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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章守株待得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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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嚷道:“你們這些自命英雄的大男人,就眼睜睜的讓這野小子欺負我麼?欺負我這個生了病的女子…”勝泫撲過來,一把扭住熊貓兒的衣襟,嘶聲道:“你…你説…你説…”熊貓兒苦着臉道:“我…我…”兩人一個氣,一個急,都説不出話來。

勝泫話雖説不出,但手卻可以動的——他一句話未説出,手已“砰砰”在熊貓兒身上擂了幾拳。

熊貓兒只好挨着——雖然勝泫氣極,並未使出真力,雖然熊貓兒身子如鐵,但這幾拳也夠他受的。

羣豪已有人在拍掌道:“打得好!打得好…”熊貓兒既不能還手,又無法閃避,只有大呼道:“沈…沈,你可不能站着在旁邊瞧呀。”沈突然掠到朱七七面前,道:“你就眼瞧着熊貓兒捱打麼?”朱七七心慌意亂:“我…我…”沈道:“你縱然恨我,但你莫要忘了,這貓兒曾經不顧命的救你,他…”朱七七突然大呼道:“勝泫,放開手…”這時唯一能命勝泫放開手的,只怕也唯有朱七七了。

勝泫放開了手,他雖然打了不少拳,但怒氣猶未平復,厲聲道:“熊貓兒,今你再也休想我和你善罷甘休,你…”轉首向朱七七道:“你説該將這廝如何處置?”朱七七卻又嘆了口氣,道:“放過他吧。”勝泫一怔,道:“什麼…放過他。”羣豪也覺得有此意外,已有人喝道:“放他不得。”朱七七道:“我説放過他,就要放過他。”勝泫怒道:“為什麼?”朱七七道:“只因為…只因為…”她轉眼一望,望見沈的目光,熊貓兒苦着的臉,望見羣豪怒氣洶洶,要對付熊貓兒的模樣。

她突然咬了咬牙,跺腳道:“你們瞧吧!”帽子,束髮帶,長外衣,一樣樣被她拋在地上。

在四面驚異聲中,她出如雲長髮,緊身衣裳——緊裹着她那窈窕而豐滿的身材的衣裳。

她那臉雖沒有改變,但此刻除了瞎子外,無論是誰,都已可餚出她是個女子,每分每寸都是女子。

羣豪再次聳動:“女的。這男人原來也是個女的。”勝泫更是張口結舌,瞪大了眼睛,吶吶道:“你…你怎會是個女的?”朱七七道:“我為何不能是女的,‘他’自然是男的。羣豪紛紛笑喝道:“你是女的,卻也不能證明他是男的。”朱七七跺腳道:“我説‘他’是男的。”羣豪笑道:“她明明是女的,你説她是男的也沒有用。”朱七七咬着櫻,又急又氣,道:“他明明是…他明明是…”沈嘆道:“他既然明明是王憐花,又怎麼變成女的,她若是被人掉了包的,你也該知道…你難道不知道?”朱七七跺腳道:“我就是不知道,我…我…”突然一把抓起那女子,大聲道:“説,怎會變成女子。”那女子道:“我本來就是女人呀。”朱七七道:“你是否被人掉了包?”那女子道:“你一直跟着我的,我怎會被人掉包。”朱七七怒道:“你還不説實話,我…我…”抓着那女子手腕一扭,那女子立刻殺豬般地叫了起來。

朱七七道:“你説不説?王憐花是如何將你掉的包?”那女子嘶聲道:“沒有…真的沒有…”朱七七眼睛都紅了,大怒道:“你還説沒有?!”手掌再一用力,她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朱七七道:“你再不説,我就將你這隻手扭斷!”那女子嘶聲道,“放手,求求你放手吧。”朱七七冷笑道:“十個女人,有九個是怕疼的,我也是女子,自然知道,你既然遲早忍不往,不如早些説了吧。”那女子着淚道:“好!我説了…我説了…”朱七七道:“那麼你就快説,玉憐花現在哪裏,用的究竟是什麼手法,來和你掉了包…快!老老實實他説。”那女的道:“昨天晚上…”一句話還未説完,人羣中突有風聲一響,只聽“嗖”的一聲,那女子下已中了枚奪命銀針。

她慘呼一聲。白眼珠子一翻,立時就死了。

這暗器好毒,她死的好快。

朱七七又驚又怒,大喝道:“誰?準下的毒手?”熊貓兒已展動身形,虎吼着撲了出去。

但要在這許多人中尋出殺人的兇手,那當真比大海撈針還難…甚至本沒人瞧見這暗器是自何方向發出的。

羣豪大亂。

朱七七暴跳如雷,只有那高小蟲卻仍笑嘻嘻的,像是一點也不往意,反而慢地笑道:“姑娘也不必急了,反正什麼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姑娘此刻就算急死了,又有什麼用。”沈道:“這位兄台説的本不錯…”朱七七跳腳道:“放,我急死了,也和你們沒關係。”只聽一人笑道:“但和我卻有關係的。”説話的正是那酒樓主人,朱七七抬眼瞧見了他,先是一怔,卻又立刻縱身撲進他的懷裏,放聲大哭道:“姐夫!姐夫!他們都欺負我…”這酒樓主人,正是朱七七的三姐夫,中原武林中的豪富鉅商,人稱“陸上陶朱”範汾陽。

他開的店鋪,遍佈大江南北各省各縣,就是朱七七那耳環可隨意提取銀子的地方。

朱七七伏在她姐夫懷裏哭着,這是她幾個月來第一次瞧見的親人,她恨不得將滿懷委屈全哭出來。

範汾陽柔聲道:“是!他們都欺負你,姐夫替你出氣。”朱七七道:“那沈,他…他…”範汾陽道:“沈是個大壞蛋,”咱們不要理他。

口中説話,暗中卻向沈使了個眼,指了指朱七七,又指了指自己,意思顯然是在説:“你把她給我吧。”沈含笑點了點頭,道:“此間事自有小弟處理。”範汾陽圍起朱七七的肩頭,道:“這些人都欺負你,咱們誰也不理,咱們走。”分開人羣,竟哄孩子似的將朱七七哄走了。

羣豪正在亂中,也沒人去理他們,卻有個丐幫弟子趕了過來,躬身行了一禮,賠笑道:“敝幫備得有車馬,不知範大俠是否需用?”範汾陽笑道:“你認得我…好,如此就麻煩你了。”那丐幫弟子躬身笑道:“這有什麼麻煩。”撮口呼哨了一聲,過了半晌,就又有兩個丐幫弟子,一個趕着輛大車,一個牽着匹健馬過來。

那丐幫弟子笑道:“車馬全都在侍候着,不知範大俠是否要乘馬,否則就和這位姑娘共乘一輛馬車也好。”範汾陽遲疑半晌,笑道:“七七,你坐車,我還是乘馬吧,路上也好瞧清楚些,説不定還可發現些什麼。”其實,他也有幾分是避嫌疑,不肯與朱七七同坐車廂。

姐夫對小姨子,總是要避些嫌疑的。

熊貓兒自然查不出那殺人的兇手。

他垂首喪氣,回到竹棚,口中不住罵道:“我熊貓兒平生最恨的就是這種只會愉偷摸摸,躲在暗中傷人的鼠輩,他若落在我手中,哼哼…”沈微笑道:“你也莫要氣惱,總有一,他要落在你手中的。”熊貓兒恨聲道:“但我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沈道:“你怎會不知道。”熊貓兒道:“莫非你已知道了?”沈道:“除了上憐花的門下殺人滅口,還會是誰。”熊貓兒動容道:“這些人裏難道也有王憐花的門下。”沈嘆道:“我早就説過,王憐花此人,委實不可輕視,此刻中原武林各地,只怕…唉!已都有他的黨羽。”熊貓兒咬牙道:“總有一,我要將這班鼠輩一個個全都找出來,收拾收拾…此刻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金不換。”説話中他已將金不換提了過來,驚歎道:“不想沈兄方才一剎那間,竟已點了他五處道。”沈微笑道:“這廝又好又猾,我委實怕他又逃了。”熊貓兒嘆道:“你好快的出手。”錢公泰突然口道:“不知兩位要將他如何處治?”熊貓兒道:“這廝簡直壞透頂了,不但我兩人恨他入骨,就像喬大俠,咦,喬五與花四姑卻到哪裏去了。”沈嘆道:“喬大俠方才大意落敗,以他的身份,以他的脾氣,怎會再逗留此地,方才已在亂中悄悄走去了。”熊貓兒道:“你瞧見他走的?”沈道:“我雖然瞧見,但也不便攔阻。”錢公泰道:“這正是沈大俠體貼別人之處。”語聲微頓,躬身又道:“卻不知沈大俠是否也肯體貼敝幫弟子,將金不換給敝幫處治,左長老死於他手,敝幫弟子莫不盼望將他以家規處治。”沈道:“在下也正有此意,只是…”錢公泰道:“沈大俠莫非有何疑難之處。沈笑道:“那倒沒有,我只要先問他幾句話。”錢公泰道:“若是不便,弟子等可以迴避。”沈道:“那也無需…”伸手拍開了金不換三處道,金不換張開了眼睛,吐出了口氣,他能説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沈呀沈,算我金不換倒黴,竟又遇見了你。”沈道:“你將那位白飛飛姑娘到哪裏去了?”金不換大聲道:“沈,告訴你,我金不換雖非好人,可也不是好徒,那妞兒我金不換還未瞧在眼裏。”沈冷笑道:“既是如此,你…”金不換道:“要動手綁她的架,可全是王憐花的主意,王憐花將她到哪裏去了,我也不知道,反正王憐花這王八羔子總不會對她存有什麼好心。”熊貓兒冷笑道:“王憐花若在這裏,你敢罵他麼。”金不換道:“如何不敢,我還要宰他哩,只可惜被朱七七救了去。”熊貓兒失聲道:“朱七七救了他?”金不換道:“沈呀沈,説起來真該我才是…”當下將王憐花如何受傷,自己如何要殺他,朱七七如何湊巧趕來之事一一説出。

他自然絕口不説自己為了貪財才要動手之事,自然將自己説得仁義無雙,自然也將朱七七罵得狗血淋頭。

道:“如此説來,王憐花是真的已落在朱七七手中…但他卻又怎會突然變成女的,這實在更令人想不通了。”熊貓兒道:“嗯,朱七七必定在寸步不離地看守着他,我親眼見她連睡覺時都不肯放鬆,兩人睡在一間房。”突然失聲道:“呀!是了。”沈道:“什麼事?”熊貓兒道:“朱七七昨夜將我送到街上時,只有王憐花一個人留在房裏…但那時,我也親眼瞧見她點了王憐花好幾處道,除非有別人救他…”沈道:“王憐花落入朱七七之手,本無人知道。”熊貓兒道:“除了金不換。”金不換趕緊大聲道:“王憐花此刻已恨不得要剝我的皮,我怎會幫他。”熊貓兒冷笑道:“你説的話我可不能相信,我得問問朱七七…呀!原來朱七七也走了,沈,你…你怎麼能放她走?”沈道:“我將她給了她的姐夫。”熊貓兒道:“她若又出了事,如何是好?”沈微笑道:“範汾陽之為人,你難道還不清楚,此人行事最是小心謹慎,當真可説是滴水不漏的人物。”熊貓兒失笑道:“對了,我那雖氣得他要死,但是在未摸清我底細之前,也絕不肯和我動手,這樣的人,難怪要成大業,發大財了。”沈道:“將朱七七給他,自然可以放心。”熊貓兒道:“像這樣的人,走路也一定不快,咱們去追,也許能追得着。”沈還未答話,人羣中突然有人接嘴道:“他們兩位方才是乘着馬車走的,迫不着了。”熊貓兒笑道:“那範汾陽果然是大富户的架子,他跟我們一齊來的,卻想不到他竟然令人在外面準備好了馬車。”沈搖頭道:“不會是他,他與我一路趕回,片刻不停就到了這裏…也許是丐幫兄弟為他們備下車馬…”熊貓笑道:“管他是誰的車馬,反正…”錢公泰突然沉聲道:“敝幫遵行古訓,從來不備車馬。”沈微一沉,忽地變道:“不好。”熊貓兒極少瞧見沈面目變,也不吃驚道:“什麼事?”沈道:“此事必定又有詐,説不定又是王憐花…”熊貓兒跺腳道:“又是王憐花?”沈道:“無論如何,咱們快追!”熊貓兒將金不換推到錢公泰面前,道:“這廝給你,你可得千萬小心,否則一個不留意,就會讓他逃了…”語聲未了,已與沈雙雙掠了出去。

朱七七坐在車廂裏,心裏亂七八糟的,她既想不通王憐花怎會變了女子,又在恨着沈…沈

範汾陽的馬,就在車旁走,他那直的身軀,成的風儀,在淡淡的星光下,顯得更是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