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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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還想着要等到太守現身,再一併供上那些他所查緝出來的真相,與公孫賞正面手,光明正大地帶回映兒,以免後患無窮。然則,他現下卻要剋制自己派人宰掉公孫賞的衝動。
南宮嘯天似冰鳳眸冷冷地望着前方,他慢慢起身走出屋外,再次找來洪管事,又代了一些事,務必要人把公孫賞所做過的不堪之事一筆一筆全都給挖掘出來…
他發誓會在最短時間內,解決掉公孫賞。讓公孫賞因為動到他南宮嘯天的女人,一輩子痛不生。
長清縣縣令居處這幾總是不得安寧,夜夜都有蒙面客夜襲,意劫囚。
衙門裏的衙役、捕快,本不是這些江湖高手的對手。
他們能用的只有人海攻勢,便是勉強靠着百餘人的胡追亂打,拖延高手的攻勢。
兩過去,地窖裏的囚犯雖沒被劫走,可長清縣裏沒受傷、可用的衙役和捕快也剩不到幾個。這些傷兵們怨聲四起,全都不知道縣令為何不出囚犯,或者是快點讓她受審。
鮑孫賞面對着人心的失去,只是一逕用嚴法辦人,不料卻是落得衙役們開始逃竄的下場。
“這該怎麼辦?到底什麼時候才可以辦她?每晚都這麼鬧哄哄,那丫頭一定知道南宮嘯天派人在衙門外盯着。到時一升堂,她鐵定會反咬我一口!”公孫賞急得在書房裏踱步,不時地看着站在一旁的乞丐頭蔡利。
在他異母妹妹與一名書生私奔逃婚之後,他經由媒婆找到了蔡利。當初認為這個乞丐頭蔡利幫了大忙,不但幫他策謀了找人代嫁,就連妹妹找回之後該有的策略也一併替他想好了。
原本如意算盤打的是——他們誣賴媒婆和金映兒在親途中將新娘子掉包,而他們則以正義身分把正宮夫人入到南宮府內。之後再伺機對南宮嘯天下毒,讓他妹妹順理成章掌管南宮府,所有家產便會盡入他們手裏。
沒想到,事情全然不照計劃來…
“不用擔心,明便可以升堂了。”蔡利説道。
“可那丫頭似乎還有神。”公孫賞説道。
“從這裏坐牢車一路折騰至縣衙門,拉車拉得慢一些,再折騰她一會兒,包準她上一堂,就啥事也做不了了。”蔡利嘿嘿笑着説道,一對賊眼眯得只剩一條縫。
“妥當嗎?”公孫賞説道。
“絕對妥當。”蔡利拍脯保證道。
鮑孫賞喝了一杯茶,眉頭卻仍然深鎖着。
“你最好是有把握,否則所有人全都吃不完兜着走。”
“老爺,我辦事您還不放心嗎?您那妹子不就是我讓乞丐們去尋回來的嗎?我不過是不小心讓那個書生落海,找不到屍體而已。況且,要不是我通知您南宮嘯天有遠行,您能這麼快捉到金映兒這賤人嗎…”蔡利得意地説道。
“老爺!失火了!失火了!”外頭突然響起師爺的吼叫聲。
鮑孫賞驚跳起身,打翻了杯子。
“那還不快救火啊!”公孫賞大叫着。
“人都走光了!”師爺推開門而入,大吼大叫着。
“請老爺快點離開啊!”
“快點去收拾我櫃子裏那些黃金,順便把家裏人全帶出去。”公孫賞急出一臉汗,拚命催促着師爺。
“是!”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一定是有人要救金映兒。”蔡利説道。
“還不快點派人去攔着!”
“請老爺帶着金映兒一塊逃亡,若她認不了罪,也萬萬不可讓她回到南宮嘯天身邊,否則老爺也是死路一條。”師爺低聲説道。
鮑孫賞忙點頭拿起鑰匙,快步走出房間。
蔡利一路跟隨着走到地牢,拉出金映兒和她爹,狠狠往前一拽。
“還不快點走。”金映兒被摔在地上,前額撞上地,撞出一道血口子,卻已無力伸手擦拭。
“朱太守駕到!長清縣令公孫賞出門接!”朱太守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公孫賞當蟣uo蹲。蟊沉⒖堂俺隼浜埂?br/>鄰近幾個縣都歸朱太守巡管,萬一對方一記奏章上呈,説他私藏人犯,他這頂烏紗帽還戴得住嗎?
“你帶着人快走!”公孫賞催促着蔡利,馬臉頓時脹成通紅。
“走到哪裏!”十多名衙役將公孫賞一票人團團圍住,一臉正氣的朱太守居中而立,面無表情地看着公孫賞。
“太守大人,此處火災,請您務必小心,別受傷了。”公孫賞擠出討好笑容,眼巴巴地上前説道。
“我的人已經將火勢給撲滅。”朱太守往前一步,目光停在後方那個不成人形的女囚身上。
“外頭傳言你私藏人犯,暗加私刑,想不到是真的。”
“大人冤枉啊!”公孫賞下跪,磕頭連連。
“冤枉?那麼這個傷痕累累的女人是什麼!”朱太守方臉一凜,聲喝道:“來人,到衙門大廳裏升堂,我今天倒要審審你這個睜眼説瞎話的縣令。”這一陣吵雜讓金映兒清醒了一會兒,她勉強抬眸看了公孫賞一眼。
然後,金映兒勾一笑,角緩緩地出一道鮮血,而她眼眸一閉,就這麼昏厥了過去。
無論南宮嘯天預期會看到多悲慘的金映兒,當他一眼看到她趴在衙門廳堂地上,渾身都是乾涸的血及結痂的傷口時,他的心還是痛得就像被人千刀萬剮一般。
南宮嘯天痴痴望着金映兒,全身瀰漫着滔天怒氣,完全不是平時那個喜怒不形於的玉人。
若非為了要維持表面公正,他得面無表情地演完這齣戲,他早就上前掐死公孫賞了。
金映兒意識模糊、眼眸半睜地趴在地上,連睜開眼睛都沒法子。
她聽見周遭有人在哭的聲音,卻不知道誰這麼大膽。這裏最有資格哭的人,不是她嗎?
“公孫賞,你窩藏人犯、處以私刑,你可認罪?”朱太守將驚堂木往桌子一拍,跪在地上的公孫賞嚇得跳起身來。
“回稟大人,我這也是為了辦案。”公孫賞説道。
“此話怎説?”鮑孫賞回頭看了南宮嘯天的冷麪一眼,鼓起勇氣説道:“這個女嫌犯與南宮嘯天關係匪淺,南宮家三番兩次來找我要人,我只好將她藏於地窖內,以免他劫囚。”
“我只向你要過一次人。”南宮嘯天沈聲説道。
金映兒聽到南宮嘯天的聲音,身子一震。她驀地睜開眼,用盡最大力氣勉強回頭,只見他——玉容消瘦,面焦急,黑眸緊盯着她。
她心頭一酸,盈眶的淚落了下來。
能夠再見他一面,死也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