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八十四章對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ps:隆重介紹“九爺”出場!此重要角乃是書友平章軍國事親自扮演並一手打造,文字自然不同反響,大家鑑賞啊!

眾人雖是驚異於命令的兇狠,卻無人敢反駁,悶聲點頭應下,分作四組朝着黑暗中的營房衝去,不多時裏面傳來一陣陣輕微的悶哼與痛叫聲,以及刀刃切開**發出來的“噗噗“悶響。

一陣濃厚的血腥氣順着夜風飄散開來,重新回到大廳前昏昏然的守衞忽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好像白天那些出擊的人回來時渾身的血腥味再次降臨一般,聞着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他下意識的**一下鼻子,順着味道抬眼看去,猛然間發現自己對面的兄弟正癱軟在一條看來有些瘦弱的黑影的懷中,脖子上一道人的血口子正“呲”的噴着血水,一把還未曾挪開的細長刺刀正滴着鮮血架在死者脖子上,後面,一雙燦亮的眼睛正冷颼颼的盯着他,如同刀鋒一般森寒!

他渾身一抖,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左手下意識的提槍換把就要摟火,突覺眼前紅光一閃,滴血的軍刺呼嘯着飛過來進脖子裏,將他的一聲驚呼卡在腔中。

“九爺”將懷中死屍朝着大廳門用力一推“啪啪”兩顆子彈從廳中飛出,準確的將屍體推倒在前面。卻是裏面的王大虎等人覺出來不對,迅速拔槍不管不顧的過來。

“九爺”身子往後一退,反手摸出兩顆地瓜大小的醜陋手雷,拔下拉環在石牆上用力一磕,等了幾秒後反腕子丟進大廳之中。

王大虎正把身子藏在厚實的槐木桌子後面出兩隻眼睛警惕的看着門外。突見兩個黑蛋蛋斜着飛進來在左側牆壁上反彈一下,直朝着自己這邊飛來,經驗豐富地他那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怪叫一聲飛身躍起,拿槍的雙手護住了頭臉,朝着破爛的木格子窗户猛地撞過去“嘩啦”亂響中穿窗而出,眼睛還未睜開身子還沒落地,雙槍照着模糊中的方向“啪啪”連起來。

“轟轟”兩聲巨響,兩顆手榴彈幾乎同時在空中爆炸,巨大的氣將大廳的草蓋子頂掀飛了出去。來不及躲的乾瘦漢子被崩碎的彈片炸得腸穿肚爛頭破血,一時還沒嚥氣的,在紛落如雨的碎石亂瓦中尖利悽慘地哀號着。

其他幾人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真正絲毫未損的只有老大王大虎。他一頓亂槍之後身子着地。就勢滾出去四五米翻身躍起,雙手持槍警惕的四面張望。

“噗”一聲悶響,一柄細長冰冷的利刃穿透王大虎厚厚地羊皮夾襖。割開棉花襯裏和羊的內衫,從腋下穿透肌膚扎穿他的胃囊和肝臟,又上挑切開膈肌在心臟上劃了個大口子,使勁地在裏面攪了攪“嗖”的了出去。

王大虎覺得渾身力氣被走了似的。那兩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瑟槍突然變得千斤重,曾經令自己穿越千山萬水都不曾絲毫懈怠的‮腿雙‬灌了鉛一般挪不動分毫。如少年般強勁有力地心臟,此時只傳來一陣透入骨髓的疼,疼地不過氣來,疼的渾身搐,頭腦發麻眼前發黑。

他吃力的,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過頭來,想要看一眼這個給了自己最後一擊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神鬼,但最後一瞥卻只見到了一雙燦亮如夜星,森冷如寒冰的眼睛。

槍響。爆炸聲。呼喊聲,哭叫聲。呻聲,響成一片。

十公里外,黃鎮山從睡夢中驚醒,他“噌”的跳起來快步走到帳篷門前掀開簾子出來,大聲問道:“怎麼回事?哪裏來的槍聲?”遠處奔來一名偵察兵,大聲回答道:“報告長官!是回馬嶺方向!詳細情況正在調查!”半個小時之後,前沿偵查分隊傳回消息,回馬嶺王大虎部地寨子突遭襲擊,襲擊者身份不明,火情況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黃鎮山此時坐在作戰室中,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圖,頭也不抬的皺着眉頭問:“現在幾點了?”旁邊參謀答道:“報告師座,已經凌晨一點了。”黃鎮山點點頭,抬眼望了望外面地天,拳頭捏的緊緊的,突然重重的錘在桌子上,低聲喝道:“把所有人叫起來,集合!出發!”作戰參謀老覺得黃鎮山這段時間有點不大對勁,但是具體原因他是不知道的,命令馬上執行下去,沒多久就見四面八方行軍帳篷裏面紛紛鑽出來裝束整齊的士兵,十分鐘不到集合完畢。

黃鎮山也不廢話,自己帶着特務營一馬當先直奔回馬嶺。等他們到了那裏的時候,先頭偵察分隊的人已經在火場裏面轉了好幾圈了。

黃鎮山陰沉着臉看着猶在熊熊燃燒着的山寨,眼睛有些充血的瞪着前來彙報的人,得知裏面除了上百具屍體外,只找到了三個遍體鱗傷的活口,而這一次的行動目標王大虎,已經被人割了腦袋,下手的是誰還不清楚,不過已經有人跟着追下去了。

黃鎮山氣的嗷嗷罵娘不已,最後咬着牙安排下去,不管是什麼人乾的,一定把他給挖出來!能到這裏來火併的,肯定藏的也不遠,挖地三尺也得把他給我找出來!他的心中有一句話一直沒有喊出來:“王大虎怎麼能死在別人的手上?!”一天後。

黎明,天邊剛剛發白。

一個少年站在山頂,手持着上面還帶着斑駁鏽跡不知道有多少年曆史的“千里眼”向遠處一片靜謐的樹林望去,刀削般的臉頰上看不出一絲表情。

十幾個穿着前清號褂子的漢子站在徐元地身後,跟少年一樣站得筆直,目不斜視。旁邊卻有幾個人來回踱步。一個個都在頭接耳,竊竊私語。

其中一個人發起抱怨:“嘿,你看,張大傻子他們都陪着九爺站樁已經快四個時辰了,咱也跟着此後。這出來打探軍情到底還有完沒完了,難道拿着那個千里眼棗木樁子似的杵着,真能看出點子醜寅卯來?早知道,我就不來爭這份兒鳥功勞,跟大當家的知會一聲兒,摟着我那婆娘捂熱炕頭兒去!”

“你小聲點兒!想吃紅黑子了你!”站在旁邊滿臉絡腮鬍子的人低聲呵斥道。

“不過也是,自從這位小爺被大當家的從林子裏拾回來,愣生生的割了二當家以後,咱們寨子裏能打能跳的弟兄就沒一天舒坦子過了。每天早晨天兒都沒亮呢。就把弟兄們拖起來點卯,晚到一步要吃子,衣裳不整要吃子。喊殺聲小要吃子,連打個飯不排隊還是要吃子!更別説什麼三令五申,七殺十五斬了。咱是土匪,又不是他孃的北洋中間一個老頭憤懣的説道:“老北洋也沒咱這麼個練法的!人家拔營得發軍餉,行軍得給菜餉。演得給練餉!咱被他練了都仨月了,你見着一個大子兒沒有?老子也幹過北洋。可從來沒見過這套傢伙什兒!要不是大當家地給他撐,他説不定早被弟兄們羣起剁了!”

“您就算了吧,啊。沒瞅見張大傻子他們三百來號人,服他服得不得了?還羣起剁了他呢,你信不信?這位小爺只要一聲令下,張大傻子他們手裏的紅纓槍全得往你身上招呼,讓你渾身都是血窟窿?誒,説起來,打從這小爺來了咱寨子。咱山圍子方圓百里真還沒有一家同行兒敢跟咱叫板的。還記得翻山鷂子他們不?一個照面就全嚇得跪地上。腸子和血得滿地都是,結果翻山鷂子當場關上門認大當家做了大哥。徐爺還真給咱寨子長臉!”一個些微年輕點的漢子滿臉欽佩。

突然。少年轉過身來,靜靜地看着他們幾個,一言不發。眾人只覺得冷汗颼颼的直往脖子後面冒,喉嚨發乾得直咽口水,背脊一陣陣的在發緊。過了半晌,少年終於發話,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回聚義廳吧。”所謂聚義廳,不過是一個破敗地祠堂整修一下掛上牌匾之後才成了這個山寨議事的地方。屋樑上掛着蛛網也無人打掃,若是上去用手一摸,怕是得有一寸厚的灰塵。陽光從屋頂的縫隙中鑽到屋子裏,才使這個昏暗的地方有了些許光亮。

這時在聚義廳裏坐着地,都是這個山寨的頭領和管事們。表情各異,卻都帶着一份凝重。

“老九,照你説,現在咱們該怎麼辦?”長時間地沉默之後,首座上的人終於發話了,焦急的臉裏帶着期冀,望着那個一臉冷峻的少年。

坐在右手邊上的漢子搶先説道:“不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都是道上混口飯吃,誰家不是為了養活老婆孩子?不是為了弟兄們的義氣?憑什麼叫咱們繳械讓他們收編大當家的,咱跟他們拼了!”這話一出,下面的人都叫嚷起來“滅了這幫丫的”、“這也忒欺負人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亂成了一鍋粥。

吵着吵着,只聽見“嗒,嗒,嗒”地叩木板地聲音一下接着一下,節奏雖慢卻讓所有的人漸漸都靜了下來,一雙雙眼睛都看着那個敲着桌子地“老九”

“九弟,你是咱們的軍師,咱這倆月平了四五個寨子,都是你的功勞。現在都到這份兒上,你得給咱們出個主意吧?”右邊坐在第二把椅子上的男人憋不住發話了。

少年敲桌子的手指停了,手按着桌子站了起來,環視着聚義廳裏的每一張面孔,冰冷的眼神最後停在了首座上的大當家臉上。

“大哥,我們手裏還有多少條槍?還有多少發子彈?”大當家一臉愁苦,轉過頭去問身邊站着的一個師爺模樣的人“章管事,咱還有多少,給老九報一下”這個章管事答應了句“哎”轉過來給少年行了個禮,説道:“九爺,咱手裏能使的傢伙還有一百七十多條,大多是漢陽造,幾桿三八式;子彈雖説繳了四五個寨子,還有兩千來發,可樣式卻是五花八門,這樣算下來,能用的也不過一千多發而已。”少年再問:“那櫻槍呢?三天內能造出來多少支?”章管事苦笑道:“九爺,咱手上地生鐵本來就不多。要不是您教咱怎麼使一腳倒,連這些鋼槍頭咱都未必煉得出來。若是現買,卻也來不及了。撐死了,也不過能再造上五十支的材料罷了。”少年低下頭。默然片刻,突然抬起頭來,走到聚義廳中間。對着眾人作了一個四方揖,大聲説道:“弟兄們可信得過我?”眾人都嚷嚷道“信得過!信得過!”、“老九啥人啊,咱們有啥信不過的!”少年抬起手,示意眾人安靜。然後開口道:“我不管這些人是來幹什麼的,我也不管他們到底剿了多少寨子。我只管一件事,那就是殺人。今天開始到三天之後,全寨的男人都枕着刀槍睡覺,晚上游崗暗哨都警醒着點兒,女人幫忙燒火鍊鋼,孩子全送到後山,老人都去照顧孩子!”少年停了一停,接着説道:“所有練過的弟兄這三天都好吃好喝。三天之後,讓踏入我們的地盤。想要我們的命的人。來一個,我讓他死一個;來兩個。我讓他死一雙!人越多,越好殺;草越密,越好割!”聚義廳裏所有的當家都站了起來,臉憋得通紅,大聲喊道:“人越多,越好殺;草越密,越好割!”山寨裏地頭領和管事都各自散去做戰前的準備,只留下了大當家和少年。

少年的眉頭皺得很深,嘴緊緊地抿着,指節無意識的敲擊着桌子,一言不發。與之前地意氣風發相比,一如往常冰冷的眼神裏卻隱隱的透着深深地憂慮。

“老九,你把我叫住,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兒啊?”大當家顯然不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在少年面前走來走去半天,實在忍不住,急急的問道。

少年依舊一句話也不説,整個聚義廳裏迴盪着的只有他敲桌子的嗒嗒聲。

“哎呦,老九,你要急死我不成?我説你説話啊你!”

“這次,咱們贏不了。”少年半晌才抬起頭,話裏透着一股子地冷漠。

“嘿,那你他孃的剛才説啥草越密,越好割!”大當家氣得暴跳如雷,張口便罵“我説老九,咱弟兄們哪兒對不住你了,你這麼糊咱們!你他媽有沒有點人味兒啊?誒,等等,拾了你小子回來都仨月了吧,你可從來沒認過輸,求過饒,平了四五個寨子簡直就跟玩兒似地,怎麼這回就贏不了?你小子今天給我説出個道道來!不然咱倆沒完!”

“大哥,坐下。”

“不坐!你給我説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不説清楚我跟你沒完!你説你怎麼“坐下!”少年拍案而起,一聲怒喝,宛若驚雷。大當家一下子楞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兩隻牛眼瞪得溜圓,瞪了少年半天怒氣頓消,頹然倒到了椅子上。

“大哥,把茶喝了。”少年端過來一杯茶,淡淡的説道。

大當家接過茶,垂頭喪氣的把茶喝完,耷拉着腦袋對少年説道:“老九啊,我這頭把椅的位置是你拿刀給我殺出來的,今天咱們寨子的威名、咱們這幫弟兄和老弱婦孺的嚼頭也是你拿長槍給咱們拼出來的,今天你就是叫咱們上刀山,下油鍋,咱們也不該説句二話。可這才過了仨月的清淨子,真就這麼完了?你一回寨子,我看你地眼神兒我就知道這事兒難為,可你也得想想辦法吧?就當哥哥求你,替寨子裏那五百多號女人孩子求你行不?”少年嘆了口氣,緩緩地對大當家説道:“大哥,今兒早晨我到山頂上去看了看情勢,歸結底只有兩個字:不妙。若是一般的響馬土匪,來一萬人我也不怕。可這次來找麻煩地,卻不是土匪。”大當家一臉詫異,急忙問那少年:“老九,昨天晚上不是給咱遞的帖子上寫着就是劉黑七麼?劉黑七可是整個山東名聲兒最大的土匪,你怎麼説不是呢?”少年聲若金鐵,一句一頓的説:“昨天晚上剛掌燈給咱們下的帖子,送信兒的人剛下山,斥候就開始圍着咱的地盤四處打探,要不是我有暗哨佈置,讓他們以為咱們早有準備,昨天晚上咱們就被一鍋端了。這也罷了,咱們的暗哨可是我手把手教了倆月,整個山東要説能發現我的暗哨的土匪,那還沒生出來呢。可這些斥候一發現咱們的暗哨,悄無聲息的就退了,可咱們的暗哨居然連他們退走的蹤影都沒摸着!若劉黑七真有如此能耐,山東響馬早就被一勺燴了,哪兒還能拍個墳包兒那就是一個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