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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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即起,灑掃庭院。鍾府的家丁打開大門,拿了掃帚水桶準備清掃。
“哎呀!怎麼有漢睡在這兒?”
“還喝了酒啊?快!快把他趕走!”兩倜家丁舉起掃帚,住窩在牆角的於樵掃去。
“走了,別睡在這裏。”兩支掃帚怎推得動於樵高大的身子?家丁上前一看:“呵!他還抱着一個女人,這衣服花好生面呢!”蝶影聽到人聲,她睡意正濃,只在於樵懷中動了一下。
“這女人也很面呢!好象是…長得很像大小姐…”
“就是大小姐啦!”兩個家丁慌慌張張地丟了掃帚跑進門裏,正不知道要向誰通報,面來了大少爺鍾和雨“阿康、阿包,你們早啊!我好久沒這麼早起牀了,這空氣可真新鮮呵!”
“大少爺糟了!大少爺糟了!”鍾和雨詫異地道:“我神清氣的,什麼我糟了?”侍他見到蜷縮在陌生男人懷抱的蝶影,他一早的好心惰馬上破滅,他急着拉起蝶影的手臂:“大妹!大妹!你這像什麼樣?快起來!”蝶影沉沉睡着,不理會大哥的嘶吼。鍾和雨又想推開於樵,氣急敗壞地道:“你是什麼人?竟敢誘拐我妹妹?”於樵緊摟着蝶影睡,兩人手臂纏,分也分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啊?醉成這個樣子!”鍾和雨又踢又拉,還是不能分開他們,只是在於樵身上踩出幾個鞋印子。
“這小子皮真硬呵!”鍾和雨不敢再出蠻力,怕會傷到自己的妹妹。
“大哥!大哥!”鍾融風跑了出來,見到這個景像,也是大吃一驚。
“就是這倜大個子!”
“就是你偷偷告訴我,大妹喜歡的白雲山大個子?”
“大妹昨天哭了一天,大概也是為了他吧!”兄弟倆的談話聲終於驚醒於樵,他睜開雙眼,茫茫然地道:“啊!天亮了?”鍾融風蹲到他身邊:“大個子老兄,求你快放了我妹子吧!”
“你是…二哥?”於樵宿醉未醒,仍有些糊,他大聲地道:“我不放小蝶,我要娶小蝶為,今天就提親!”趴在他懷裏的蝶影隱約聽見了,在夢中出甜美的微笑。
周圍越聚越多的家丁和丫環聽見了,莫不大驚,這個寒酸小子知道他在説什麼嗎?
“喂!”鍾和雨也過來拍拍於樵的臉:“老兄,你有什麼本事讓我當你的大舅子啊?”
“我愛小蝶!這是我最大的本事!”錘和雨倒一口氣,這人口氣真大,那他當大哥的疼愛妹子,算不算也有本事?
“老兄!你喝醉了,快起來回家去吧!”於樵果真坐直了身子,但雙臂仍緊抱小蝶。
“我不回去,我要找鍾家老爺!”
“誰要找我?”鍾善文一臉怒容,看到這個摟摟抱抱的畫面,氣得頭上冒煙。
“你們這些丫頭白吃飯的嗎?快抬了大小姐進去!”幾個丫環和嬤嬤忙擠到於樵身邊,伸手要拉蝶影,於樵漸漸醒了,知道眼前這個威嚴老爺就是小蝶的父親,於是他鬆開了手臂。
“不要!”蝶影攀住於樵的脖子,戀戀不捨地咕噥着:“不要!不要分開我們!”
“這…這算什麼!”鍾善文看到女兒像只小猴吊在男人身上,又咬牙切齒地道:“蝶兒,快給我醒來!”蝶影仍在醉夢中,她往於樵的膛靠去。
“不…人家還想睡,阿樵哥哥…”於樵輕輕擁抱她一下,在她耳畔低語:“乖,小蝶進屋子睡覺,我和你爹談親事。”
“唔!”蝶影放鬆了身子,任丫頭把她抬進宅內。
鍾善文正在吹鬍子瞪眼睛,廚房管事的家丁看見地上的酒罈子,翻了翻拆爛的封條,驚道:“老爺!大小姐把自己的女兒紅喝光了!”鍾善文眼睛瞪得更大,那一罈女兒紅可是珍藏了十八年,正打算在蝶影和許五公子的婚宴上拆封慶賀,如今竟然讓這個砍柴郎給喝了!
“你這個醉漢!”他怒氣衝衝地指着於樵:“我內人都跟我説了,你只是個在白雲山砍柴的窮光蛋,你別指望什麼!”於樵搖搖擺擺地站起身子,他那高大拔的身軀令眾人眼睛一亮,出來看熱鬧的姨娘們更是低聲驚歎,但一見到鍾善文的白眼,馬上識趣地閉了嘴。
“我不是醉漢,我叫於樵!”於樵大聲宣佈着。他看到大門邊一個裝滿清水的桶子,馬上大步向前,掬起冷水潑向自己的臉,人也真正清醒了。
“來人啊!把這個醉漢輦走!”
“鍾伯伯,我有話要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