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九一八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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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取得了所有人的支持。那麼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來此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的本莊繁。在將所有方面的意見和情緒調動起來之後。終於出來改變整個世界命運的命令:“就讓我來承擔這一切的責任。大家。幹吧！”131年月1凌晨零點20分。本關東軍對中國東北軍全面進攻的命令正式下達！

同一時刻。北大營。

西牆外。軍攻擊主力獨立守備隊第二大隊長島本正一正滿眼血絲地着指揮刀。幾乎就把自己放在進攻的一線。號召士兵往前衝擊！此前已經拿下來的一角陣地。正在燃燒着熊熊大火！炮彈點燃的兵營和馬廄草木。映紅了一張張瘋狂的臉！

他的旁邊。一名同樣舉着倭刀的傢伙似乎比他更瘋狂。這個人。就是今田新太郎。張學良本顧問的助手。奉天特務機關地核心份子。這一次行動的主要參與策劃之一。在監督河本末守引爆炸藥之後。他便衝到了攻擊北大營的第一線。舞刀酣戰。到現在。死在他刀下的中人已經有三個！

火光中。雪亮的刀鋒站滿了血漬。今田新太郎的臉上猶有沒抹去的血珠。他的眼睛。卻因為血光、火光的刺。更加地明亮！看着遠處仍在是不是倉皇逃竄的東北軍士兵。他用輕蔑的口吻問島本:“島本君！這樣的對手也值得你們這樣謹慎嗎？從起攻擊到現在。只突破了這麼小地陣地。這不像是帝人地作風啊！”島本正一冷哼一聲。橫了他一眼。説:“今田君！請你千萬不要小看支那軍人！在我們面前的軍營裏。有接近一萬名士兵！我們的第一批攻擊隊伍只有五百人！能夠取得這樣的戰果已經非常難得了！我們必須要考慮士兵們的生命。不能做無謂的犧牲！”今田新太郎張狂的仰天大笑道:“你看這裏像是有一萬人在抵抗地樣子麼？就算他們都拿着竹刀。集體衝出來地話。我們這樣規模的軍隊也是不可能戰勝地吧！我早告訴過你們。支那軍人是不敢抵抗的！他們的司令官張學良早已經布過命令了！剛才消滅的那些人。難道你沒有現麼？他們沒有抵抗！”島本正一的眉頭幾乎擰成一個疙瘩。死死的盯着前面人影幢幢的黑暗大營。他始終都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

預料中的抵抗沒有出現！第一個打破的營房裏。軍人們甚至還在睡覺！已經起來的人。也沒有幾個拿起槍來抵抗。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刺刀捅過去。表情居然是很驚訝的！好像他們心目中沒有戰爭這回事！但是。這不是平裏見到的東北軍應該有的樣子啊！難道真的跟今田説得一樣。他們接到了不抵抗的命令？

那麼。對面過來的子彈又是怎麼回事？同樣駐守的部隊。會接到截然不同的命令麼？雖然抵抗的並不是很烈。但是那程度和數量。對於進攻人數大大不足的自己這一方來説。也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想不通！煩躁的島本正一大隊長怒喝一聲。命令機槍和迫擊炮加大力度。對準前面的敵方陣地。攻擊！

“轟轟轟！”一連串的迫擊炮彈在旁邊炸響。兩間房子的頂上被炸得瓦片齊飛。草木燃起火頭。肆的彈片在空氣中劃出尖利的嘯叫。更壓得伏身在這一片的人抬不起頭來。

這是北大營620團的防區。團長王鐵漢以下六百人憑藉原先就有的鐵絲網和壕溝已經堅守了半個多小時。卻遲遲沒有聯繫上旅長王以哲。參謀長的話還言猶在耳:“不抵抗。着死！”沒有重火力。就憑着手下弟兄的7步槍。加上少量捷克式輕機槍和為數不多的手榴彈。他們已經頂住了對面軍的瘋狂攻擊多次！儘管被對面強過自己多倍的重機槍和迫擊炮時不時壓得抬不起頭來。但是這股抵抗氣勢。絕不放鬆！

團部裏。王鐵漢急躁的猶如熱鍋的螞蟻一般。不停地轉來轉去。找不到旅長。他始終不能確定接下來地行動該怎麼辦。但是其他兩個團已經先撤了。大部分人都束手走人。剩下他這一小部分在這裏進退維谷。這算怎麼一碼子事！

“叮鈴鈴！”電話鈴突然響起。王鐵漢衝上去一把抓起來。怒吼道:“喂！誰呀！”電話那頭。卻是久等不來死活找不到的旅長王以哲！王旅長得知消息確定本人不是在演習。從邊防公署出來後已經找不到車去北大營了。因此先打過電話來詢問情況。並做出來自己的指示。

王鐵漢氣哼哼的“啪”一下丟下電話。一**坐在椅子上“呼呼”的直氣。營長姜明文試探着問:“團長！旅座怎麼説的？咱們到底怎麼辦？”王鐵漢瞪起眼來喝道:“旅座説了！咱們張副司令已經跟蔣總司令通過電話！説叫我們不要抵抗！必要時退出去。留待後由政府跟本涉！不能擅自行動破壞國家外大政！”姜明文目瞪口呆！這就是確鑿無疑實打實的上峯長官的態度了！既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張少帥都這麼説了。他們還在這裏折騰個啊！

王鐵漢眼珠子一轉又道:“不抵抗歸不抵抗。咱可不能伸着脖子挨宰！他們涉他們的。咱們幹咱們的！傳令下去。小鬼子只要上來。就打他媽地！”營外。又一陣高亢淒厲的喊殺聲傳來。軍的機槍迫擊炮打得更密集了！

瀋陽。大和旅館。

一切都已經動起來後。坐鎮指揮的板垣徵四郎來到這裏。但是沒過多久。整個商業區生的劇烈變化卻令他再也坐不住了！在鄉軍衝擊瀋陽站失敗！小西關門沒有奪下來！大西關門外。不明勢力的武裝軍人大肆攻擊。在鄉軍全面潰退！

更令他震驚的是。就在快到12點的時候。兩個西邊門突然開。無數地瀋陽人夾雜着車輛、挑擔。人喊馬嘶哭爹喊孃的亂哄哄喧擾着。如同洪水一般的衝了出來！

板垣徵四郎望着旅館外大街上滾滾的難民人。心中竟是無比的驚駭。作為這次關東軍行動的直接指揮。經過那麼多渠道的情報收集之後。他到現在都不能相信這樣有序的逃難怎麼可能會生！

在這之前。他完全確信東北軍。東北政府高層完全不會預料到他們這次行動。即便有人預料到。他們同樣無法做出有效的應對。可今天晚上瀋陽城平民這樣地行動。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內部是不是有人機密。

想了一想。他又將這個可能徹底否定。如果真的了機密。據剛才第二師團轉過來的戰報。東北軍第七旅是不可能進行那麼微弱的抵抗地！可在他眼前生地這一切又該怎麼解釋？

藉着沒有被熄滅掉的燈光。和戰鬥後引起來的火焰照耀下的光線。他能夠看到夾雜在人羣之中。穿着醒目的衣服帶着白的袖箍。拿着大喇叭吆喝着民眾隨他們走、聽他們指揮的那些人。就是這些人改變了整個瀋陽地情況麼？攻城才剛開始多少點兒時間。這些人就全都動員起來了！

那麼説。一定是有人悉了這一切。並早早地作出安排。就在一切動起來的同時。他們做出來相應地決策。不但將這兩邊門的攻擊給粉碎了。還將數以萬計的民眾從睡夢中吆喝起來。組織起來。驅趕起來。離開瀋陽。這。需要多少的人力佈置。需要多麼大的計劃謀劃。需要多少的財力支撐！擬定這樣的大計劃。幾乎不下於自己這些人對這一場事件的佈置！這麼一個強有力的對手。到底是誰！

暗處隱藏着這樣一個可怕的敵人。就在他們自以為最強的地方在最關鍵的時刻給他們最強的一擊。奉天特務機關的工作。到底做得好還是不好！他們自以為算無遺策的大計劃被人遏制破解。接下來的行動。又該怎麼辦！

他拿出了自己的懷錶。這塊懷錶從陸軍士官學校時代就陪伴着他。一直到今天。曾經立誓將一生奉獻於皇國事業。將一輩子賭在中國的他。從來就沒有像此時此刻這般焦灼過。

他明白此次關東軍獨走。整個陸軍部都是揹負着多大的風險在東北展開軍事行動。如果不能獲得驚人地戰果。國內是不會承認這次行動的！

他不在心中祈禱:天照大神保佑。快點打開瀋陽城吧！就是快一秒鐘。我們也能多一秒鐘時間應對！讓我親眼看一看。究竟是誰在主使這一切。破壞我們嘔心瀝血制定的百年大計！

瀋陽車站！

數以萬計的瀋陽商户先從北市場這一片湧出來。接他們的是排在馬路上足有一公里長的汽車隊。每一輛車旁邊站着一名荷槍實彈的人。揮舞着手臂大聲吼着:“往前走！不要停下！上前面兒的車！快快快！”不用任何的質疑。這些車隊白天的時候還在瀋陽城中大肆穿行。只要不是瞎子誰都看得出來上面地標記。這是齊魯商會的貨車！原本這種噸位的大車是不可能開到這裏來的。這一次他們傾巢而出。不用説為的就是這次的大撤退！他們是早有準備的！

合作多年的商户們絕大部分只帶了一兩個箱子和報復。累贅地財貨家產比起逃難來算得了什麼！出來之後。道路兩邊枕藉的死屍和燃燒的火頭密佈的槍眼飛濺的鮮血。無不顯示着這裏正在生的殘酷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