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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陰狠兼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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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這又是王憐花令人扮成他倆的模樣來騙我的?”熊貓兒瞪大眼睛,駭然道:“你莫非瘋了,連我們你都已不認得?”朱七七嘶聲道:“你們都是假的,我知道…我知道,你們再也休想騙我。”她拼命掙扎着,還是掙不

金無望道:“假的?你且瞧瞧我們是真是假?”熊貓兒嘆道:“她神智只怕已有些不清,否則又怎會打沈兄,沈兄如此辛苦,救了她,她卻説沈兄毀了她。”朱七七凝目望去,光亮之下,只見金無望目光深沉,熊貓兒滿面動,這目光,這神情,莫非別人可以偽裝得出。

再聽他兩人這語聲…不錯,這人確實是真的,千真萬確,再也不假,但…但他們又怎會來到這裏?

再瞧被她壓在下面的那人一一目中那充滿智慧與瞭解的光芒,嘴角那灑的,對任何事都不在乎的微笑。

不錯,這更不會假,這更假不了。

這竟是真的沈

但…但假的又怎會突然變成真的?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七七又驚,又喜,又奇,道:“我…我這莫非是在做夢麼?”熊貓兒道:“誰説你在做夢?”朱七七茫然站起來,仆地跪下,淚道:“我若是在做夢,就讓這夢一直做下去吧,我寧願做夢,我…我再也受不了啦…再也受不了啦。”沈這才站起,目光中充滿憐惜與同情之意,他面上雖已被打得又紅又紫,但嘴角仍帶微笑,輕嘆道:“好孩子,莫哭,你現在並非做夢,剛剛才是做夢,一個噩夢。”這語聲是那麼温柔,那麼悉,也全沒有故作的嘶啞。

朱七七再無猜疑,痛哭着撲到他身上,道:“是你救了我?”沈輕聲道:“只恨我來得太遲,讓你受了許多苦。”朱七七痛哭着道:“你救了我,我反而打你…你辛辛苦苦救了我,換來的反是一頓痛打,我真該死…該死…”她突然回手,自己用力打着自己。

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這又怎能怪你。”朱七七道:“這要怪我…噢,沈…,你方才為何不抵抗,不還手,你方才為何要讓我打?”沈微笑道:“你受了那麼多苦,我就讓你打兩下出出氣,又有何妨,何況你那雙手本就打不疼我…”朱七七瞧着他的臉,淚道:“打得疼的,你瞧,你的臉,都被我打成如此模樣,而你非但全不怪我,反而…反而…”她又一把抱住沈,嘶聲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永遠也不會忘記,我…我永遠也不能寬恕自己,永遠…永遠…永遠…”她忘了一切,抱住他,親着他的臉——她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臉,卻不知她的吻是否能溶化他臉上的疼痛。

熊貓兒,金無望,並肩而立,瞧着這動人的一幕,兩人面上也不知是何表情?心裏也不知是何滋味。

微笑道:“好了,莫要再哭了,起來吧,莫要叫金兄與熊貓兒瞧了笑話…好孩子,聽話,快起來。”朱七七這才想起金無望和熊貓就在身旁,她站起身,心中不免有些羞澀,也有些歉疚…

她垂着頭,不敢去瞧他們。

只見一雙瑩玉般的纖纖玉手伸了過來,手裏捧着盞茶——白玉的手掌,淡青的茶盞,碧綠的茶。

一個嬌柔,清脆而嫵媚的聲音,在她耳畔説道:“姑娘,請用茶。”朱七七猛抬頭,便瞧見一張秋水為神玉為骨,花一般嬌豔,雲一般温柔的面容,她失聲道:“原來是你。”白飛飛嫣然一笑,道:“是我…”朱七七盯着她,道:“你也來了?”白飛飛柔順地應聲道:“是,姑娘,我也來了。”朱七七道:“沈…沈無論到哪裏,難道都要帶着你麼?”白飛飛垂下頭,不敢答話,蒼白的面頰已紅了,眉宇間微現悽楚,那可憐生生的模樣,當真是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朱七七道:“説呀,你怎麼不説話了?”白飛飛垂首道:“姑娘,我…我…”她雖然忍着沒有讓眼淚下,但語聲已有些哽咽。

道:“飛飛你還是到外面去看着他們去吧,只要他們稍有動彈,你便出聲呼喚。”白飛飛道:“是。”這女孩子真有綿羊般的温柔,燕子般的可愛,到現在還未忘記,向朱七七檢衽一禮,才垂首走了出去。

朱七七瞧着她窕窈的背影,冷笑道:“飛飛…哼,叫得好親熱。”沈嘆道:“她是個可憐的女孩子,你為何總是要這樣對她,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我難道能將她拋下不管麼?”朱七七道:“她可憐,我就不可憐麼?她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我難道就有許多依靠,你為何總是拋下我。”沈道:“你…你總比她…”朱七七跺腳道:“你總是為她説話,你總是想着她,你…你…你為何要來救我?我永遠也不要見你了。”沈道:“好,好,算我錯了,我…”朱七七突又撲到他身上,痛哭道:“不,你沒有錯,是我錯了,但是我吃醋…真的吃醋,我沒有辦法,一點辦法都沒有。”熊貓兒瞧得痴了,喃喃道:“你只知道自己吃醋,可知別人也會吃醋的麼?”朱七七猝然回首,道:“你説什麼?”熊貓兒一驚,強笑道:“我説沈兄其實總在想着你,否則又怎會冒險前來救你。”朱七七破涕為笑,道:“真的?”熊貓兒垂首道:“自然是真的。”朱七七跳到他面前,笑道:“你真好…”轉過頭,望向金無望,接道:“還有你…你們兩人都是對我最好的人,你們若是死了,我真不知要多麼傷心…噢,對了,我還忘了問你們,你們是如何險的?”金無望面上毫無青情一他最大的本事,就是能使任何情都抑制在心中,絕不出來。

他緩緩道:“你走之後,我力不敵四人,沈兄突如天神飛降,將我救走,那四人非但追趕不及,甚至本未瞧見沈兄之面。”朱七七道:“還有呢?”金無望道:“沒有了。”朱七七瞪大眼睛道:“就…就這樣簡單麼?”沈笑道:“金兄説的雖簡單,但卻極為扼要,好些無關緊要的細節,金兄是不會説的,其實也用不着説了。”朱七七含笑輕嘆道:“他不説,我只有去想了。”她輕輕闔起眼睛,緩緩道:“那時戰況必定十分烈,金不換那廝一定在不住笑罵,金大哥頭上想必已現汗珠,眼見已將…將落敗,你便以最快的身法,一掠而來,帶着金大哥,自拳風掌影中衝了出去,金不換那些人,一定大大吃驚,但以他們的武功,又怎能攔得住你,又怎能追得上你。”她張開眼,嫣然笑道:“我想的可對麼?”沈笑道:“真的比親眼瞧見的還可靠。”朱七七道:“但後來怎麼,我可想不出了。”沈道:“我先前本不知此中詳情,是以雖將金兄救出,卻不願被那些人瞧見面目,更不願與他們發生衝突。”他苦笑了笑,接道:“到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竟是為我而來,也知道展英松等人暴斃之事,於是我便與金兄回頭來找他們,哪知他們竟已遠走,幸好雪地上還留有足跡,於是我便與金兄追蹤而來。”朱七七道:“你可瞧見我和貓兒的足跡了麼。”沈笑道:“自然瞧見了,我與金兄猜了許久,才猜出那足跡必是你與熊兄的,這發現使得我們更是着急。”朱七七道:“真是?你真的為我着急了?”沈避不作答,接道:“我與金兄上山之後,足跡突然中斷,只剩下你與熊兄的足跡,走到絕崖那兒,你足跡仍在,熊兄的卻不見了,然後你足跡在雪地上繞了兩圈,竟也不見了,卻換了另一人足跡走上了山。”朱七七恨聲道:“我是被那惡賊抱上來的。”沈道:“當時我也猜出情況必是如此,但熊兄的下落卻費人猜疑,我考慮許久,終於決定先下去探看探看。”朱七七失聲道:“呀,你下去了,那…那豈不危險得很。”熊貓兒突然嘆道:“不錯,那下面確是危險得很,這個我比誰都清楚,沈兄確是不該冒那麼大的危險來救我的。”朱七七道:“我…我不是…不是這意思。”她臉也紅了,話也説不出了。

只因她突然想起熊貓兒就是為了自己,才跌下去的,如今他才自死裏逃生,自己怎能如此説話?

她又羞又愧,又恨自己,眼淚不下面頰。

熊貓兒也不瞧她,目光直視着前方,接道:“我聽你在上面呼喊,心裏實在着急,怎奈又無法上去救你,等到後來那塊大石擊下,若非那山崖上有尖巖擋了一擋,我險些就被打下去,但我雖未被打下,卻實也無力往上爬了,我只能攀着一山藤,在那裏等死,只因我身子懸空,本無法使力。”沈嘆道:“幸好熊兄未曾使力,否則那枯藤早已斷了,唉,熊兄那時情況之危險,實有九死而無一生。”朱七七早已聽得淚滿面,咬垂首,道:“我…我…”熊貓兒截口道:“起先我但覺手指有如刀割,全身痠痛不堪,後來我全身都已麻木,腦子也暈暈沉沉,不知有多少次,我想放開手算了,也落得個痛快,但我還不想死,只因…只因我…”突然咬了咬牙,住口不語。

朱七七再也忍不住痛哭失聲,道:“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熊貓兒出神半晌,淡淡一笑,道:“那也沒什麼。”他説的越平淡,朱七七越是痛苦,嘶聲道:“其實我那時真想跳下去,陪你一齊死了算了,我…全是我害了你,我真不如死了倒好,也可少受些痛苦。”熊貓兒突然掉轉頭,不讓別人瞧見他面容,但他那顫抖着的身子,還是了他的秘密…

嘆道:“我以繩縛,下到半山,便瞧見熊兄,哪知熊兄業已暈,但我將他抱上來後,他説的第一句話便是要我救你。”朱七七身子一軟,倒了下去。

道:“於是我等三人,便追蹤上山,一入此屋,便瞧見金不換與連天雲正在外面,我三人合力制住了他,唉…白飛飛,幸好我帶她來了,全是她發覺這扇鎖住的門,我們毀鎖而入,才發現你。”朱七七道:“那惡魔王憐花…”金無望冷冷道:“他怎逃得了?”熊貓兒突然回身,大笑道:“那廝倒也乖巧,一見沈兄,便笑道:‘真的沈來了,假的只有束手就縛。’他明知既打不過,也逃不了,真的束手就縛了。

“就在這片刻之間,這熱情的少年便已恢復了平的豪邁與灑,竟似已將過去發生的那些事,全都忘記。朱七七見他如此模樣,心下又是高興,又是動,呆呆的望着他,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嗯,熊貓兒當真是條好漢子。沈笑道:“我見他如此,倒也不好十分難為於他,便請他與金不換等人坐在一起,他更是有問必答…”朱七七道:“那…我經歷的事,你全都知道了。”沈道:“知道了。”朱七七突然失聲道:“呀,我的…”她突然想起自己未曾暈前的模樣,但頭一低,瞧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又穿得整整齊齊。

她忍不住抬起頭,目光悄悄自三個男子面上飄過。

笑道:“這又全虧白飛飛。”他又瞧破了朱七七的心意。

朱七七的臉,晚霞般的紅了起來,恨聲道:“這惡賊,我,我呀,你可點了他的道?”沈笑道:“他那般模樣,我怎好出手。”朱七七道:“那麼,你綁住了他們?”沈含笑道:“李長,天法大師俱是前輩英雄,金不換也是成名人物,就算王憐花,我也不便對他無禮。”朱七七吃驚道:“你既未點他的道,又未綁住他,卻叫白飛飛守着他們,你…你難道存心要他們逃跑了?”沈微微笑道:“我只不過借用了金兄的‘神仙一醉’請他們每人用了一點而已,但想來他們也是無法逃跑的了。”神仙一醉的滋味,朱七七是嘗過的,她自然清楚得很,也自然放心得很,這才鬆了一口氣,喃喃地道:“王憐花呀王憐花,你報應的子已到了…”突然放步向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