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同是懷情銷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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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麼資格對你興師問罪？”

“你是為永勁哥哥才來找我的吧？你和他才是一對，卻讓我給攪進去了，其實我、我對永勁哥哥…”

“我知道你對他無意。”

“你知道！”嬌容一怔，鼻頭還泛着紅。

“嗯。”鳳祥蘭“望』着她，跟着捧起杯子輕啜，兩名年家的丫環隨身照料着，添茶加水，佈置糕點，伺候得十分妥貼，然後，又靜靜退到幾步外。

爐火上擱着壺，水正燒得噗噗鼓跳，鳳祥蘭側耳聽着，幽靜笑道…

“你若對他有意，便要時時刻刻都念着他，喜怒哀樂也全由他，氣也是氣，惱也是惱，千次萬次要自己放開，將他拋諸腦後，卻不懂是上輩子他欠了你，抑或是你欠了他，糾纏再糾纏，真個剪不斷、理還亂…”一頓，纖指畫着杯緣，菱温柔勾…

“無奈何呵…常是他難受，你也跟着不開心；他歡快，你才真正快活。姚姑娘…你是怎麼對待永勁的嗎？”

“我…”她不是，可她竟也明白這樣的心思。

靜默轉，空氣裏和着茶香和自然氛味，當隨侍的丫環再度為兩人添上新茶，姚嬌嬌微抿，終於啓口…

“那你呢？你便是如此待他嗎？”鳳祥蘭小心摸索着，笑得很淺、很輕，捧着杯細細品啜，卻是無語。

姚嬌嬌不懂，又問:“你既非興師問罪，到底找我做什麼？”怎覺得眼前姑娘柔柔弱弱，風吹便倒似的，可自有一股沉寧勁兒，教人沒來由地困惑。

“找你一塊兒飲茶呀，還能做啥兒？”

“就飲茶？”

“就飲茶。”鳳祥蘭點點頭，下顎微偏“嗯…若你有心事道，我便靜靜聽着。”

“啊？”姚嬌嬌怔了怔，望着那張幽靜的美顏，甚至還仔細地瞧着那對柔水般的盲眼，着實猜不透人家心思。半晌，她幽幽一嘆，話題大轉:“我會跟永勁哥哥説清楚的，你放心，我打開始就沒想嫁他，只是…只是賭氣。”

“喔？跟誰賭氣？”

“還能是誰？不就是那個年、年…”她話陡頓，臉頰盪開兩抹紅雲，小手悄悄一緊。

“算了，不提了。”眼眶？癢刺癢的，知道自己要掉淚了，內心忍不住嘲着，她姚嬌嬌竟也像個軟弱娃娃，心思剛轉到那男子身上，便要以淚洗面嗎？

這幾，也不知他如何了？頰邊和手背上的傷是否好些？肯定…還惱着她吧？

那，他徒手絞斷烏絲軟鞭，兩道責備的目光深印在她腦？錚敢沾淳∷舐囊幻媯訊運疃褳淳穡靠墒牽娌幌刖馱趺捶趴”鼙舜順逋徊歡希願裼幟顯閉蓿懿荒蓯裁匆膊還埽屠底潘褡帕稱ぷプ∷環牛？br>鳳祥蘭忽然噗哧笑出。

“你的心事我知道啦。”

“嗄？”

“永同我説了，他問了你，是喜愛永勁多一些，還是喜愛永瀾多一些？唉，你對自己不誠實，明明喜愛人家，卻故意在眾人面前説些好難聽的話傷害他，結果他難受，你也跟着心疼了，你真不老實。”

“我、我是因…”

“我知道，又是為了賭氣、爭面子！唉，真不可愛。”

“啊？呃…他、他現下…”

“現下還能怎麼着？變得更落寞、更寡言了。反正，你欠他一個天大的道歉。”姚嬌嬌被她輕軟嗓音一再打斷，原就凌亂的思緒更加不堪，咬着紅，心臟噗通、噗通跳得好響，竟是六神無主。

一會兒，聽見鳳祥蘭柔聲又道…

“為了賭一口氣，你都敢向永勁提親了，這會兒難道還不敢走到永瀾面前，大大方方地把心裏話説出來嗎？他不知你心意，如何懂得響應？再不説，怕要遲了。…”