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養陰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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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步告捷,我心滿意足的返回理髮店,只見店內燈火通明,生意非常好,而廖叔出去有事不在現場,我覺得倦意陣陣襲來,坐在沙發上片刻之後便睡着了。。
我是被一陣驚叫聲所驚醒,睜開眼就發現自己跪在店內中央的位置,左手將一隻無頭雞屍高高舉過頭頂,右手握着一條捲成一團,沾滿鮮血的巾。
我本記不得把死雞帶回來,只見身前地板上寫滿了大大的“華表桂”血字,有橫着寫的,也有豎着寫的,還有斜着寫的,但是看字跡毫無疑問出自我手。
幾名打掃衞生的店員滿臉驚恐的站在我面前,一副失手無措的模樣。
正巧廖叔這時返回店裏,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字笑道:“大家受驚了,串子從小就有夢遊的病,沒啥大事,衞生我來,大家下班吧。”店員放下清潔工具,急急忙忙的離開了,我剛要開口,廖叔做了個聲的手勢,接着他從我口袋裏取出香煙,從不煙的他點了一支叼在嘴上,隨後他用食指、中指豎着夾住煙,擋在我兩身前,煙霧成一條直線,比之上升,他緩緩道:“串子,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一定要實話實説,但不要用大驚、大吼這樣的方式説話,你明白嗎”廖叔説的極其鄭重,我心知出了大事,心裏咚咚直跳道:“明白了。”
“你晚上殺雞飲血了”
“是。”你不要過於直白的形容去的地方,大概透一下就好。”
“市立公園。”廖叔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串子,你撞了,而且還是個大。”我不免到訝異,在我想象中,撞的人都有很強烈的反應,以至於常人一眼就能看出他身附祟,可我行動如常,身體也沒有絲毫異樣,難道僅憑我“夢遊練書法”就能斷定我撞了廖叔道:“也怪我有些話沒和你説清楚,在夜晚的陰濕之地斬雞頭飲雞血,這本來就是招鬼術的一種,鬼是被你請上身的,你知道華表桂是什麼意思”我搖了搖頭,廖叔道:“華表桂是鬼祖宗的名字,你這次遇到的是個厲鬼。”説這句話時,猶如細線一般的煙霧忽然出現了抖動,扭扭曲曲的向上飄去。
我暗中倒一口涼氣,渾身汗豎立,忍不住打了個靈。
廖叔嘆了口氣道:“你真是膽大又莽撞,行功練法之事豈可想當然的亂來。”
“廖叔,我會不會有危險”他想了想嘆口氣道:“我沒有鎮華表桂的本事,只能請它離開,但必須是在白天,我儘量保你這一晚的平安,等天亮了咱們再想辦法。”聽廖叔這意思他本沒把握搞定“華表桂”我不由心中懊悔,真是速則不達,但也由此明白了一個重要的道理:越是心急,越容易把事情辦砸。
廖叔來一桶淘米水,將我全身澆透,又蒸了一鍋糯米飯,撒了一把香灰放在我面前,之後點了三炷香在飯上。
很多小説寫人用糯米驅鬼,這是不對的,糯米只能用來拔屍毒,但是給鬼燒的香,不能點在貢爐,只能在蒸的糯米飯糰中。
做完這一切廖叔盤腿坐在我對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而我則清楚的看到兩種怪異現象,一是三炷香靠右邊一枝燃燒的十分迅速,其次雖然天氣較熱,但我身上的淘米水卻是片片結冰,但我卻絲毫不覺寒冷,一呼一間噴出的白氣越發濃郁。
接着我發現自己雙手越來越白,不知道面呈何種狀態,正要扭頭望去,廖叔伸手攔住我眼睛道:“不要妄動,你心越虛,附身之鬼對你的控制就越發厲害,就當什麼事都不知道,但千萬別睡着了。”乾坐着着急,我掏出濕漉漉的手機玩貪吃蛇。
如果有人看到一個面慘白的“鬼”坐在地下玩手機遊戲,不知他會有何反應好不容易把這一夜熬過去,廖叔給我準備了一套行頭,從臉到手將我捂得嚴嚴實實道:“帶我去昨天晚上練功的地方。”説罷跨上一個布包帶着我出門了。
進了公園,廖叔問我:“你還記得昨天晚上所在的位置嗎”看着一片茂密但卻幾乎一模一樣的河柳羣,我腦門子汗立馬就下來了,原本進來就很隨意,走的又慌里慌張,哪還記得具體的方位,我只能搖頭。
廖叔眉頭皺緊道:“若是過路祟,在哪驅都成,但請上身的鬼必須在當地才能請走,否則胡亂施法只會讓它動的更加厲害。”我腦子亂成了一鍋粥,與此同時我開始到體內寒氣漸盛,體內血似乎都開始結冰,而行動也越發困難,看來華表桂不走,我這條小命也就算是代出去了。
正在這時只聽林子裏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好啊,你帶我玩兒,你帶我騎大馬。”從聲音判斷這必定是個老人,但聽説話的語氣,卻又充滿了“童貞”這當然不正常,只見一個瘦的老頭急匆匆而來,嘴裏低聲道:“神經病,這麼大年紀了還裝老不正經。”循聲而去,只見一個穿着深藍運動衫,體型偏瘦的老人蹲在一株大的柳樹邊低聲耳語,也不知道再説些什麼,看見我們他站起身擠出一臉“燦爛”的笑容道:“我要你們帶我玩兒。”以他的年紀以用這種腔調説話,頓時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指着那棵樹道:“就是它、昨天晚上我就是在”廖叔走到老人面前道:“老人家,在這兒鍛鍊身體呢”他依舊是笑嘻嘻道:“你帶我出去玩。”廖叔道:“好,咱們走。”説罷他一把攥住老人的手腕似乎是要往外走,但剛轉身便從包裏取出兩章黃紙靈符分別拍在老人額頂和柳樹之上,接着從包裏取出調配好的丹砂,以筆飽蘸在樹幹上寫:天圓地方,敕令九章,捻筆在手,萬除殃。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寫到最後一字時,用筆在那一撇上重重一點,陰暗的樹林中頓時掛過一陣陰風,老人身子一震,廖叔出手如風將他額頭符紙摘下。
老頭表情恢復正常,他滿含戒備的打量我兩一番,揹着鍛鍊身體用的劍離開了,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他似乎毫不知情。
廖叔將我帶到樹邊,點了一支貢香團團作揖道:“山友莫怪,少年誤入此地,驚擾休眠實屬無心,今來請山友離身,往後每年七月十五必來此祭拜。”説罷將貢香在地下,取出一柄銅錢劍對準我咽喉輕輕一點。
我左手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接着耳邊響起一陣細若遊絲,忽遠忽近,空靈的嬰兒笑聲,雖然是笑聲,但卻能從中聽出滿心怨憤,似乎是苦笑,又像是慘笑,聽得我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廖叔卻渾然不覺,依舊用銅錢劍抵住我的脖子,但他的手上皮膚已經呈灰暗,表情也變的十分痛苦,而我手上皮膚顏卻在逐漸恢復正常,片刻後他收回銅錢劍,出剃刀便將食指指尖割破,鮮血滴滴落入泥地中。
吱哇一聲尖叫傳來,一隻碩大的耗子從土地下鑽出,只見它皮上閃爍着些許暗紫的煙霧,朝河邊急速跑去,但沒跑出兩步便癱倒泥地中四肢不停搐。
廖叔拔下在我身體上的銀針,緩緩走到另一株柳樹邊靠住對我道:“剛才你聽到什麼響動沒有”
“我好像聽到嬰兒的笑聲。”廖叔點點頭了口氣道:“我以為你招惹了老樹,但現在可以確定這林子有個嬰靈,而且十之**就在那棵柳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