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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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半個多月了，雨一直下下停停停停下下的沒完沒了，眼光所到之處都是濕乎乎的，使人的心情也變得濕起來。原本陽光明媚暖花開的時節卻寒氣刺骨，冷得叫人直打哆嗦，不由得讓人更加懷念温暖明媚的陽光了。雖説只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太陽，但已覺得是好久好久了。

昨天上午，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甚至還飄飄灑灑地飛舞過雪花，到了半下午的時候，不知怎的，天空又突然放晴了，太陽也出來了。煙雨朦朧的天空一掃而空，變得格外明亮，讓人沉悶已久的心情也隨之亮堂起來。我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伸出頭去受着久違的陽光。但只不過一會的功夫，太陽那耀眼的萬丈光芒就像被人突然砍斷了似的，眨眼就收了回去。我又重新坐在電腦前，網上彈出的一條消息，讓我剛剛明亮起來的心情轉眼就跌入了漆黑一團的谷底。

那條消息是説，某地的一名小學教師利用職業之便強姦了二十多名小學生，作案時間前後長達三年之久。真真是叫人氣得火冒三丈想罵誰幾句。為什麼要讓未成年的孩子們成為受害者？為什麼這樣的“人”也能站在神聖的講台上？為什麼作案的時間這麼久才被人發現…真是恨不得立刻就把那個狗吃屎的老師拉出去斃了。

古代的人説，老師，是用來傳授道理、講授學業、解答疑難問題的人。因了古代“不憤不啓，不悱不發，舉一隅不以三隅反，則不復也”的孔子；也因了近代“千教萬教，教人求真，千學萬學，學做真人”的陶行知；也因了自己沒有遇到過那麼好的老師，曾經想過要當一名老師。讓自己成為一個知識淵博，風趣幽默，受學生們喜愛的老師，在自己的學生到茫然困頓的時候，能為他們提供些許幫助併為他們指點“津”雖説最終沒能如願，但在心裏，對作為人生的引路者和品德的示範者以及愛的傳播者的老師，還是無比尊敬的。

自己沒有遇到過好的老師，很希望女兒能有幸遇到。女兒正在上小學，我有時就問她，你們老師怎麼樣？年幼的女兒也説不出個所以然來，只點着頭説好好。到了四年級，女兒班上連班主任在內一下子換了四個老師，我忍不住又問她，新換的老師怎麼樣？女兒噘着小嘴説，新來的班主任説我們班是她帶過的紀律最差的一個班。我聽完之後頗為喪氣，覺這話聽起來不是很舒服。我笑着問女兒，你們同學聽了這話難道不生氣嗎？女兒很認真地説，怎麼不生氣了，放學後好多同學都説，傷了俺的自尊。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很少去女兒的學校，偶爾去一次就會到幾分失望。走進學校的大門沒幾步，左邊的廁所就撲來一陣刺鼻的味道，場上和走廊裏也滿眼都是垃圾，這不是我心目中窗明几淨，書聲朗朗的學校。有時去早了，在場上還能看到正在上體育課的老師和學生，只是看到的不是和顏悦，其樂融融，而是體育老師説得不耐煩了，一隻大腳就飛了過去，被踢到的學生隨之就跪到了水泥地上，有點敢怒不敢言的味道。

有次下班早了，想給女兒一個驚喜就去學校接她，順便看一下她的教室。一路找上去，卻看到一隻纖巧的手居然跟老鷹抓小雞似的，把一個男生從座位上拎到教室外的走廊上罰站。我趕緊瞅了一眼教室門口的牌子，幸好不是女兒所在班級。

四年級上學期快結束的時候，我去女兒班上開家長會。班主任老師先是點名表揚了一番學習成績好的同學，那些家長們自然也是臉上有光心裏樂滋滋的，接着是批評了成績不好的學生，並連帶家長們。女兒的成績在班上大概算是中不溜秋的，既沒沾上表揚也沒捱上批評，我也樂得自在。

老師接着説她接手這個班以來的受以及對家長們的要求，老師説了很多，我只記住了開頭的幾句。大意是説這個班的同學基礎知識沒有打牢，學習習慣沒有養好，是她教書十幾年以來帶過的紀律最差的一個班，上了一個多月的課才真正上了一堂像樣的語言課。老師在説這些話的時候，給我的覺就像是在咬牙切齒地説。

看得出來，老師也是竭盡全力地想要盡好自己的職責教好這些學生的，但我卻沒有心存，相反還有些心灰意冷。偶爾會聽到有老師在嘆，説現在的學生是越來越難教了，但要知道“沒有教不好的學生，只有不會教的老師”儘管我並不知道這句話是出自誰人之口，但我深信不疑。本來就對照本宣科只注重學習成績的教育方式頗為無奈的我，再加上聽到老師説上了一個多月才上了一堂真正像樣的語言課，就更是心灰意冷了。要知道，一個學期又有幾個一個多月呢？

作為學生，尤其是小學生，調皮好動，沒有好的紀律，沒有好的學習方法等等，這誰都能承認；也許我是站着説話不疼，但作為老師，既然站在了講台上，怎樣讓自己的課程既生動又活潑，能引孩子們的目光，能抓住孩子們的好奇心，這難道不是一個為人師者應有的職責嗎？

以前也曾看到過像狗吃屎這樣的老師中的敗類，雖説恨得牙直癢癢，但他們畢竟是個別中的個別。我也曾看到過，面對狂奔而來的車輛，奮不顧身地用自己的身軀護住路過的學生的老師；也曾看到過，放棄誘人的職業而全心全意致力於殘疾孩子們的教育的老師，以及身為殘疾人卻跪地幾十年，為貧困地區的孩子們傳道授業的老師…他們用自己的一片真情，不但贏得了孩子們的愛戴，也贏得了人們的尊敬。只是像這樣好的老師太少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