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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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呵呵呵,郭公子這話是從何説起?莫非你曾經見過我?”川島芳子嘴角翹起來,出一絲略帶譏諷的笑意,這樣跟他套近乎的男人見多了,眼前這一個莫非也是那麼的庸俗麼?
郭淞明異的笑容依然不減,一雙明亮的眼睛在川島芳子的粉臉上放肆的遊弋着,聲調略有些油滑的説:“見是一定沒見過的!不過從我到上海第一天開始,就有不少的人在我耳邊不停的提到你的名字,現在的上海灘還有多少人不知道你的大名呢?如雷貫耳,所以才説久違!”
“原來是這樣!那芳子卻要謝謝郭公子的誇獎了!”川島芳子臉上殊無一點謝的意思,眼珠一轉卻瞟向了杵在那裏勉強還保持着笑臉,實則有些尷尬的不行的莊大班。
莊大班挑眼通眉的靈人兒那裏還不知道她的意思,趕忙扭頭衝郭淞明説道:“哎呦!沒想到郭公子跟川島先生神已久了!今天見面那可一定要好好聊聊!我就別站在中間耽誤事兒了,不如你們先跳支舞?”郭淞明嘿嘿一笑:“我是完全沒有問題了,不知道芳子小姐肯不肯賞臉呢?”他的眼睛,一點不讓的盯着川島芳稱她為小姐,郭淞明肯定是故意的!川島芳子一下子就聽出來其中的意思,這個傢伙擺明了是在故意向她挑戰的,不知道“男裝麗人”向來都是以“先生”自居?只要不是故意找麻煩或者完全不知道的,肯定不會在這上面犯錯,而以她的身份肯見的人又有誰事先不打聽清楚呢?這個小子,有一套!
川島芳子是不能怫然不悦的,否則他怒氣上來扭頭便走,格是耍足了,但是任務怎麼辦?而且自己這麼高調的出現,一上來就讓這小子佔了上風。後面的事情還怎麼進行下去?忍着,再看!
川島芳子貌似沒在意的朗一笑,説:“既然郭公子有這樣的雅興,我怎麼會不奉陪呢?”她上來就主動挑上了郭淞明,自然沒有一碰就走地道理,可以説他們兩人之間,誰也不能輕易的罷手了。
郭淞明摟着莊大班的那隻手很不老成的拍了一下她的**,低聲説道:“你先去轉轉,等我應付完了這位小相公再去找你!”他壓低了嗓子説話的聲音充滿磁,貼着耳呼出的氣息灼熱人。不容置疑的霸道作風和語調從這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是一種令人難以抗拒地魅力,見多識廣的歡場老手莊大班居然無由的心中一陣火熱,連他拍**的那種下作手段都沒心思計較了,嫣然一笑款擺肢嫋嫋的去了。
郭淞明背手、躬身,眼睛看着低了他幾乎一頭的川島芳芳子小姐,請!”他地右手前伸。做出一個非常標準地英國紳士般地邀請姿勢。川島芳子也大大方方地回禮。兩個人牽手摟肩地在音樂聲中旋入舞池。加入到歡悦地人羣。
“郭公子是哪裏人呢?在哪行發財?怎麼會想起來上海遊玩?”川島芳子一邊嫺地挪動着步伐。嘴裏卻恰到好處地把握着談話地節奏。
郭淞明回答道:“我嘛家是南洋地。不過祖上呢就是上海人!當初也曾跟胡雪巖共過事地。離開這麼多年了。自然是要回來看看地!怎麼。芳子小姐有好生意介紹?雖然我做不了家裏地主。手裏面卻還有兩個私房錢!”他倒一點都不客氣。張嘴就吐出一大堆地東西。不過川島芳子一聽就覺得不對頭。這哪裏像是一個年輕人地口吻?更不是一個對她與魂授地中老年老狐狸。裏外裏地一點誠意都沒有。這個傢伙別不是有什麼想法吧!
越是這樣。更加深了她地探究地**。既然對方是這麼地油滑。那不妨加點力氣試試。到底他地底線在那裏。她卻是不信了。這世上還真有不吃腥地貓。
不知不覺地將身體往前靠了靠。高聳地脯幾乎差一點點就要蹭到郭淞明地腹。她略有些滄桑地聲音説:“我一個家國傾頹地零落之有什麼好生意可照顧你這樣地大少爺?有餘大財神和呂小姐那樣地人提攜。只要你開口。上海灘誰人不得給三分薄面?説起來。郭公子地面子可是真夠大地!這兩尊神都請地動。想必祖上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吧!”郭淞明仰起頭眼珠子轉動着,貌似有口無心的答道:“人家那是看我老輩兒的面子,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人物!要不是家裏面託付,只怕人家也沒那麼多的空閒招呼我這個敗家子兒!呵呵!”川島芳子縱聲笑道:“郭公子真夠謙虛的!那裏有人説自己是敗家子兒的!你看這大上海多少的名高官子弟,個個恨不得都把自己包裝成經天緯地的奇男子!你這麼自輕自賤,不怕折了祖上的名聲?”
“我祖上可沒什麼好名聲讓我來折!要不是不願意看那些裝模作樣的嘴臉,本少爺怎麼會跑到這個地方來?不過話説回來,這上海還真是好地方啊!比起新加坡滿地的洋鬼子,這才像是中國人呆的地方!熱鬧,氣派!有情調!我喜歡!”郭淞明的話裏帶着些不甘和鬱憤的語調,卻是令川島芳子聽得一愣,這個小子的油滑老成應該不至於變成這樣啊!她抬起頭看了看那張玩世不恭的微黑的俊臉,卻發現上面一點不掩飾的一絲譏誚掛在嘴角,那雙明亮的眼睛裏,似乎奈。
這話像由衷而發,似乎自己的追問真的碰到了他的某些痛處。川島芳子此時有些矛盾,從自己所知的資料中分析,這個年輕人的年齡並不大,怎麼看都不過二十歲,按照一般的規律,若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年輕人,這個年紀儘管能獨當一面,但是絕大部分在這樣的場合碰上她這樣地女人都不可能應付裕如。多半是要出些破綻的,此時的郭淞明,似乎也是這樣,這才正常!
不過,若他都是裝的呢?那就要小心一點了!這樣的年紀能夠有這樣的城府,只怕只有本那些頂級的特務們才做得到,再不然,便真的是某些內鬥嚴重的大家族中出來的貨,那是個頂個地的跟猴一樣,一不留神就勾人上當。
不過。不論從哪一個可能來分析,這都不像是一個特務的出身,中國可不像本,有家有業的人那裏那麼容易就丟出來幹這種危險的工作?本年輕人為了天皇和帝國不惜犧牲一切,中國麼,那幾乎不太可能見到!
順着他的語氣話頭,川島芳子説:“郭公子似乎有心事啊!難得回來一次,好好高興高興不是更好麼?上海灘別的不説,這令人忘憂的地方可是多得很呢!”郭淞明嘿嘿樂道:“是啊!我就喜歡這一點。不光有醇酒美人,更有芳子小姐這人可供遊,可謂是人間天堂!對了,似乎一進門你就直接看上了我,難道説我真地有那麼引人?”川島芳子心中一動“這小子開始反擊了,很好,有反應説明有想法!”她哈哈笑道:“郭公子真是妙人呢!上海灘這個地方的人表面上龍蛇混雜,其實一眼看過去都帶着同樣一種氣象,不管是黑道巨擘還是高官勳貴。表面的奢華終究掩不住骨子裏的虛,他們不過是藉着這浮華絢爛的勝景來遮掩內心的蒼白無力。你就不同。站在那裏佳人在懷,身上洋溢着的確是一股整個世界都離你千里的孤高獨立,這才是引我的地方!因此,便冒昧的上來打擾,卻是沒有猜錯。郭公子果然不同反響!”這話若是放在一般人地身上,估計早就捧得直接跳起來高呼紅顏知己人生快事!或者是熱血上湧做看破世情遺世獨立狀。川島芳子**這種手段實在是得心應手。出道以來從無失敗過。
郭淞明哈哈笑起來,他攬着川島芳子倏然旋身從人羣中閃出來。眼光灼灼的盯着川島芳子那副不知傾倒了多少人,但在他眼中卻始終透着可憐地假的粉臉。輕輕搖了搖頭嘆道:“芳子小姐真是名不虛傳,若是這樣的考語傳了出去,只怕我也沒法在上海混了!咱們萍水相逢,認識都不鍾就相知到這個地步,説出去誰能相信啊!雖然我的臉皮非常厚,也覺得有點發燒呢!”川島芳子不知道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很顯然自己的屢次試探還是有成果地,起碼多少能把握到一點能起作用的切入點,更證明了這個傢伙有點軟硬通吃地意思,意志堅定不會輕易被左右,是個難對付的角。越是如此,便越發坐實了田中隆吉地猜測,這個人,是值得下功夫去探究的!
一曲舞完,他們牽着手回到了座位上,舞廳中最引人地一桌就是他們四個了。餘靈化看着二人的神,有意無意的看了呂忍一眼,兩人相視一笑,待到他們坐下之後,餘靈化説:“淞明啊!難得你一來就能碰見川島先生這樣的風人物,機會難得不要錯過,就好好的結一番吧!我可要先回去了!”川島芳子眉一挑,角含笑有些淡然的説:“餘先生好像也才坐下沒多久吧!這麼快就要走,莫不是不願意見到芳子?”餘靈化沒理她的話外那種咄咄人的氣勢,哈哈大笑道:“川島先生這話可錯怪我了!我今天不過是送他到這裏來認認地方順便去見一位老朋友,天不早了,比不得你們年輕人這麼好的神,您可千萬別多心!”川島芳子點了點頭,扭頭又看呂忍,同樣有些揶揄的小姐呢?是不是也要立刻就走?好像川島不是很受歡呂忍表情不變,淡淡然笑着説:“我一般不來這樣的地方,餘先生盛情難卻,今天卻是破了例的。芳子小姐好像很喜歡強人所難呢!”她確實從來不會對川島芳子這樣的人假以辭。儘管她既不知道今天陪着郭淞明來一趟的意思,也不知道川島這樣的人能做出什麼來,骨子裏的特立獨行卻是讓她不可能幹落下風,論起有格來,貌似她還是川島芳子的前輩吧!這可是上海各界公認的評價呢!
川島芳子卻是很知道這一點,因此她也不敢把呂忍得發飆。那樣地話對她的工作一點好處都沒有,因此便裝作朗的一笑過去了。
郭淞明站起來送兩人離開,回來時便見已經有倆人湊了過去跟川島芳子套近乎了,都是西裝革履一副很有派頭的中年男子,卻見川島跟他們應付的時候,臉上帶着嫌惡的神情,極其的不耐煩。他頓時心中一笑,眼神中出少許的戲謔。
郭淞明的確跟陳曉奇有關係,還不是一般的有關係,以徐元為魁首地八百近衞軍中。他是第二號人物,向來是充當智囊兼行動組長的角,在執行南洋任務的中途,便已經接到了指示,準備來上海做另外的任務,所以在其他人還奔行之間血千里的時候,他與一些近衞軍兄弟成員便離出來,在同樣出自“雛鷹訓練營”的一些人組成的特別部門配合下,展開了前期的部署。
他對外的身份。是南洋華僑家庭地後代,之所以以前不大見人,是因為那一家人的身份相當不光彩---當海盜的大頭目。
在荷蘭人完全掌控局面的時候,他們家這樣的身份當然見不得光,郭大少少有人知也是合情合理的。待到蘭芳共和軍前去“解放”的時候,他們適時的“棄暗投明”搖身一變成為了所謂的“世家”這卻是很多人沒法子討伐的。
而郭大少也開始活躍在南洋華人地舞台上,可查的歷史在一年以上,這一點。不管本人還是其他地什麼勢力去查證都是如此,再往前的那就是亂麻一堆。在暗處想要搞明白那是太難了。
至於跟餘靈化的關係,説起來並不複雜,餘靈化早些年從美國回國準備家族產業遷移事宜,途中曾經被劫了一次,後來卻奇蹟般的沒有出什麼事情。內情大概便是某海盜頭子看在同鄉的份上放了一碼,大家之間還扯上了什麼關係。因此對方從良之後出個後備子侄託他照顧一下合情合理啊!即便是得場面有點大,那也是為了報答當年恩情而而郭淞明本人這一次接到地任務,便是先混入上海的上社會。然後再以這樣地身份高調存在,長期潛伏下來等待上面的進一步指示。他們地存在和具體的工作都不是現有其他情報部門所能干預掌握地。他們一概都屬於清一“雛鷹訓練營”出來的人組成的直屬陳曉奇本人的組織。
今天,不過是他高調出場的最後一站,在上海三大巨頭的場子裏上一臉,然後接下來便憑着花花大少爺的身份在這片十里洋場站穩腳跟,謀劃大業。
至於説他接觸的這一些人都跟陳曉奇扯上了關係,卻正是一步陽謀妙棋,這樣令人無法迴避的猜測,必然會招來大量有心人的關注,不管是本人還是國內勢力都免不了來試探一二,這樣的話,原本一些藏在水下的力量漸漸暴,配合郭淞明的那些人便要行動起來,必要的時候,就可以收網抓魚。
他卻是沒有想到,自己才行動了這麼短時間,就已經釣到了一條大魚,川島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