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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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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下沒法子長途奔波,我們先到客棧療傷,大夫都在裏頭等着…”

“我想回家…”她揪着他衣服,固執地説道。

“傻孩子,別任,你這樣子怎麼…”金佑寧哭到連話都説不完。

金映兒揪住南宮嘯天衣襟,突然説道:“替我照顧我爹。”南宮嘯天看着她突然閃出光芒的圓眸,心裏閃過不好預

“我一定會照顧他,你也給我快點好起來。”南宮嘯天聲説道,加快腳步往前走。

“我怕是兇多…”金映兒頭一別,再也忍無可忍地嘔出一口黑血。

南宮嘯天臉青白地瞪着那道染紅她雙的豔紅血痕,他心頭髮寒、全身顫抖。

“老爺,夫人在血…”花、秋月哭叫出聲,拿着斗篷上前覆住金映兒身子。

她腿間出的鮮血,汩汩地染濕了南宮嘯天石青長袍。

南宮嘯天望着她已經不能再蒼白的臉孔,他的腳步踉蹌了下,大吼出聲:“叫大夫!再去叫大夫!把這城裏有名的大夫全都叫來!”南宮嘯天聲嘶力竭地吼着,緊摟着金映兒坐上了馬車,冷汗涔涔地自額頭滴落,打在她的小臉。

她卻只是一動不動地蜷曲在他懷裏,像是什麼事都與她無關了一般。

“映兒,睜開眼睛看着我。求求你,睜開眼、睜開眼看着我…”他命令着、乞求着,拚了命地喚着她。

“我…”金映兒勉強睜開眼,依稀看見他眼裏淚光,她的淚水滾出眼眶。

“如果我不在了…再找個人來照顧你…我不喜歡你孤單…”言畢,她閉上眼,不再言語。

“不!”南宮嘯天的哭吼震動馬車,那撕裂般的苦痛之聲,讓馬車外的僕役們全都掩住耳朵,不忍卒聽。

老爺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好姑娘,怎麼這麼快就要被拆散了呢?

老天若有眼,就讓這對有情人成眷屬吧!

孩子沒保住,且母體中了劇毒,命在旦夕。

南宮嘯天找來江湖解毒高手解去了金映兒身上的沈毒,但金映兒仍然回天乏術的原因,全是因為下毒之人餵食,毒又喂使得太多,毒氣早已損害了她的五臟六腑。

天下名醫,一把了脈後全都只是搖頭,並異口同聲地説只能止住她內臟敗勢,卻沒法子給她一副新的五臟六腑。

多則一個月,少則十五。醫者們如此説道。

南宮嘯天拋下公事,一心記掛着她的病情。他派出大量探子,想尋找隱逸的“鬼醫”莫平,希望能有一絲救回金映兒的希望。

當年,“鬼醫”在撰寫了一本醫書之後,便宣稱要隱居江湖。只是,天下凡有疑難雜症者,莫不想找到這個便連肚破腸患者也能搶救回來的鬼醫。

只是,莫平至今仍是音訊全無…

唯一讓南宮嘯天稍之事,則是金映兒在珍貴名藥調養之下,每已能清醒一、兩個時辰,還會向他撒嬌説這玉枕硬得她睡不好。

可她內臟如今能勉強跳動,靠的便是玉枕、玉牀鎮毒、定氣場。南宮嘯天再怎麼不捨,也不許她撤下。

除此之外,她想要什麼,他全都依着她。

這一,皇上在京城內辦了一場皇鍾落成之宴。

雖是名為宴會,目的則是要有錢商人樂捐銀兩救濟西邊災荒。此事,南宮嘯天推辭不得,只好快馬來去,預計一往返。

金映兒趁着南宮嘯天不在家時,先派洪管事去請石影,再讓花、秋月找來一些她覺得能貼心的僕役們,説了一盞茶的話。

她説,她能得到大家的喜歡,今生已無求,唯一放不下心的便是南宮嘯天。她拜託他們好好陪在南宮嘯天身邊,把他當成家人一樣對待。她説,南宮嘯天好不容易像個人了,她實在不捨得他又縮回一人獨居的冰室。

説到最後,所有人都和金映兒一塊掉下眼淚來。

金映兒哭得連掩面力氣都沒有,最後竟連氣都不大過來。

花、秋月連忙上前請走眾人,再讓金映兒睡下。

她又睡了一個時辰之後,洪管事領着夫人邀請來的石影及其夫婿,站在門口稟報道:“石影與夫婿來訪。”

“快有請。”花上前開門。

金映兒在花、秋月的扶持下,慢慢坐了起來。

她一頭長髮披在肩後,一件白絲錦紋單衣襯得她柔若無骨,隨時都要像紙鳶飄走似的。幸而身上披了件紫貂衣,幫她慘白小臉襯了些顏。只不過,她雖披了件紫貂,還是冷到聳肩縮,雙頻頻顫抖。

石影一進門看到金映兒,淡淡眉眼全蹙了起來,快步走到金映兒身邊,拉着她的手説話。

趁着花、秋月退下時,石影悄悄附耳在金映兒身邊説了幾句話。

此時,金映兒無力的手竟動地揪住石影的手。

石影的無名氏夫婿很快上前握住金映兒的手脈,説的也不是什麼好話,不過卻喂她吃了一粒丸藥。

金映兒又同石影商量了一些事情,此時那對因為生病而黯淡的圓眸,也稍微恢復了些許神。

轉眼間,一盞茶時間過去,金映兒已經虛弱得沒法再坐正了。

石影扶着她躺下,在她枕下了幾顆丸藥後,便領着自己一臉躍躍試的夫婿匆匆告別。

金映兒則在花、秋月的協助下,稍飲了盞蘭香茶,喝了些藥湯,之後便意識不清地倒下,再度沉入夢鄉之中。

金映兒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到隱約呼到南宮嘯天的冷香氣息,她於是掙扎着想爬起身。

“天…”她眼皮微掀,雙微啓地喚道。

“我在。”南宮嘯天摟起她,讓她靠在身上。

金映兒微眯着眼,仰頭對他一笑。

她毫無重量的身子讓南宮嘯天鼻尖一酸,而他甚至已經習慣這種為她心疼的痛楚,就像他也不會再因為自己於睡夢中哭着醒來而到訝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