獄內室是八卦造型。”説這句話時廖叔聲音壓的極低。
四下望去只見空間巨大的圓形監區共有五層樓四個區組成,監區之間以鐵柵欄隔開,分別羈押犯罪級別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的罪犯,而圓形區域的中間位置修建了一條蜿蜒的護欄通道,看似用以給獄警放哨站崗,仔細看護欄正好將監獄兩邊隔成兩條陰陽魚的造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護欄兩邊的鐵門顏分別是灰白和深灰。
“我來這兒不下幾百次了,還真沒注意這點,要不説你眼毒呢。”吳彪心悦誠服的道。
“可這麼做的目的又為什麼”他奇道。
“這種造型特殊的建築出現,原因只有一個,必然是此地不太平,所以馬銀花這種行為必然是受到了蠱惑”
“蠱惑什麼蠱惑”
“你走過神吧莫名其妙望着一個地方很長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回過神後甚至能嚇自己一條”
“沒錯,我經常愣神。”吳彪道。
“經常愣神可不是好事兒,人之所以愣神就是因為兩眼恰好和陰靈對視在一起,陰靈就是過路的遊魂,如果你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對視在一起,就會受到蠱惑,輕者愣神,重者就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舉動。”
“可如果馬銀花受到了蠱惑,為什麼每天重複同樣的動作,你説陰靈是遊魂,不同的陰靈應該有不同的蠱惑方式”吳彪道。
“你的問題很專業,這説明每天晚上在監獄醫院蠱惑馬銀花的是同一個陰靈。”
“可是你又説陰靈是遊魂”吳彪執着無比的追問道。
“道理其實很簡單,給監獄設計裝飾風水的先生是個二把刀,他光知道八卦內室可以辟驅兇,卻不知道此地封磚前應該施法驅走區域內的遊魂散魄,所以當最後一道工序完成後這道八卦風水局既驅又困,外面的進不來,裏面的自然也出不去了,馬銀花肯定能看到他,所以有此怪異行為不足為奇。”聽廖叔這麼説我頭皮陣陣發麻道:“那這監獄醫院還能隨便進去”廖叔道:“監獄裏關押的全是惡人,有道是鬼也怕惡人,所以能遇到不怕惡人甚至還敢蠱惑惡人的鬼,絕對不能等閒視之。”
“那怎麼辦難道在監獄裏行驅法術”
“你同意,監獄的人能同意”廖叔道。
“他們當然不會同意的。”廖叔想了想道:“這事兒暫且放下不説,馬銀花見串子所為何事”
“我不知道,她堅持要見,説是有很重要的案情要親口告訴楊川,而且必須是兩人當面説,不能有第三人在場,説實話我覺得她在耍花招。”
“她有心無力,其實我更擔心房間裏的陰靈。”廖叔皺眉道。
“那怎麼辦我還要不要單獨一個人進房間”我心有慼慼道。
“既然來了你總得完成任務,沒啥好怕的,我們和你就一門之隔。”吳彪鼓勵我道,但我覺得他説這話時本沒有底氣。
“好吧,話都説到這份上,我就算是為了人民奉獻一把自己。”説罷我硬着頭皮跟吳彪來到與監區隔離的醫務室前。
透過裝着鐵絲網的玻璃窗能看到醫務室空間並不大,六張牀,還有一些檢查身體的機械設備,五張牀空着,最靠裏的一張牀上馬嬸躺的筆直,她睜着一雙暗黃的渾濁眼珠,無神望着白牆一片的天花板,連頭髮絲都不動一下。
“趁現在沒東西勾引她,你進去和她聊聊。”吳彪替我開了門。
屋子裏點着雪亮的光燈,也沒有陰暗的犄角旮欄,甚至牀底都可以一眼看穿,實在沒啥好怕的,於是我深一口氣,邁步進了病房。
馬嬸頭髮全掉了,光溜溜的腦袋瘦的整張臉孔都了形,鼻子凸出來一截,有點類似於鷹鈎狀,更讓她的五官顯得陰森恐怖。
或許是聽到了門口的響動,她腦袋沒動,眼珠子朝我移動而至,出一絲詭異的笑容有氣無力的道:“你來了”那聲音飄渺幽怨,就像從遠處飄來一般,聽得我牙齒都發軟。
“為什麼找我”我儘量讓自己顯得鎮定。
“我只是想見見你,看你還活得好不”她就像惡作劇成功一般發出嘎嘎笑聲,就像缺了潤滑油的齒輪,糙的人耳朵一陣難受。
“我沒你那麼閒,躺在病牀上還惦記着消遣人,你要沒事我就走了。”我惱火的道。
“如果你走,就會後悔一輩子,不信咱兩打個賭如何”馬嬸笑的連連咳嗽,屍臭味中人慾嘔。
“別説廢話了,你找我來到底為什麼幹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趁活着做一次人嗎”
“找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咱們村子除了有白壽,還有夜梟,他就是”話音未落我帶的電子錶忽然響了起來,這是整點報時的聲音。
剛有此念只見躺着不動的馬嬸一咕嚕翻起身,面對着我恭恭敬敬跪着在她那對渾濁的瞳仁裏我居然看到了一個身着青衣,面赤紅的倒影,正當我準備湊近仔細看清楚時,馬嬸的眼睛卻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